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曆海瑤這個名字曾經被他無數次提起。
“我跟你說,曆海瑤這小姑娘膽子是真大啊,那麼高的地方,她說上就上了。”
“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連飯都不會做,也不知道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無論我們之間說什麼,他都能扯到曆海瑤身上。
因為這件事情,我們也吵過很多次,可他每次都說這一切隻是因為我多疑。
“人家就是一個孤身來城市打拚的小姑娘,你心思能不能不要這麼齷齪?”
“一孕傻三年果然是真的,我看你這腦子是真不能用了!”
“你每天在家閑著,不覺得累,但是我工作那麼忙,你能不能少折騰我一點?”
可是為什麼,一個從前總說自己工作太忙,生活乏味,沒有什麼值得分享的人,開始拿著手機四處拍攝,跟別人說自己的點點滴滴。
原來不是不會,隻是沒遇見對的人,那我們之間的那些年,到底算什麼呢?
我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他的母親說要出去買些菜,好做一桌大餐來招待我。
可是我們到家之後,等了很久,他母親都沒回來。
直到天黑,警察打來電話,說他母親在路上遇到了意外,搶救無效,當場去世。
隻是一個尋常照麵,有人永遠留在了昨天。
他癱坐在地上,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地抽自己,怪自己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出門。
把屍體接回來的那天,他抱著我在客廳枯坐了一晚上,說他隻有我了。
自那之後,無論我要去哪裏,他都一定要陪著我。
“我已經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你了,即使真的要出什麼事,也讓我們一起麵對吧!”
當時的情意發自肺腑,真摯感人,可再真誠的情感似乎都抵不過歲月的消磨。
幾年後的今天,他可以摟著別的女人說我隻知道一天到晚悶在家裏,毫無樂趣。
那個明媚的少年,是什麼時候,從哪一步開始慢慢腐爛的呢?
我不知道到底是他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更讓人難過,還是他背棄了曾經的理想更讓人心痛。
我死在了幾分鐘前,而他,死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夜晚。
於和光依舊站在人群中央,竭力挺拔著身軀,慷慨激昂地訴說著他的理想與信仰。
“得了吧,做事先做人,連人都做不好,還擱這兒談理想信仰呢,也不怕玷汙了這神聖的職業!”
“醫生開著救護車光明正大帶著小三出來急救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我真是長見識了,這是哪家醫院的,我要投訴,這種醫生就不該讓他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