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趙冬旭的青梅竹馬,同所有虐文小說一樣,趙冬旭愛上了白月光。
當我千辛萬苦把白月光送出國後,趙冬旭又找了一個白月光的替身,
替身不僅是是我的學生還是我的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我問趙冬旭,你還愛我嗎?
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我一直都愛你,妍妍。”
可我不愛你了,趙冬旭。
趙冬旭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我坐在沙發上,目光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裏麵播放著徐念薇比賽奪冠的回放。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沒什麼,就是睡不著,想起來看看比賽。”我淡淡地回答,視線始終未離開屏幕。
趙冬旭的目光落在電視裏徐若雅奪冠的笑容上,臉色頓時僵硬,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徐念薇,趙冬旭的小情人,也是我的學生,她長得和趙冬旭的白月光極為相似。
趙冬旭一年前包養了她,還為了她搶走了本屬於我的比賽名額。並且在徐念薇的慫恿下,他給我下了藥讓我暫時失聲。
可他不知道,我對那藥過敏,最後導致我聲帶終生損傷,一生可能都無法從事歌唱事業。
“妍妍,我們還有下一次機會的。”趙冬旭走過來擁抱我,聲音裏帶著安撫的意味。
“旭東,你會一輩子愛我嗎?”我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懇求。
“會的,妍妍,我會愛你一輩子。”他回答得幾乎沒有停頓,仿佛這個承諾不值一提。
就在這時,趙冬旭的手機響了,我瞥了一眼,屏幕上顯示著“徐念薇”三個字。
他連忙鬆開我,“妍妍,我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處理,你先睡吧。”
說完,他匆匆走向書房,甚至沒有等我的回答。
看著桌上趙冬旭的包,我打開包,裏麵放著趙冬旭的機票,北城飛往南亞。
南亞,那是徐念薇比賽訓練的地方。
原來,他還是去看了她的比賽,隻是因為顧及我這個病人才匆忙趕回來。
趙冬旭又從書房匆匆走出,神色有點慌張,好似忘記什麼東西。當他看到我手中的機票時,臉色明顯變得複雜起來。
“念薇,隻是想讓我去看看她的比賽,畢竟是她第一次參賽。況且,她也是你的妹妹,你也不希望她失望吧。”趙冬旭解釋道。
是的,徐念薇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我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因聲帶的撕裂隻能發出沙啞的“我”字。
趙冬旭急忙從我手中奪過機票,碰到我滾燙的手時,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妍妍,你發燒了嗎?”他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渾身滾燙,麵色潮紅。可剛回來的趙冬旭根本沒有注意到,直到現在才發現我的異常。
“妍妍,我送你去醫院吧。”
趙冬旭把機票小心的放到包裏,拿起外套和車鑰匙拉著我向外走去。
內心早已麻木,我默默跟著趙冬旭上了車。畢竟如果趙旭冬不送我,我就隻能撥打20了。
坐上副駕駛,我無意間瞥見旁邊的零食,趙冬旭之前從不允許我在他的車上吃東西。
有一次,我因為低血糖不得已帶了一個包子上車。
他一看到我手裏的包子,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徐妍,我早就說過,絕不允許在我的車上吃東西,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還是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
我連忙解釋,低聲道歉,隻希望他能先送我去參加那天的比賽,那是一場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比賽。
而他卻毫不理會我的懇求,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將我趕下車,任憑我孤零零地站在高架橋上,打不到車,隻能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而現在,這些零食又是誰的?是徐念薇準備的嗎?
