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發現窗外的太陽早已經升起。
自從和蔣涵結婚後,為了能讓他感受到家庭的溫暖,每天我都趕在天還沒亮時就起床做早餐。
我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可偶爾的貪睡,卻讓我有種輕鬆的感覺。
突然,門外傳來的女聲讓我瞬間清醒。
“涵哥,對不起,我今天是特地來和菲菲姐道歉的,聽說菲菲姐受傷了......”
“菲菲姐人呢?是不是還沒起床呀!涵哥,你還沒吃早餐吧,不嫌棄的話我先幫你做點吃的對付一下吧。”
我沒有起身,隻是靜靜地坐在床上聽著客廳的動靜。
隨即,蔣涵溫柔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來這麼早,傷口還沒愈合,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休息?”
張茹的聲音越發嬌俏起來:“哎呀,你不要摸人家的頭啦!我是怕菲菲姐和你生氣,所以,所以人家想來幫你解釋一下嘛!”
“好吧,那你先坐一會,我去叫她起床。”
房門打開的那一瞬,蔣涵對上我毫無情緒的雙眼,視線相對卻兩相無言。
正在這時,張茹的腦袋從蔣涵的胳膊下伸了進來。
她眼中帶著隱秘的愉悅,可嘴上的話卻又滿是自責。
“菲菲姐,原來,原來你是真的受傷了。”
“對不起,都怪我,涵哥要不是為了我,也不會在著急之下忽視你。”
“涵哥平時工作很忙,這次全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罵全都衝我來好不好!”
她眼裏閃爍的得意絲毫不掩飾,所有的野心在這一刻直白地展現出來。
還沒等我回應,蔣涵卻有些受不了了,他上前一步攔住張茹的肩膀,安撫性地拍了拍。
“好了,菲菲不是小氣的人,再說了,這次又怎麼能怪到你身上呢?醫生也說了,再嚴重一點就是腦震蕩了。”
是啊,再嚴重一點就是腦震蕩了。
我的視線移向還裹著紗布的左腿,思緒也回到了車禍當晚。
難得碰上蔣涵的休假日,張茹拿著剛剛到手的駕照找上門,非要開車帶著我們去兜風。
剛在小路上順利開出一段,張茹便自信心爆棚加快車速。
副駕駛的蔣涵看見前方的紅綠燈,便提前警示讓她踩刹車。
可隨著蔣涵的呼喊,車速反而越來越快,到後來,駕駛員反倒鬆開方向盤,抱著自己的腦袋又哭又鬧。
天旋地轉的那一瞬間,周圍似乎沒有任何聲音,但我能感覺到左腿的桎梏和刺痛。
我慌張地大聲叫著蔣涵求他救救我。
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甚至還推開我試圖抓住他手,隻丟下一句。
“你傷的隻是一條腿,小茹都暈過去了,等我忙完了她,再回來找你。”
最後我隻看見在車燈照射下的一小片光暈裏,他抱著張茹飛快離去的背影。
和張茹挑釁的眼神。
左腿被車門卡住,我忍著疼痛多次嘗試無果。
那時的我心裏隻剩下絕望,甚至以為這就是我最後的歸宿。
好在翻車時的動靜引來不遠處的好心人,幫我報了警。
思緒回籠,心裏百味雜陳。
看著還在等我回應的張茹,我平靜地點了點頭。
“是的,腿卡在車門裏了,還好有好心人幫我報了警。”
聽完我的話,蔣涵臉上難得出現了愧疚的表情:“菲菲,我不知道,我當時看見小茹頭上的血嚇傻了,所以......”
還未等蔣涵的話說完,張茹很及時地跳了出來,一把挎住他的手臂。
“涵哥,還好菲菲姐沒有出大事!我看菲菲姐傷得很嚴重,我們去超市買點菜,好好給菲菲姐補補身體吧!也算是我們對菲菲姐表達歉意了。”
是的,張茹的幾句話,就可以讓所有的傷害都煙消雲散。
而我這個受害者,卻沒有絲毫發言權。
等兩人離開後,我拿起一旁的手機,撥通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電話。
“你好,是劉律師嗎?我想谘詢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