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姐！」杏花哭喊著抱住我，淚水打濕我的衣襟，「小姐，你怎麼了，不要嚇唬奴婢啊小姐！」

迎光的背影微微頓住，卻未回頭。

我的嘴裏嘗到鹹味。

3.

陸明是來接我回門的，

我坐在馬車裏但他獨自騎馬。

輕撩起帷幔的一角，他騎在馬上的身影高大俊朗與當年鮮衣怒馬少年郎逐漸重疊。隻可惜當年他會回頭笑語盈盈的遞上一支含苞待放的花束，而現在......

我深吸口氣，市井的喧鬧進入我的耳朵。

「要麼說這付家二小姐與陸將軍才是天生一對。」

「我同村表妹的可是在陸府當傭，聽她說陸將軍一聽付二小姐生病就急急趕過去，連新媳婦都沒搭理。」

「那叫什麼，為伊消得人憔悴。哎喲喲陸將軍倒是重情義的人呢。人家二小姐可是跟隨將軍上過戰場呢。」

「那他的新媳婦？」

「新媳婦？付家大小姐，那是她耍了陰招才叫陸大將軍娶了她。」

「就是，二小姐和將軍才是勞子金童玉女。」

「......」

捏住帷幔的手指慢慢縮緊，腥甜的味道彌漫上喉間，路人閑談還在繼續，他們興奮的談論「我」這個毒婦的下場。我放下帷幔，咽下喉間的腥甜。

「剛才你可有聽到什麼？」陽光照進來，陸明來到我身旁問我。深吸口氣，可笑，我竟在他眼裏看見乞求。

「沒有。」我微微笑道，一如既往的乖巧。

「那就好，」他明顯鬆口氣，「不要在意別人的話，他們都是瞎說的。」

黑暗靠近我。

「宿主，如果無法從陸明身上汲取愛意值，也可以從至親身上獲得。」係統開口，「我去申請權限了。」

「謝謝你係統。」

帷幕放下，黑暗吞噬我。

4.

馬車剛停穩就聽到嬌滴滴的呼喚聲，

「陸明哥哥~」

付家二小姐付霜霜跑過來親昵的抱住陸明的胳膊。

陸明有些尷尬的瞅我，將胳膊扯出，拉住我的手。

「她前兩天剛發燒，有些戀我......」

「我知道，」我打斷他的話，付霜霜哪有一點病氣的樣子。微笑著鬆開他的手我向內屋走去。

穿過曲折蜿蜒的走廊。

「母親，陸明哥哥和付然來看您啦~」付霜霜快步跑到前麵親昵的抱住主母往她懷裏鑽。

我跪在地上仰頭看向付霜霜，父親故友的孩子，母親的養女，陸明戰場上的伴友，人人稱讚愛情故事中女主角。她純潔無瑕，天真爛漫，大把的貴族子弟向她示好，可她，可她......

麵前母慈子孝的一幕狠狠刺激我的心，

「母親您愛我嗎！」我跪在地上幾乎是尖利的問出這個問題，目光牢牢盯住有一瞬慌亂的付氏。

「啊，啊，愛愛愛，哎霜霜怎麼了快讓我看看。」付氏的回答被付霜霜的尖叫草草終止，她敷衍到我，扭頭心疼的抱住付霜霜。

腦海裏一片寂靜，

「係統？係統！你會不會出錯，這可是我的母親的啊，懷胎十月將我生下的母親啊！」

「係統，係統，會不會是錯了，錯了，錯了啊......」

感受到我的崩潰，係統在我腦海裏閃爍兩下，化作一聲歎息，

「宿主，你明明知道答案。」

父親母親和陸明全都關切的看向付霜霜，沒人在意跪在地上痛苦的我。

是啊，我早該知道的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