趙冬旭看我盯著零食發呆,出聲解釋道:“妍妍,念薇還是個孩子,她就愛吃這些東西,所以在車上放了一些。”
我沒有回應,發燒讓我的頭腦愈發沉重,而內心的酸澀,已經麻木得可以忽略不計了。
趙冬旭見我沒有回應,又補充道:“妍妍,你下次也可以買點吃的放車上。”
他似乎在努力解釋這不是對徐念薇的特別待遇,可正是這種試圖一視同仁的態度,讓我的心更疼。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
“溫度很高了,怎麼不早點來,你要多注意,畢竟你的嗓子才剛做過手術。”
我點點頭回應醫生的話,“知道了,隻是有些事情耽擱了。下次我會多注意的”
然後就領藥去打吊針。護士幾次紮針都沒成功,皮膚已經淤青,我勉強笑著安慰她,
“沒事的,你再試一次吧。”
而此刻,趙冬旭站在一旁打著電話,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的血管細小,年少時趙冬旭也曾陪我來過醫院。那時護士也是屢次紮不進去,他比我還急,
一個大男人,急的眼淚都掉了出來,我還在一旁嘲笑他。
可現在,他就這樣冷淡的在一邊打電話。對於我的事情沒有再多的關心。
*
吊針一瓶藥水都沒有完 ,趙冬旭就借口有事匆匆離開。
我想挽留他,但他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匆匆消失在醫院的走廊盡頭。
“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晚上開空調要記得蓋被子,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好了好了,沒事的,就隻是低燒而已。”
旁邊的一對小情侶,男的急的麵紅耳赤,眼裏都是淚下,而他的女朋友正在安慰她。
而我往向醫院的走廊發起了呆。
淩晨三點,終於打完了最後一瓶藥水。
外麵暴雨傾盆,我獨自坐在醫院門口,看著雨幕不停地傾瀉,心裏升騰起一種想衝進雨裏任憑雨水洗刷的衝動。
早上七點,當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碰到趙冬旭從外麵回來,他手裏提著豆漿和油條。看到我出現在門口,臉上閃過一絲不耐。
“妍妍,你怎麼才回來?昨晚我不是讓你自己打車回家嗎?”他說得理所當然。
想和趙東旭吵一架,問他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昨天我根本沒有帶手機和鑰匙,就被他帶著出門,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來。
“我沒有帶手機。”我勉強擠出一句話。
趙冬旭看到我沒有發火,臉上閃過一絲震驚,或許他也沒想到一向嬌氣的徐大小姐這次居然沒有大發雷霆。
“好了,妍妍,我給你買了早點。”
趙冬旭打開門,拉著我進屋,把手裏的早點擺放到桌上。
我掃了一眼,有豆漿油條,皮蛋瘦肉粥,然而沒有一樣是我喜歡的。
趙冬旭打開皮蛋瘦肉粥,推到我麵前,一臉期待著被誇獎的神情。
皮蛋瘦肉粥,我最厭惡的食物,而趙冬旭的白月光慕陽卻最愛它。
小時候,我對皮蛋過敏,但母親從不允許我有自己的喜好,強迫我一次又一次的吃,直到我對它脫敏。
現在,突然想嘗嘗這個令人作嘔的皮蛋瘦肉粥。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放進嘴裏,那熟悉的惡心感瞬間襲來。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
趙冬旭看到我吃了一口,似乎鬆了一口氣,然後有些心虛地開口道:“妍妍,念薇她奪冠了,爸媽想為她慶祝。她說,你作為她的姐姐和老師,希望你也能一起回去。”
我看著眼前這個帶著算計和期待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忘記了曾經那個對我許諾天長地久的少年是什麼模樣了。
“嗯,好。”我冷淡的回道。
趙冬旭顯然沒想到我會同意這種羞辱性的要求,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複了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妍妍,你總算懂事了。”
他說完,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像是在安撫一隻聽話的寵物。
晚上,我獨自來到父母的別墅,趙冬旭讓我先來,說他有事要處理。
母親見到我,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你怎麼回來了?”
“媽,是我讓姐姐回來的。畢竟她是我的老師,也該為我慶祝,不是嗎?”徐念薇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塊蛋糕,笑得甜美又得意。
她把蛋糕遞給我,我沒有理會,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站住!”父親突然怒吼,聲音在別墅裏回蕩,“你沒看到妹妹遞給你的蛋糕嗎?你是眼瞎了還是耳聾了?”
我停下腳步,心裏充滿了厭惡和冷笑。父親對我一向冷淡,如今卻為了這個剛找回來的女兒對我苛刻了起來。
我慢慢轉身,接過蛋糕,毫不猶豫地將它狠狠甩到徐念薇的臉上。
“祝你一輩子隻能當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母親看到徐念薇滿臉蛋糕,立刻衝上來推了我一把,怒火中燒,
“你瘋了嗎?竟敢這麼對你妹妹。”
父親的臉色瞬間鐵青,抓起桌上的杯子朝我砸來,杯子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媽,別怪姐姐,畢竟她這麼多年連個像樣的獎都沒拿到。”徐念薇輕輕拉住母親的衣袖。
母親心疼地抱住她,滿臉憐愛,“乖乖,你就是太懂事了,才會被她欺負。”
父親也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轉頭對我冷笑:“你還不趕緊向你妹妹道歉?還是你想讓我把你趕出這個家?”
