我聽著他們氣急敗壞的聲音,險些笑出聲來。
"那你們就等著吧,沒準一會雪就停了。"
不給他們爆發的機會,我果斷掛斷電話,長按關機。
然後我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溫泉,欣賞著外麵的雪景,安心睡去。
等我醒來時,外麵已經是漫漫雪夜。
我打開手機,立刻被鋪天蓋地的未接來電淹沒,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打來的。
我幹脆開啟免打擾,起身去酒店的米其林餐廳享用晚餐。
我就這樣悠哉悠哉地住在五星級酒店,靜待暴風雪過去。
三天後,暴風雪終於停了。
我剛走出酒店,就看到專業雪山救援隊從纜車上抬下幾個人。
我跟上去湊熱鬧。
定睛一看,謔,這不就是我家那幾隻該死鬼嗎?。
他們個個麵色慘白,雙目緊閉。
隻有我爸還能發出微弱的呻吟,其他人都一動不動,生死未卜。
我跟著去了醫院。
到了急診室,我才發現少了一個人——我媽不見了。
我去問過救援隊,他們說隻發現了這幾個人。
經過緊急搶救,奶奶和我爸脫離了生命危險。
但弟弟許輝沒能挺過來,走了。
去世原因竟然是被雪崩掩埋,導致嚴重缺氧。
奶奶和我爸清醒後,我告訴他們許輝去世的噩耗。
奶奶崩潰大哭,我爸則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都怪你這個喪良心的掃把星!要不是你把背包帶走,我們也不至於被困在山頂,許輝也不會遇難!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我冷漠地看著他:"媽失蹤了,你知道嗎?"
我爸臉色驟變,顯然早就知道這事。
"媽去哪了?"
"她待不住,非要去高難度雪道,結果掉進了一處雪殼子裏。誰知道那裏麵有多深,我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應。"
"那我去報警,說不定還能把媽救回來。"
"別廢這個勁了,這麼久過去,估計早就沒救了。"
我十分詫異:"所以你是打算不管了?"
我爸惱羞成怒:"你非要我和她一起跳下去才甘心嗎?!"
我徹底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麵目。
原本以為他隻是重男輕女,沒想到對自己的妻子也如此冷血。
我媽生死未卜,我爸竟然不讓救援隊去救。
嗬,還真是對恩愛夫妻啊。
奶奶和我爸出院後,草草地給弟弟和我媽辦了告別儀式。
連個葬禮都算不上,就擺了個台子,買了幾束花,連親戚朋友都沒叫,席也沒擺。
兩天後,奶奶突然把我叫到她房間裏。
"小念啊,奶奶有事跟你商量。"
看奶奶吞吞吐吐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你爸新認識了個富家千金,他們打算結婚。那姑娘不希望家裏有太多人,所以想讓你搬出去。"
我直接被氣笑了。
"媽和弟弟的骨灰還沒涼,爸這麼快就要和別的女人一起結婚。退一萬步,這房子是我買的!就算那個富家千金不喜歡家裏人多,也該是你們搬出去!"
我爸聽見動靜走了過來。
"你買的又怎麼了?你一個女人早晚要嫁人,這房子不還是要給我留著養老!"
"老東西,你是不是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不住就給我滾回老家!"
我爸被我突如其來的怒吼驚到了,回過神後立馬要動手。
"好個逆女啊!我看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
我可不會傻站著挨打,轉身就衝進客廳,抄起一塊剔骨刀。
"來啊,你試試看!"
我爸平時就愛裝腔作勢,真遇到硬茬就慫了。
他一見我舉著剔骨刀,立馬退後幾步。
"死丫頭,你瘋了嗎?快把刀放下!"
奶奶也慌了神。
"小念,你這是幹什麼呀。快把刀放下,多危險啊!"
我用刀尖指著我爸。
"老東西,我忍你很久了。你一個當爹的從小偏心到大,現在還想趕我出去,你是不是假藥吃多了,神經失常了!"
"這是我家,我買房的時候你一分沒出,以前念著父女情分沒說什麼,現在,嗬嗬,你趕緊收拾東西從我眼前消失!"
我爸懵了:"許念,你是要翻天啊你?"
他剛要過來,我就用剔骨刀向前猛地一揮,他立馬又退了回去。
奶奶趕緊護住我爸。
"小念,這可是你爸啊,有事好商量,你不想搬就不搬,啊,聽話,你把刀放下。"
"我今天就一句話,今天,許陽這老登,必須從我的房子裏滾出去!"
奶奶急得快哭了:"小念,你這是要幹嘛呀。"
"老登,你到底搬不搬?你要是不搬,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告訴警察你明知道我媽的下落卻不報警,我還挺想看看你怎麼跟警方解釋?"
我爸被我嚇得不輕。
"我搬,我這就搬!"
奶奶見我逼我爸搬走,立刻哭了起來。
"我在這個家也待不下去了!你要是趕你爸走,那我也走!"
"好啊,就等你這句話呢,你們母子就整整齊齊的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