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家那段時間情緒都很低落，媽媽愁的住進了醫院，爸爸也一夜之間蒼老了好幾歲，總是心不在焉，我總是擔心他能不能正常生活了，眼看著爸爸媽媽重振了對生活的信心，我不想讓他們再回到痛苦中去，帶著不甘與憤怒過完一生

何況報仇的人選，我再合適不過了

誰會在意一個精神病的行為呢？

關於我有精神病這件事，爸媽沒有向任何街坊鄰居提起，我也因為長期的治療，幾乎完全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

從小到大我隻發病過兩次，一次是小時候妹妹被同桌欺負，威脅妹妹幫他寫作業，當天晚上，妹妹一直到很晚都沒睡，我問她怎麼回事，她也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

我發現之後，把那個男生的作業裝進自己的書包裏，第二天帶到學校，在清潔阿姨打掃衛生之前，把他的作業放進便池裏充分攪拌均勻

接著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把作業交給它的主人

那個男生自然是惱羞成怒，掄起拳頭想要打我

誰知道小學三年級的我竟然能把課桌抬起來，重重的朝男生摔去

說起來多虧那個男生及時反應，用糞水作業擋了一下

差一點他就要毀容了

雙方家長趕來的時候，我還想舉起凳子砸他

爸媽及時趕來把我攔下來

見到爸媽我終於有一絲清醒，發覺到自己做的不對，但轉念一想

誰讓他欺負我妹妹呢

我爸媽隻想著送孩子去檢查，該補償的補償

可對方顯然沒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

也不管一邊額角還流著血的孩子

嘴裏還在持續輸出，還是老師看不下去了把男生送到醫院

至於我這裏，爸媽接受了對方家長兩萬塊的賠償

他媽一看我爸媽這麼容易鬆口，就企圖再圈點什麼

堅持讓我去檢查，說我是瘋子，是精神病

讓我從這所學校離開

沒辦法，爸媽隻好帶著我去做了檢查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我果然有精神病，但不嚴重

學校查清了事情經過後，根據之前的表現，加上我打人是為了替我妹妹出頭，決定讓我留在班級，隻是坐在了講台旁的位置，沒有前後左右桌

同時出麵調解，讓對方家長看在我有精神病的份上，把賠償的兩萬塊改成了五千

老師也在一旁勸說，畢竟孩子家還要看病嘛，別給人家那麼大壓力，都是做家長的誰不為孩子著想？

我爸媽也戲精上身，對人家是千恩萬謝，感激涕零，說從沒遇見過你們這麼善解人意的家長，多虧了你們，我孩子才能被查出來病，真是大善人......

這一下倒是把對方家長整不會了，這麼道德綁架一通，最後什麼也沒撈著

5

沒從回憶裏抽出來，開門聲遷回了我的思緒

宋鈴先一步回到家

見到我卻又恢複了之前趾高氣揚的樣子

【你哥在樓下停車，還沒上來，我就跟你攤牌了，有我在，你這個外人，別想從家裏拿走一分錢】

聽到這裏我也不攤牌了，收起笑容

【宋鈴，你以為你做的事沒人記得嗎？】

她臉色瞬變，眼裏閃過一絲害怕，手攥起來

【哼，你知道的還不少，但你別忘了你那個賤貨妹妹怎麼死的，我警告你，跟我作對，你會跟她一個下場】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啪！

手起掌落，總算是舒坦了一點

特別是看著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我的語氣都忍不住提高了

【宋鈴，你忘了剛才是誰的東西被我當成廢品扔了？我不管我哥是怎麼想的，會跟你扯上關係，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但是，我也警告你，你在我家多呆一天，我就讓你生不如死一天】

她應該是被我扇懵了，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隻能一手捂著臉，一手顫抖的指著我

【你，你......我就不信了，你敢在你爸媽麵前這樣嗎？你不就是仗著我跟你哥還沒結婚？跟你妹妹一個窩囊樣！你幹什麼去？害怕了？你現在給我跪下來道歉我就原諒你......啊！】

看到我拿著菜刀站在廚房門口，她又一次發出了尖銳爆鳴，看著我慢慢逼近

她不再發出聲音，身下流出一股濕熱

嘔，我極力遏製著想吐的衝動，跑去開窗通風

這時門鈴響了，宋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撐著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去開門

【成光，你終於回......】

話還沒說出口，宋鈴就定住了，因為跟我哥一起的還有我爸媽

她立馬換了一副麵孔，沒有了剛剛委屈可憐的樣子，彷佛來的不是我爸媽，而是跟我血海深仇的敵人

【叔叔阿姨，你看看你們閨女，我這還沒進門呢就敢拿刀指我了，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教育孩子的，留這麼大一個禍害在家裏，都說了女的不能慣著養。不瞞你說，這種女的在我們那裏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地上還有一股液體，爸媽也注意到了，再加上她的話，爸媽的臉色越來越黑，還是我媽實在聽不下去了，就打斷了她

【鈴鈴，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阿姨是看著你是成光女朋友的麵子上把你當親閨女對待，你怎麼能當著我們的麵這麼說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