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村裏人都愛熱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消停，喝了牛奶，希望你能睡個好覺。」

劉廷玉手中還端著牛奶，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我，是那樣的急切、期待。

我這次沒有拒絕，順著她的意願接過了杯子，隻是遲遲沒喝。

劉廷玉急得坐立難安，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牛奶杯，皺著眉在思考什麼。

我假裝沒有看到，還裝出一臉感動的模樣。

「廷玉，沒想到你這麼貼心，新婚夜還有心情關心我睡不睡得好。」

「你放心地留在這裏，從今往後，我會代你好好照顧徐姨跟劉叔的。」

「那......那就拜托你了。」

劉廷玉心不在焉地附和，她舔了舔嘴唇，看樣子急得口幹舌燥。

作為陪伴照顧她多年的姐姐，我放下牛奶杯，站起來貼心地給她倒了杯水。

何家的水壺，何家的水杯。

劉廷玉大抵是真的渴了，很快便放心大膽地喝掉半杯水。

她解了渴，再度直勾勾地看向我。

「媛媛，你說了這麼久，不渴嗎？」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我輕輕抿了一口牛奶。

她麵上有些遺憾，但很快又開始振作精神，同我說家長裏短。

她說得口渴，杯中水很快見底。

我也象征性抿了兩口牛奶。

心不在焉應付了半個小時後，藥見了效。

我試著站起來，卻在劉廷玉麵前一個趔趄。

「廷玉，我好困啊，想先睡了。」

劉廷玉上下眼皮直打架，一聽我這話，麵上遲緩地露出喜色，而後強打精神。

「媛媛，你睡吧。」

「時間不早了，我也困了。」

她想離開，卻一頭倒在了床上，很快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我使勁掐了自己一把，淡淡的困意在刺痛下消散。

清醒後，我忙找到手機證件，然後輕手輕腳去了後門。

何家今明兩天辦酒席，後門一直開著，如今夜深，主客都在前麵的院壩打牌閑聊。

我躡手躡腳走出後門，而後按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狂奔。

我計劃得很好，何宗耀是知情者，又被朋友拉著喝酒。

就算回臥房一時沒看見劉廷玉，也很難起疑心。

至於村長和他的傻兒子，先不說屋裏燈已關，烏漆麻黑的環境，他們很難分辨出我和劉廷玉的差別。

而且，就算發現了又怎樣呢？

他們需要一個女人，至於這個女人是誰，重要嗎？

情況好的話，說不定他們明天才能發現我的逃離。

到了那時，起碼我已經跑到了鎮上。

身上有錢，證件齊全，我可以乘車離開。

深山裏一望無際的黑，我用手機照亮前路，一門心思往鎮上趕。

耳邊除了蟬鳴蛙叫，便隻剩我愈發粗重的呼吸聲。

「快！她就在前麵！別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