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你長得很高很帥,可是男人花期很短的呀,再說這世界上就你一個長得高長得帥的嗎?聽說白筱竹留學意大利誒,意大利路邊的乞丐都是帥哥哦。況且你還三心二意,你真的以為你把我趕走,白筱竹就不會知道我的存在了嗎?
“你那幫朋友的嘴跟沒牙老太太一樣非常漏風哦。”
在我的一通輸出之下,顧修遠不說話了。
他沉默了,他無言以對了,他拿出手機來問白筱竹還愛不愛他了。
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狂點,過了好一會,他才放下手機。
他嘴角露出一點笑容,隻是那點笑容脆弱得像瓷器一樣不堪一擊。
“我剛剛問了筱竹,她說她很愛我,讓我不要多想。”
我一挑眉:“哦?那她在國外有沒有認識其他優秀的男人啊?”
他又拿起手機開始問了。
他開始對自己的魅力產生懷疑,也開始對他與白筱竹之間的感情產生懷疑了。
良言一句暖不暖得了三冬,我不知道。
但是惡語打著良言的旗號傷人,那威力讓身在盛夏的顧總心如寒冬。
我微微一笑,起身離開,偏頭一看,顧總打字的手都要快出殘影了。
我悄悄離開,走到臥室裏。
拖出一個大行李箱,把名牌包、名牌鞋、現金銀行卡、名牌衣服全都打包帶走。
顧修遠不知何時打完了字,悄悄走到臥室門口,肩膀依靠著臥室門,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態,看著我歡天喜地地收拾東西,他一臉不屑:“你真是個見錢眼開的便宜貨。”
我把某馬仕的包塞進行李箱裏,忙裏抽空來懟他:“要不是為了錢,我才不會被你保養呢?”
“顧總啊,我這個人隻是圖你的錢,所以你才能讓我在你身邊。可是白筱竹不缺錢那,你看看你自己有什麼地方能讓他為你傾心?”
顧修遠受不了了,大吼一聲:“沈妍!”
他上前一步,甩我一個巴掌。
他這巴掌帶風,甩得我臉疼。
我大罵一句“草”,很快又補充道“是一種植物。”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有點懵。
怎麼?被我戳中肺管子,惱羞成怒?
動嘴動不過改動手了?
我懵了沒多久,乘勝追擊:“你隨意打人,情緒不穩定。你這是超雄的症狀。”
“本來你就沒有優勢,現在更是不行了!”
“你這樣,白筱竹更是看不上了。”
顧修遠的臉黑得好比那鍋底灰:“你現在就給我滾。”
我拖著箱子,捂著臉:“拜拜了您嘞!”
3.
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我心十分不甘。
長這麼大第一次因為罵人被人打臉,字麵意義上的打臉。
不點兩個男模,是無法安慰我心上的傷痛了。
我正捂著疼痛不已的臉頰對著腦海裏八塊腹肌的男模浮想聯翩時,有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冒出來。
“你要不要去我家?”
我嚇了一跳,環顧四周,四周除了一根電線杆子之外沒有任何杵著的東西。
慘白的燈光下,隻有我一個人的影子。
可是,剛剛的聲音分明離我很近,近得就好像在我耳邊說一樣。
是鬼嗎?
不怕,鬼被我罵了幾句,也得跑。
“是我啦,我是沈妍,你現在用的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
我心中一驚:“你一直都在啊?”
“是啊,我一直都沒走。”
那、那豈不是說,這幾天你都一直在看著我罵人。
我萬分不解:“我罵得那麼好,你竟然能忍住不誇我?”
沈妍笑起來,笑聲如同風鈴輕輕蕩漾。
“對呀,你罵人超厲害的。隻是之前我沒有辦法判斷現在的處境,也不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不敢和你說話。”
“我曾經在這附近租過一間房子,交了半年的租金,拜托房東不要把這間房子租給別人。”
“你要不要去那裏住一下?那裏什麼東西都有。”
我想了想,覺得可以,按照她的帶路,一路走到一間破公寓樓。
那公寓樓看著比我爺爺年紀都大。
年久失修,連個電梯都沒有。
我拖著我的大行李箱,一路爬了四樓。
我扶著腰,氣喘籲籲:“這到底還要爬幾層啊?”
沈妍在旁邊為我加油打氣:“快好了,還有兩層就到了。”
我倆正說這話,頭頂的燈黑了。
我使勁一跺腳,頭頂的燈又亮了。
“不是,這燈還聲控的呀?”
沈妍的語氣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不是聲控的,隻是電路出了點問題。”
樓梯口這裏有一個樓梯間,一個大爺打開門,探出個頭來看了我一會兒。
隨即,他臉上浮現出一片驚恐:“姑娘,你剛剛跟誰說話呢?”
沈妍悄悄地說:“這裏隔音也挺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