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係舟不說話,我詢詢開口,沒提三個月前無聲無息的離開,也沒提三個月來手機為什麼關機,好似所有的事擠在同一頁紙上,不費力的被翻了過去:“你還好嗎?”
“時遇”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不能計較。
大大方方的.
“沈係舟,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我直白開口,說到底好歹也在一起生活過好幾年呢,怎會聽不出他的猶豫不決,有事相瞞。
“時遇”他再次叫了遍我的名字,沒了下文。
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絲哭腔,我想我是有罪的,讓一個在外沒哭過的人,老在我麵前掉眼淚。
“怎麼了?說嘛?電話裏隻有我倆,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帶些引導的,讓沈係舟親口把話說出來。
把最後的懲罰降下,讓枷鎖困住這顆心的自由。
眼角有水落下,模糊我眼前的所有。
“那我說,好不好?”
沒等沈係舟回答,我像是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出了故障,組織了不隻一遍的話語,說出來還是磕磕巴巴:“沈係舟,我們分開吧。”
巧合般,今天也是陰天。
烏雲鋪滿整個天空,不剩一絲光亮給予人間。
傾盆而下的雨打的我措手不及,傷感歌曲裏的那句分手總在下雨天真的很準確。
至少現在如此。
“我不想,我不想的”那聲音越來約微弱,直到聽不見,沈係舟癱坐在地上,靠著身後的沙發,手機被搶走。
他無力的沉浸在聽到那句話的悲傷裏。
沈係舟才意識到,今天陳瑜鬆口的原因是什麼了?
她早就去找過時遇,告訴時遇自己這三個月到底在幹什麼,電話為什麼關機,還有他的所有人生大事的安排。
甚至可能對時遇進行過一些“洗腦”,離開她的沈係舟會比現在好上千倍萬倍,他不用辛苦工作,為了應酬喝酒喝到半夜,不需要注意別人的臉色,他會恢複他天之驕子的身份,前提是時遇離開。
他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陳瑜要把自己控製住。
原來是用時遇逼他死心。
從時遇口中說出來的分開,比他自己下定決心說出來的殺傷力更大。
雖然最後的結果毫無區別。
兩頭威脅,好“計謀”。
沈係舟佩服了。
9
我的手機很安靜,除了沈係舟的電話,一般不會有電話進入。
所以三天前那通電話打來的時候,我急切的按下接聽鍵,完全沒有看見上麵的四個大字:陌生號碼。
“喂,沈係舟。”
枯萎的花朵有了複生的機會,暗淡的世界終於迎來了它的生機。
卻在下一秒聲音出來的時刻,打回了原來破舊的模樣。
是個女聲。
“沈係舟不在這兒,我是他的媽媽。”
心裏縈繞著不太好的預感,我強裝鎮定的開口:“阿姨好。”
“我時間有限,就不和你拉扯了,我們直入主題。”
每句話都很簡練。
使那根無法跨越的門檻,嘀嘀嘀的發出刺耳的警告。
“好。”
對麵笑了兩聲:“前幾年他為了你在家裏大鬧了一場,不惜放下狠話和家族斷了關係,這讓我很失望。我引以為傲的兒子,為了一個不值一提的女生跟我吵架。”
“他說他要走,我放他離開了。停了他的卡,斷了他的所有資金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