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為行駛速度過快飛出了防護欄，車禍身亡。

一家人在短短一周內接連慘死。

而我那直接間接害死了我、媽媽和弟弟的爸爸。

最後居然被認定為正當防衛。

爸爸對我和弟弟的布局，全部作廢。

他怪我不聽安排。

他怪媽媽意氣用事。

他怪弟弟氣運不佳。

唯獨，沒有考慮過妻子與孩子是不是開心幸福。

我恨爸爸從小對所有人隻有算計。

我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早就死了，導致媽媽和弟弟也冤死。

我拯救不了任何人，我隻是一個沒有投胎的冤魂而已。

我的屍首甚至和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人安葬在一起。

我不願，我不甘！

奈何橋邊，我遲遲不肯喝下一碗孟婆湯。

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你不願意喝下孟婆湯，你重生難道還能報仇？”

“我能！”我堅定地回答，四處張望著聲音的來源。

“那你走到橋中間，喝下那碗還魂湯”

“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毫不猶豫走到了橋中間，喝下了還魂湯。

耳邊聲音又響起：“這次，我看你怎麼複仇。”

2

再睜眼。

我成了繈褓中的嬰兒。

抱著我的並不是我印象中的媽媽。

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看起來剛剛生產完的樣子。

麵色紅潤，滿臉都是汗水。

不一會兒，我和母親被推出了產房。

爸爸第一時間抱起我。

解開了包被看了看我的雙腿間。

歎了一口氣，臉上揚起的嘴角頓時就放下了。

“等過了月子，我們抓緊時間再生個兒子！”

醫生和護士都皺了皺眉，說：

“出了月子也還不能立馬懷孕啊。”

爸爸賠著笑臉說，知道，我就這麼一說。

往後的歲月裏我才知道，這是我的親生母親。

我才三個月大，母親又懷孕了。

爸爸喜笑顏開，非拉著母親去鄉裏的醫院偷偷做B超。

爸爸又是塞煙，又是送酒。

終於讓醫生告訴了他們是個男孩。

醫生聽說頭胎的我剛剛三個月。

勸媽媽打掉孩子，珍惜自己的生命。

爸爸卻在得知是男孩後，死活不肯媽媽打掉。

最後好說歹說還是讓母親把孩子給生下來。

母親月子沒坐好。

一個人大著肚子又要照顧我一個不足一歲的嬰兒。

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

生產那日，母親抱著我艱難地走到了衛生院便暈了過去。

趕到的爸爸覺得順產才能有個聰明的兒子。

他死活不肯剖宮產。

醫生說，時間拖得太久了。

孩子在肚子裏沒了心跳，母親也因為難產去世了。

爸爸得知母親死了卻沒保住孩子。

居然說了一句“晦氣，連男孩都生不下來。”

爸爸隨便找個地方就給母親埋了，連棺材都沒有買。

我的爸爸就這樣把我的親生母親葬在了一個荒山野嶺。

絲毫不念及他們之間的夫妻感情。

更不會考慮我以後會如何懷念母親。

3

不足半年，爸爸便領回來了一個漂亮的女人。

她就是我後來的媽媽。

她穿著長裙，肚子微微凸起。

爸爸對她說：

“這是我的女兒，以後你也就是她親媽了。”

媽媽看著我，眼睛裏滿是笑意。

她一手摸了摸肚子，一手捏了捏我的臉：

“嗯，我會對他們一視同仁。”

媽媽是爸爸包工隊裏包工頭的女兒，長得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