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可可神色茫然,下意識追問,“什麼?”
看起來呆萌又可愛。
顧時宴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當然是,陪吃、陪喝、還有......陪睡。”
最後兩個字被他咬在唇齒間,低沉曖昧,無限撩撥之意。
溫可可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如同一隻炸毛的兔子,脫口而出,“不可以!我不當三陪!這是犯法的!”
話一出口,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臉頰頓時漲得通紅,“我不是那個意思!總之,我不會接受的。”
這反應在顧時宴的預料之中,卻令他更覺有趣。
不過凡事要見好就收,要真是把小兔子嚇跑了,就得不償失了。
他正了正色,“不開玩笑了,我家裏最近缺個保姆,你住我那,負責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就當是抵房租了,如何?”
溫可可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像他這樣身份的人,也會跟自己開玩笑。
不過......這個提議確實令她動搖起來。
畢竟學校裏的流言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平息的,而且在宿舍裏還會被路子萱針對。
她有些心力交瘁。
更不想每次回去都遭受議論、排擠,也不想連累林襄,再被路子萱和池軒打擾。
搬走了,他們找不到自己,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思慮再三,她仰起頭來,下定了決心:“那、好吧!”
碧海庭八號別墅內。
印象中,這些有錢人住的地方都是極盡奢華的。
可出乎她預料的是,這裏裝潢和擺設都很簡潔大方,看起來很舒服。
顧時宴帶著她一路來到了二樓的客臥,推開門,“你晚上睡這裏。”
客臥內收拾得幹淨整潔,一塵不染,空氣裏飄散著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淡淡的,卻很好聞。
溫可可張望了兩眼,乖乖點頭。
跑來跑去一晚上,她身上也出了汗,於是小心翼翼開口:“顧總,我想先去洗個澡,可以嗎?”
顧時宴微微頷首,不忘提醒她,“一會下來,我有事吩咐。”
溫可可明白,當保姆的,應該是主人家吩咐了事情就去完成,隨叫隨到吧!
樓下,顧時宴靠在沙發上,處理著手頭的文件,卻還能一心二用地去想溫可可今晚的異常。
她為什麼會哭。
是誰欺負她了?
他並沒有去想這份關心是否越界,隻是溫可可身上就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明明單純得像一張白紙,卻讓人忍不住去探索、深究。
半個小時後,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
顧時宴下意識抬頭,神色一怔。
小女人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浴袍,裹著她嬌小的身軀,露出的一大截玉色的肌膚上浮現出一絲紅霞。
俏麗的臉上帶著熱氣蒸騰後的紅暈,微濕的發梢上有水漬滾落,一路順著領口向下,落進了無法窺探到的地方。
明明是清純可愛的長相,這會卻透著幾分勾人的嫵媚。
“我、我沒帶其他衣服。”
溫可可有些局促地走過來,微啟的紅唇上沾著瑩潤的水色,誘人一親澤芳。
顧時宴喉結微滾,腦海中她在自己身下哭泣、討饒的畫麵不斷閃過,某種藏著又深又粘稠的欲念。
溫可可格外的不自在,“顧總,你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顧時宴清了清嗓子,隨口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嗓音低啞,“我餓了,你去做點吃的。”
“哦,好的。”溫可可乖乖地去了。
等人離開了視野,顧時宴心中的燥熱和欲望才緩緩壓下。
這小家夥,還真是能輕而易舉就勾起別人的邪念啊。
冰箱裏的食材不算多,但做些家常菜還是可以的。
溫可可從小就在繼母的指示下學會了做菜,一開始做得不好吃,會被狠狠打罵、教訓。
在強烈的壓迫下,她學得越來越快,手藝雖然不及大廚,但也不會太差。
等溫可可將飯菜端上桌後,顧時宴已經坐到了餐廳。
“你也坐下,一塊吃。”
“我不餓......”
話一出口,鼻子裏聞著滿桌的飯菜香味,她的肚子很不給麵子的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溫可可麵上一窘,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時宴的眉眼間卻含著笑意,“坐吧,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溫可可聽話地坐下,拿起碗筷開動。
顧時宴注意到她就連咀嚼的時候,也是小口小口的,但速度卻並不慢,像一隻小倉鼠一樣,專心地吃著也不講話,生怕說太多,菜就會被搶光了一樣。
莫名的,讓人感覺有些心酸。
原本並不是很餓的,可是在吃了一筷子菜後,顧時宴有些許的詫異。
這個口味......
很好吃,當然,跟大飯店的沒法比,但是卻很家常,很舒服的味道,就好像溫可可給人的感覺一樣。
潤潤的,卻讓人有些食髓知味。
不知不覺,他動筷子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飯後。
溫可可去收拾碗筷清洗,看著她這幅熟練的背影,顧時宴上前提醒,“這裏有洗碗機。”
“哦。”溫可可傻乎乎地應了聲,將碗疊一個個放進去洗碗機裏,重新回到客廳,“顧總,請問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顧時宴看著她此刻的神情,想到了她在茶水間裏哭紅的眼睛,終於開始開口詢問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溫可可的動作微微一頓,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像是破碎的蝴蝶般,透著難掩的脆弱和委屈。
她以為顧時宴不會注意到的,以為沒有人會在意。
可真的聽到他用這種近乎溫柔的語氣詢問時,眼眶不可抑製地變得濕潤,“我爸爸生病了,病得有多嚴重,還要等醫院那邊下發結果。
可我知道,這種病如果嚴重的話是會死的,我需要很大一筆錢,需要給他檢查、治病......今天我繼母又打電話給我了......”
她斷斷續續將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明明對著別人,她從來說不出口這些委屈,今日卻輕易對他脫口而出。
或許是繃得太久,太累了,沒有人能夠幫她。
“今天回學校裏,我的床單和被子被打濕了,我聽到有很多同學在傳我的事情,說我去當了妓......”
後麵更加難聽的話,她實在難以啟齒。
更多的是在恐慌,她不知道以後會麵臨什麼,不知道父親會怎麼樣,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同學......
她的眸中含著水汽,眼淚在說話時,撲簌簌地往下掉,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
顧時宴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憐惜之情。
到了他這個身份,什麼樣的人、事沒有見過,聽過,可麵對眼前的小女人,他還是不自覺地伸手,用指腹替她擦拭著淚水。
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過臉頰,帶來一股溫熱的觸感。
溫可可的眼淚不自覺地停了下來,臉頰上的溫度在節節攀升。
她有些茫然、羞窘,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地後退了半步。
“顧總,白天的事情對不起,我不該跟你頂嘴、不該曲解你的意思......”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小臉,鼻尖紅的像是落了一朵櫻花,眸中水光瑩瑩,比湖泊還要幹淨。
“還有,謝謝你帶我去看醫生,還肯收留我,我一定會好好工作,回報你的。”
看著櫻唇一張一合,顧時宴的心頭微動,忽然傾身湊近,“你知道有一種特殊的方法可以消除恐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