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我的大肚子坐在椅子上,嘴裏焦急地喊著:“老公快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陸陘明用手捂著腦袋,踉踉蹌蹌地摸索到駕駛室前,剛準備開車門就被我喊住。
“老公,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咱得守法。”
“那你開。”
“我這肚子,開車也不方便,你放心,我打車了,很快就到了,你再等等。”
飯店老板提出要送我們去醫院,也被我以不好麻煩別人為由給拒絕了。
十分鐘......
二十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陸陘明額頭上的血早已止得差不多了,我打的車卻遲遲未到。
我低頭滑動了一下手機,猛然尖叫起來:“啊!老公對不起,我忘記點確定叫車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陸陘明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捂著腦袋垂坐在地麵,嘴裏不斷詛咒著:“賤人,等我處理好傷口,我一定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話間,我的肚子忽然開始隱隱作痛。
上一世,我是因為摔落樓梯才導致早產,如今,我以為隻要我好好地坐著,就能躲過今晚的災難,但這孩子似乎是等不及了。
最終,我挺著大肚子,開著車龜速前進。
比起我的肚子裏的孩子,陸陘明顯然更關心自己的傷勢,他的嘴裏不斷催促著:“開快點,搶紅燈,這段路沒有交警,搶過去!”
該死的陸陘明,若不是孩子在催著我,我一定好好開,慢慢開,直到把你耗死。
可是,我尚未謀麵的孩子啊,今生,就讓媽媽好好看看你吧。
醫院急診室裏,陸陘明早已坐在診療室裏等待治療,讓我拿著錢包替他去前台繳費。
時間又過了一小時,醫院走廊裏傳來了陸陘明的呐喊聲。
“晏寧樂,你死哪去了?老子的醫保卡和手機呢?”
醫生護士不斷在一旁勸阻:“這裏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沒看到老子頭上有傷口嗎?那賤女人把我的錢包和手機拿走了,我不交錢你們肯給我縫針嗎?”
陸陘明從一樓喊到了五樓,眼看就要被保安強行帶離,終於才在產科病房裏找到了我。
他額頭上的血跡被汗水暈開,順著鼻梁往下滴答滴答地流,這狼狽的模樣我真是心疼不起來。
“你不是幫我繳費嗎?”陸陘明惡狠狠地問道。
我躺在病床上一臉無辜的模樣:“醫院規定,緊急情況才可以上急診,我看你的血都止住了,也不是很著急的模樣,就給你掛了三天後的專家門診。”
“你放心,這專家是從省會大醫院來的,聽說縫針不留痕,你耐心等等,這麼英俊的臉可不能破了相。”
“三天後?這天氣這麼熱,我的傷口感染發炎了怎麼辦?你這死腦筋能不能變通一下。”
嗬嗬,原來陸陘明也是懂得變通的人啊!
我慢慢躺進被窩裏,把手邊的被子掖了掖,愜意地閉上眼睛:“那怎麼辦?咱也不能隨便占用急診資源,這不符合規矩。”
開一指原來和姨媽痛一樣,小意思,我還能再睡一會。
情急之下,陸陘明隻好自己去窗口排隊繳費,隻是繳費人數眾多,他又硬生生排了兩個小時才順利繳費治療。
剛處理好傷口,陸陘明就以我還未到預產期、不能占用床位為由,意圖將我強行帶出醫院。
幸好我媽及時趕到,她找來醫生向陸陘明說明情況,才讓陸陘明勉強同意我留院觀察。
當晚,他又以醫院規定隻能一人陪護為由,撇下我媽,自己一溜煙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