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委屈漫上心頭,我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噴薄而出。
「你舍下妻兒不顧,生死不顧的為了另一個女人。」
「如今見麵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要娶她?」
秦令舟麵色難堪,眼見街邊來來去去許多人,小心翼翼將懷中的人摟的更緊了些,繞過我時也隻是道歉:
「婉娘,等我以後跟你解釋。」
我咬緊唇瓣,抬起頭時。
周圍的奴仆都抬起腦袋細細盯著這邊的舉動,我細細一掃便全低下頭。
他這樣將人直接帶進府中實在是不妥。
我還是控製不住,拉住了秦令舟的胳膊:
「夫君,若你這樣不明不白的帶她入府。就算以後娶她入門,要她如何麵對其他人眼光?」
「不如將她交給我。」
還未說完,秦令舟麵帶愧疚的臉消失不見,緊皺眉頭:
「你這樣百般阻攔我帶思思入府是何心思?我與思思本就青梅竹馬有過婚約,若不是三年前那事,她本該就是我的妻子。」
被人誤解,我眼眶酸澀,幾乎要落下淚來。
言畢,他拂袖而去。
繞過我身邊時,林思思從他的懷中探頭朝我上下打探,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晚,我便聽聞。
秦令舟將林思思安置在他最喜歡的竹間小築,請了上好的醫士為她診斷身子。
他那般珍重林思思,我又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黑心婦人,我雖怨恨不平,可隻是想為林思思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帶入府。
京都流言蜚語眾多,足以壓垮一個女人。
況且,林思思的真實身份還有待確認。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秦令舟走了進來,微晃的燭火影子照在他身上,我卻看不見他的表情。
隻聽他聲音冷冽:
「婉娘,我來是為了告知你。」
「思思病重,我想將這世間最好的一切給她,她絕不可能為妾。」
我心中苦意蔓延,他還沒有給我們的兒子取名字。
卻急匆匆的為了林思思正名。
我驟然想起三年前初見,我貪玩外出摘花,仗著自己在父兄那偷學到一招半式,便連一仆從也不帶獨身一人前往郊外。
路遇登徒子,是秦令舟救了我。
那時他還隻是一介書生,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卻寧願挨打也替我趕走了登徒子。
我明知他心裏住著一個死去的林思思,卻還是下嫁於他。
整整一年半,他終於在我的陪伴下從陰霾中走出,我們就像一對平常的恩愛夫妻。
他會帶我春天去策馬遊湖,告知不必為他舍棄愛好做一個尋常的深宅婦人。
他會為了買我喜歡的糕點等足足三個時辰,下雨時也要遮擋著不讓糕點淋上分毫。
他還會......
想到這,他冷冰冰的話打斷了我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