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盧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李成扶著父親，衝著我怒吼：“盧珊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今天是小雨的生日。”

我聳聳肩，“我的家事，關你什麼事？”

李成愣在原地，以往我都是輕聲細語地對他說話。

“媽，我有話對你說。”

04

這個家裏唯一對我好一些的大概就是麵前的親生母親。

不過我有出息之後，她每次為我做最愛吃的菜，都是為了替妹妹求我辦事。

“媽，盧雨和李成在一起了，他給妹妹買了一套房子。”我冷淡地陳述事實。

她如晴天霹靂一般，跌坐在地上，“珊珊，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啊，被別人知道了你妹妹就毀了。”

“而且，李成有出息，照顧你們姐妹倆肯定沒問題。”

“這樣你們彼此之間也有照應。”

她的話我一句也不想再聽，直接打斷，“媽，我知道你偏心，可我真的沒想到。”

“原本想著，這次你向著我，我就把房子留下，這麼看來，你還是和盧雨一起住李成的房子吧。”

“你告不告訴盧雨我知道了都行，就怕把她嚇死了，你又心疼。”

媽媽抓住我的腳踝，“你妹妹命苦，從小就不如你。程鵬也是個沒用的，你答應媽媽不要介意了。”

我閉上眼，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盧雨過得沒我好，是因為她自己不努力，機會給了她一次又一次，她這樣全是被你們縱容的。”

我剛剛大學畢業找了一份工作，每個月要寄回家一半的錢，一天隻能吃一頓飯。

我深知貧苦家庭的女孩隻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站穩腳跟後，我將盧雨接過來給她報了補習班。

可是她非但不去，還拿著我給她的飯錢去網吧打遊戲，和小混混一起出去玩。

我心寒了，徹底絕望，將她送回了老家。

我工作踏實努力，名校畢業，能力出眾，沒多久就升職加薪，在A市買了自己的第一套房子。

交房的那天，我迫不及待地給母親打了電話，她一輩子沒過過好日子，我希望能讓她安度晚年。

誰知她第一句話竟然是：“你那個大房子也要讓你妹妹住，知道了嗎？你是姐姐，必須要照顧妹妹。”

那時盧雨已經17歲了，她沒有考上高中，讀了個職高就草草出去打工了。

她明明是有工作的，勉強能夠養活自己。

可是母親非要喊她辭掉工作，搬到A市，吃我的喝我的。

我當時覺得不過是多了一張嘴，我和她本來就是親人，為了讓母親開心，我也就沒反對。

又過了一年，我和李成結了婚。

他是孤兒，沒有父母，我心疼他，經常帶他回家。

他年少有成，積攢了一些資金後就開始創業，公司規模不大，但是已經走上了正規。

父母都很喜歡他，他有錢，靠得住。

我賺的不比李成少，卻漸漸成了家裏的外人。

我和李成性格有些不合，一吵架，我跟母親訴苦。

她會說：“珊珊，阿成是個男人，一個家裏男人就是天，能忍就忍吧。”

再次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

“我會和李成離婚。”我從未想過麵對媽媽會有如此強硬的態度。

她突然急了，“什麼？我們家兩個女兒，家裏沒個男人可怎麼得了！”

“對，李成像你的親兒子一樣，盧雨是親女兒，我什麼都不是。”我冷笑出聲。

“既然如此，你就搬出去吧，不要住在我的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