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伶牙俐齒、牙尖嘴利。
在罵人這條賽道上戰績輝煌。
我能把電影院裏吱哇亂叫的熊孩子說到原地爆哭,更能把算計獨生女家產的鳳凰男罵到刪號跑路。
網友們熱情地讚美我:“這小嘴,真是跟抹了砒霜一樣。”
因此當我看見虐文裏,被白月光冷嘲熱諷不敢說話、讓狗男主陰陽怪氣不敢吭聲、連家裏的保姆都敢對她說三道四,卻隻敢默默流淚的女主時。
我氣得從沙發上跳起來:“要是老娘來當這個女主,把你們這群狗逼崽子罵到懷疑人生。”
大約是我的心願太強烈了,我竟然真的穿進虐文。
好好好,狗東西們,讓你們見識見識老娘淬了毒的小嘴。
1.
我最近在看一本虐文,女主沈妍過得賊慘。
被狗男主欺負,被家裏保姆陰陽、被奇葩親戚辱罵、連家裏的下人都敢隨隨便便來嘴她兩句。
我看得快要氣死了,恨不得穿進書裏把所有人罵個狗血淋頭。
結果,我現在真穿進來,一穿就穿到重要章節。
白月光回國的日子。
清晨的陽光撒下來,我坐在價值上萬的餐桌旁吃早飯。
靜靜思索著白月光回來,我要怎麼和她對峙。
不等我思索完,在廚房洗碗的保姆吳媽癟著嘴率先開口。
“我說沈小姐啊,你也該好好認清你的地位。你隻不過是個白小姐的替代品,白小姐長得漂亮,家世又好人還特別聰明,和我家少爺天生一對。”
“你呢?你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仗著和白小姐長得有點像,爬上少爺床的坐台雞而已。”
“白小姐和我家少爺才是天生一對。現在白小姐回來了,你也該認清自己,收拾收拾東西,麻溜點滾。”
“不然到時候,被人扔出去顧宅,那可是難看死了呀!”
我吃完最後一口培根煎蛋,優雅地拿紙巾擦擦嘴後,用女主宛如黃鸝一樣的聲音說:
“吳媽,你從來不聽自己講話的嗎?你的聲音真是比癩蛤蟆呱呱叫還難聽誒。”
“你的頭幾天沒洗了,油得都能拿來炒菜。我隔著老遠就聞到那股騷臭味。”
“你幾天沒洗頭了,你過來的時候你老公沒跟你說嗎?”
我噗呲一笑:“哦,我忘了,你老公早就和你離婚。也難怪哦,你嘴巴這麼臭,說話聲音又難聽,當年你老公和你親嘴的時候都想吐吧?”
“你、你......”吳媽用手指著我鼻子,一張臉氣成了紫紅的豬肝色。
“你什麼呀?吳媽你今年五十多了吧?一把年紀了還在人家家裏當保姆,你兒子不管你嗎?不會是因為你兒子娶了老婆之後就把你這個媽忘了吧?還是他自己是個窩囊廢賺不到錢,隻能靠年邁的媽媽在有錢人家的家裏做保姆活吧?啊?”
我眼看著,吳媽的臉色又豬肝色變成通紅色,再由通紅色變成青色,最後是一片灰白色。
哦吼,我還真講對了。
“你、你......”她捂著心口,一副要被我氣到昏厥的模樣。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說是暈倒了,還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而她暈倒時,另一個年紀輕些的保姆張媽過來扶。
張媽怒氣衝衝地瞪著我:“沈小姐,你說話未免太惡毒了吧?吳媽不就說了你兩句嗎?”
我微微一笑。
呦嗬,小樣,你撞老娘槍口上了知道嗎?
“什麼叫說了我兩句?怎麼了?不罵道你身上你就不知道疼啊!”
“共情能力這麼強啊?殺魚宰肉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跟人家哭個喪?”
“哦,天呐,怎麼你那麼能和她共情?你老公也出軌小三了?還是你兒子也沒屁用,娶了媳婦就忘了娘?”
“你別急,她的現在啊就是你的將來。”
我端起還剩半杯的牛奶,倒進洗碗池。
又拿這杯子舀了一杯刷鍋水,走近昏倒再地的吳媽,杯子一倒,全潑兩人臉上。
張媽哎喲一聲,忙用袖子擦臉。
吳媽誒呦一聲,從張媽懷裏坐起來。
我輕歎一聲,一臉的無奈:“吳媽呀,你演技太差了。以後就算當個不露臉的群眾演員,你都混不到盒飯呐!”
2.
顧宅裏的傭人,見識過吳媽被我罵到沒有還嘴之力後,對我的態度都客氣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