就在這時,趙冬旭從大門旁走進來,冷冷地看著我:“徐妍,給念薇道歉!”
“道歉?憑什麼?憑她是個不知廉恥的小三嗎?憑她實力不夠就手段下流搶了我的冠軍嗎?”
徐念薇聽後,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意,“嗓子壞了怨誰?沒本事就別賴別人,姐姐,你這輩子注定隻能做個失敗者。”
聽到這句話,內心憤怒徹底爆發,我衝上去狠狠給了徐念薇一巴掌。
正要再打時,趙冬旭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憤怒地一甩,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我眼前一黑,踉蹌著摔倒在地。
我感到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湧出,母親和徐念薇立刻跑過來,眼裏沒有一絲憐憫,隻有厭惡和得意。
“你還想作什麼妖?躺在地上裝可憐嗎?”母親冷冷地說。
我掙紮著想站起來,卻感到小腹的疼痛愈發劇烈,整個人幾乎被痛感淹沒。
趙冬旭皺起眉頭,語氣冰冷地命令道:“別裝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下身有溫熱的液體流出,心中一片冰涼。
母親看到地上的血跡,驚叫道:“她流血了。”
趙冬旭突然變得慌忙起來,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
醒來的時候,病房裏隻有趙冬旭一人。
他見我睜開眼睛,立刻興奮地抱住我,聲音裏透著無法抑製的喜悅,
“妍妍,我們有孩子了,我們的孩子又回來了,以後他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輕輕撫摸著小腹,原來這裏已經有一個小生命了,一切來得如此突然。
大喜大悲後的疲憊湧上心頭,我一時茫然不知所措。
看著趙冬旭的眼睛,那雙眼睛裏似乎又流露出年少時的情真意切。
“妍妍,你不高興嗎?我們的孩子又回來找我們了。”
我和趙冬旭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那是在他事業的低穀期。
我為了幫助他東山再起,不斷地在外應酬,過度的勞累加上飲酒,最終導致那個孩子生化了。
我勉強扯出一抹笑意,眼中的淚花無聲地湧現。
“高興,我很高興,旭東。”
自從我再次懷孕後,趙冬旭每天都按時回家陪著我。
他會為我做各種各樣的飯菜,甚至戒掉了他多年的煙癮,不再去酒吧,不再和徐念薇聯係,仿佛我們又回到了那個青梅竹馬的年少時光,像做夢一樣。
可現實每次都會在我得意時,給我狠狠的一巴掌。
再次見到趙冬旭的白月光慕陽,是在我獨自一人來醫院產檢的時候。
趙冬旭正攙扶著慕陽從醫院大廳走出來,而我站在門口,恰好目睹了這一幕。
趙冬旭抬頭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複了平靜:“妍妍,慕陽才剛回國,腳扭了沒人照顧,我就幫忙帶她來醫院。”
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早上明明還一臉愧疚的跟我說的是他有活動要參加,不能陪我產檢。
我沒有理會趙冬旭的解釋,而是走上前去,對慕陽說道,
“慕陽,好久不見。我們可以單獨聊聊嗎?”
我們來到醫院的天台,趙冬旭站在天台的另一端,緊緊盯著我們,生怕我會對慕陽做什麼。
慕陽微微一笑,依舊那般美麗:“好久不見,女主。”
“慕陽,你不是說過你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嗎?”我質問道。
慕陽烏黑的頭發在陽光下閃耀,臉龐美得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當初我把慕陽送出國留學時,她曾向我吐露過一個秘密,
我是虐文女主,而她是個穿越者,來執行白月光的任務。
按照原來的劇情,趙冬旭最終會愛上替身,對我這個青梅竹馬百般虐待,直到我死去,他才會悔悟,才會發覺對我的愛。而慕陽完成了她的任務後,本該永遠消失,不再回來。
“是,我確實不該再回來。但你讓世界線偏離了,這是我的過錯,我必須回來修複。”她平靜地回答。
“我的孩子,我的愛意,都隻是你們眼中的工具嗎?我好不容易才獲得的幸福。”憤怒湧上心頭,我幾乎控製不住自己,朝著她怒吼,發泄著心中的不甘。
慕陽淡淡地望向天空,聲音依舊溫柔:“你不是傀儡,你有血有肉,但世界的主線是不可更改的。”
說完,她向後退了一步,竟然想要從天台上跳下去。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臂,並迅速與她調換了位置。
因為力的相互作用,我向後倒去,從天台跌落,慕陽立刻抓住我的手,陪我一起墜落。
在那一瞬間,我看著慕陽眼中的自己,冷冷地問道,
“世界會讓我這個女主死亡嗎?”
