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生氣。」
我平靜地回複,自顧自地吃著生煎。
賀知瑤有些詫異,似乎是不相信我會不去追究昨天的事。
畢竟前兩次,我難過了很久。
她一開始還會耐心哄我。
後來沉著臉丟下一句:「婚禮就是一個形式,我又不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就當是滿足他一個心願不行嗎?」
察覺到我的冷淡,賀知瑤抿了抿唇,微微放軟了語氣。
「等你吃完,我開車送你去公司。」
我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心裏泛起絲絲縷縷的酸澀。
在原世界的那場車禍,讓我對開車產生了一些應激後遺症。
所以每次我都是讓賀知瑤開車送我。
我喜歡看她開車時專注的側顏,喜歡和她分享一天的趣事。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賀知瑤變得很忙。
忙著多睡一會兒。
忙著送謝嶼的狗去寵物醫院。
忙得沒時間送我。
久而久之,我再也沒提過讓她送我上班。
沒想到今天,她卻主動提了出來。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放下筷子,「不用了,我考了駕照。」
賀知瑤拿著車鑰匙的手一僵,愣愣地回頭看向我:
「什......什麼時候?」
也許是那一次我加了很晚的班回來,胃突然疼的厲害。
吃了兩片止疼藥也沒能緩解。
外麵的雨下的很大,打車一直打不到。
我疼得臉色慘白,打電話給賀知瑤,讓她回來送我去醫院。
可打了很久,都沒打通。
終於等到救護車趕來把我送到醫院,我躺在擔架上,路過一個病房。
看到謝嶼躺在病床上滿臉幸福,坐在床邊的賀知瑤不耐煩地訓斥道:
「誰讓你肚子疼還吃那麼多冰的,疼死你也活該。」
可手卻在輕柔的幫他揉著肚子。
眼淚順著眼角滑到嘴裏,又苦又澀。
突然想起之前我住院時,她也是那麼嘴硬心軟的照顧我。
我想,謝嶼在賀知瑤心裏大概是不一樣了。
那次過後,我突然就學會了不再依賴她。
我鼓起勇氣重新開始學車,手握方向盤穿梭在車流的那一刻,心裏那份空落落的安全感終於落了地。
「上次我胃病犯了,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沒接,後麵就去學了。」
我風輕雲淡地回答。
賀知瑤張了張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是知道我對開車是有恐懼的,卻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克服了這份恐懼,也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不再需要她了。
一種莫名的失落湧上心頭。
我沒管她一點點慘白的臉色,徑直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