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我獨飲到天明,連著一個月不見人。
姐妹來勸,紛紛被我謝絕。
眾人都以為我會一蹶不振,。
“該死的臭男人,好好的姑娘給我禍害成什麼樣了!”
鴇母搖搖頭,準備給我撤牌子。
遊景成大婚當天,我卻開了院門,重回寶相樓。
寶相樓是西市主樓,侯門大婚,巡遊全城,他必從此處路過。
“紅竹,你想通了?倒也不用那麼急,今天還是先避開些......”鴇母有些驚喜,更是慌張。
“綠珠,替我梳妝。”我眼神無波,淡淡說。
我穿上那天泛舟賞荷衣裙,在寶相樓臨街二樓高台端坐。
等迎親隊伍進街,我扶琴一曲《鳳求凰》,願君覓得佳人,白首不離。
遊景成抬頭見我,滿眼驚愕,鞭笞白馬加速離去。
人群散盡,鴇母上前試探:
“紅竹,想開些,現在看清這狗男人還不遲,你還未出嫁,還有大好年華,你......今後作何打算?”
我回眸一笑:
“當然是放下,這不是您一直教我們的嗎?今後,自然是做回我的花魁。還是,您不要我了?”
“哪裏哪裏!快把紅竹牌子重新掛上去!”鴇母歡喜張羅。
夜裏,我細數過往物件,將與遊景成相識相戀的物什,包括我為自己縫製的婚服,全數拉到城郊流民窟。
我用斧頭砍了定情的海棠樹做柴燒。
鴇母勸我:
“路是你選的,現在走錯了回頭並不晚。既然選擇忘記,千萬別讓怨恨毀了自己。”
我知道,鴇母在提醒我,遊景成已是官家,又背靠侯府,我一個小女子根本沒有反擊餘地。
若如我被仇恨衝昏頭腦,最先受害的反而是自己。
我點頭,鴇母把所有寶相樓的姐妹保護的很好,教會我們謀生技藝,教我們做人敢愛敢恨,進退自如。
我答應鴇母不會尋仇報複,除非......對方再來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