慕陽的表情複雜而意味深長,最終,她沒有回答,而是猛地轉換方向,將自己墊在了我的身下。
*
我的意識逐漸清醒,我還活著。
腦子裏依舊還是回蕩著慕陽的那句話,
“世界因你和趙冬旭的感情而誕生,感情才是這個世界的主線。”
從五樓天台跌落時,慕陽為我做了緩衝,我最後的意識停留在她的血液浸透地麵的那一刻。我茫然地環顧四周,病房裏空無一人。
我掙紮著下床,驚訝地發現自己竟沒有大礙。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腹部,那裏已經平坦了。就在這時,趙冬旭突然衝了進來,二話不說,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剛蘇醒的我,被這一巴掌直接打倒在地,頭暈目眩,耳邊嗡嗡作響。
“徐妍,你這個害人精,你為什麼要把慕陽拖下地獄?你知不知道她已經死了。”趙冬旭的眼中燃燒著怒火。
“你不僅害死了慕陽,還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憑什麼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茫然地看向趙冬旭,腦子裏一片空白。
是啊,為什麼我還活著?
“我們離婚吧,趙冬旭。”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平靜而冷漠地說出這句話。
趙冬旭愣住了,他似乎不敢相信我會主動提離婚,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徐妍?”
“我說我們離婚吧,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我冷冷地回道。
趙冬旭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
“徐妍,你這是在逃避責任嗎?逃避你害死慕陽和我們孩子的責任嗎?”
“是我害死了他們嗎?”我冷笑著,直視著他,“我做了什麼,或者說我做錯了什麼?”
趙冬旭被我冷冰冰的質問激怒,
“如果不是你,慕陽怎麼會死?我們的孩子怎麼會死?”
我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聲音裏滿是絕望和譏諷。
“趙冬旭,你真的愛慕陽嗎?你真的愛我們的孩子嗎?如果你真的愛她,為什麼當初她出國時你不跟她一起走?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們的孩子,卻在外麵招蜂引蝶。你趙冬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趙冬旭的臉色瞬間鐵青,他猛地揚起手,狠狠地又打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比之前更重,我跌倒在地,嘴角溢出鮮血,我舔了舔嘴角,感受到那腥甜的味道。
趙冬旭的眼中閃過一絲悔意,但很快被憤怒取代。
“行,我們離婚吧,”他冷笑道,“我下午就讓秘書把離婚協議送過來。徐妍,你最好不要後悔。”
一個年輕的巡房醫生匆匆走進來,看到我臉上的掌印和嘴角的鮮血,立刻怒視趙冬旭,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怎麼能打病人?她才剛剛流產,身體正虛弱,你居然還敢動手。”
趙冬旭對醫生的憤怒不屑一顧,冷冷地看著我:“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徐妍。”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病房,毫不理會醫生的責罵。
醫生立刻走上前,把我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扶起,安置在床上,
“你沒事吧?要不要報警?”
醫生大概二十出頭,他對趙冬旭的行為顯然感到極度不滿,聲音裏充滿了憤慨和關切。
“沒事,不用報警。”我淡淡地回答,目光空洞無神。
醫生沒有放棄,他關切地絮絮叨叨地說著:“你剛流產,身體很虛弱,需要補充營養,還需要有人照顧。如果沒有人幫忙,我可以過來幫你。”
看著他那充滿生命力的麵孔,我突然開始懷疑,慕陽的出現是不是隻是一場夢?
也許這一切不過是我內心的遐想,是我在痛苦中虛構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