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是我攻略的第一個對象。
八歲那年,我在孤兒院遇見臟兮兮的她。
我向她伸出手,從此我們是相依為命的親人。
我以為這麼多年的感情,她終歸是念著我的好的。
於是瘋狂拍打著保險櫃,想要見她最後一麵。
她的確聽到了,問:“白哥哥,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白澤川捂嘴輕笑,淡淡開口:“江以桉被鎖住保險櫃裏了。”
“江媛,救我......”
我氣若遊絲,卻努力震動胸腔,發出最大的聲音。
可她下一句話卻打破了我所有幻想。
“那肯定是江以桉又來找你麻煩了。”
“他真該死,白哥哥,我替他道歉。”
江媛總是這樣,打著為我道歉的旗號,卻替我坐實那些罪名。
不明真相的人指責我:
“這可是他一手帶大的妹妹呀,她都說江以桉有錯,那江以桉肯定做了。”
“自己妹妹都不幫他,江以桉真失敗。”
我閉上眼,萬念俱灰。
明明江媛知道,我有多怕黑。
曾經的我們親密無間。
小時候都是她陪著我睡覺,後來長大了,她就坐在我床邊守著我。
我聽著係統播報攻略值百分之八十,安然入睡。
那時江媛身體孱弱,總是被同學欺負,是我拿著棍子,把欺負她的人都打跑。
攻略值在她一聲聲哥哥中不斷上漲,直到百分之九十的時候。
我被認回白家。
白澤川出現。
從此江媛的眼裏便隻有白澤川一個哥哥......
保險櫃的隔音很好,但我還是隱隱約約聽到江媛在跟白沫莉爭吵。
為了白澤川到底愛誰爭吵,為接下來誰能得到白澤川的陪伴而爭吵。
至於我的死活,沒人在意。
房間很快安靜下來,隻剩一片靡靡之音。
我的眼角劃過一滴淚,為自己這些年的真心付出不值得。
她們都是白眼狼,無論我對她們多好也抵不過江以桉勾勾手指。
深夜,疲憊的白沫莉終於想起,還被關在保險櫃裏的我。
她把玩著酒杯,神色淡淡:說著站起身,往白澤川臥房走去。
半路遇到陸清洛,於是兩人一起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保險櫃的門,突然被打開。
刺目的光線,讓我難以適應。
我聽到了白沫莉冰冷的聲音:“關了十幾個小時,你知道錯了吧?”
我顫抖著睜開眼睛,眼神聚焦,看清不遠處,白澤川摟著嬌羞的江媛,雙眼迷離。
白沫莉站在保險櫃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神情不耐。
江媛附和道:“江以桉,你快道歉吧。”
她們絲毫不在意我因為骨折而扭曲的身體,還有渾身的鮮血。
【宿主,快拿玉佩啊!隻要你拿著玉佩死亡,就能脫離這個世界,見到你女兒!】
係統開口,打斷我的思緒。
我定睛一看,剛才白沫莉不惜傷害我也要搶回去的玉佩,就這樣仍在保險櫃外的地板上。
她們根本就不在意這個玉佩!
卻不肯讓我如願!
真是可笑。
我這25年的人生,我為她們付出的真心,真的是太可笑了!
我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從裏麵掉出來,伸手緊緊抓住了地上的玉佩。
白沫莉擰眉,蹲下來撩開我額前的碎發,露出我如死水一般的眼睛。
“江以桉,你還搶......”
“我知道錯了。”我恨恨開口,“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來到這個世界,對你們好,認為用愛就能換到愛!”
她愣住。
我握緊玉佩,貼在胸口,拚勁全身力氣撞向了保險櫃的棱角。
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刻,我看到江媛跟白沫莉朝著衝來,一臉的無措和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