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疤的藥水很痛,我的皮膚重新潰爛,又重新愈合。
那些我曾屬於沈安澤的痕跡徹底消失。
我忽然有點心慌,仿佛這一別,是徹徹底底地與沈安澤分別。
但我始終相信沈安澤的承諾,他會來接我回去的。
然而燕國的這場和親遠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燕國皇子對我非打即罵,有時傷口深可見骨。
然後燕國人就會給我用他們的特效藥,那藥會迅速生膚,但內裏卻仍舊潰爛。
我每天都陷入了被打,又不斷生出血肉的痛苦裏。
從前做暗衛的時候我經受過比這更痛的傷,但卻遠沒有現在讓我痛苦。
至少那時我是在沈安澤身邊。
有時我會在夢裏回到和沈安澤互通心意後的那個冬季,隻是最後仍會被生肌的特效藥痛醒,然後回到沒有他的現實裏。
就這樣,我在燕國熬過了兩個冬天。
而這之間,我也時刻果然如沈安澤希望的那樣,頂著死亡的風險為他拿到了他想要的那些情報。
我靠著我細作的責任和對他的想念苦熬。
06
兩年之期就快到了。
沈安澤如約派出了暗衛,以使臣出使燕國的名頭來拿情報。
同行的還有那位燕國公主,沈安澤卻並未露麵。
我送完情報,卻在回去的路上被燕國公主攔下了。
看著明顯消瘦、失去神采的我,那個燕國公主卻笑了。
她說:“別等了,我和安澤過得很好。”
我一愣,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國公主笑的更加張揚。
她告訴我,在我拚死為沈安澤效力的兩年裏,沈安澤對她極好。要星星絕不給月亮,也果真如她當年所說,太子府隻有她一個女主人。
“他最近又在忙著為我修建廟宇,說要給我祈福。我本來想拒絕的,但他說他想我一世平安和他共白頭,我也隻能依著他了。說起來,廟宇就快建好了,如果你能回京,興許就能看見那座廟了。哦,我忘了,你回不去了。”她咯咯地笑著
我的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提了起來,又狠狠摔在了地上,碎成了無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