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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被細心教養十六年的兒子一劍斃命。

我才知道養了多年的孩子,竟是相公與寡嫂苟合的野種!

而我親生的孩子早已沉入河底,

我死不瞑目。

沒想到一朝重生,我竟然回到了渣男的大哥出事當天!

“幫我去城外三十裏無度崖下尋一男子。”我把銀子拍在桌上。

…………

精心栽培多年的兒子一劍捅向我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可是我嘔心瀝血,用盡所有養育十六年的孩子啊。

可是孟慕白此時一臉冷漠,甚至嘴角還帶了一抹譏諷的笑。

孟慕白用力把劍捅進我心臟時,與我成婚多年的孟長毅突然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我眼裏迸發出出欣喜的光,手不自覺想伸向他。

這時一身錦衣羅裙的白婉婉從孟長毅身後探出了頭,她看到眼前的一幕,興奮地鼓起掌來。

“哈哈哈,許思瑤,你也有今天!”白婉婉一臉得意,伸手招呼孟慕白:“好孩子,到娘親這裏來,別讓那賤人的血弄臟你的外衫。”

孟慕白一把推開我,撲進白婉婉懷裏,聲音眷戀的喊了聲:“娘。”

我瞳孔驟縮,身上的痛都比不上內心的震驚,我多年的教養居然養出來一隻白眼狼?

也許是我崩潰的樣子取悅到了白婉婉,她哈哈大笑,邁著小碎步走過來,一腳狠狠踩在我的傷口上,瞬間血流如注。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幫我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白婉婉的話如同千萬根針紮進我的心臟,失血過多讓我頭腦陣陣發昏,她的孩子?

我用盡全力抓住白婉婉的腳腕,“我的孩子呢……”

一直保持沉默的孟長毅看到我居然還有力氣抓住白婉婉,大步過來抬腿就踹開我,口氣輕蔑:“你的孩子?那個賤種早在出生的時候就被扔河裏死的透透的了,現在早就該化成枯骨了。”

說完,他心疼的把白婉婉攬在懷中,關心的話脫口而出:“嫂嫂,你沒事吧?”

嫂嫂?

“哈哈哈哈……孟長毅你居然睡了你的寡嫂!”我趴在地上咳血不止,太諷刺了,太可笑了!

我究竟是多麼眼盲,才看不出孟長毅對白婉婉的情誼。他說要替哥哥照顧嫂嫂,我居然信了他的鬼話!

可憐我的孩兒,我曾無比期待他的誕生。

在懷孕期間一針一線繡著他的小襪子,小鞋子,可他都不曾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就被這對賤人拋進冰冷的河水中。

白婉婉柔若無骨的倒在孟長毅懷裏,矯揉造作的說:“我沒事~”

看著他們渣男賤女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我隻覺身體裏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你們都會遭到報應的!”

白婉婉聽到這話,笑的更加猖狂,她抓著我的頭發強迫我抬頭:“報應?你占了我的位置,居然恬不知恥說我會遭報應,哈哈哈!”

孟慕白嗤笑一聲,“作為你養育我這麼多年的回報,就讓我送你最後一程吧。”

說完提劍走向我,在我不甘的神色中揮劍砍斷了我的手腳,放任我倒在地上抽搐。入目皆猩紅,我感覺生命力一點點流逝。

好不甘心!我好恨!

如果能重來一次,如果能有往生,我定要讓這對渣男賤女血債血償!!

……

“小姐……小姐?”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正見春桃抹著眼淚晃著我的手臂。“小姐你沒事吧。”

春桃?春桃不是死了嗎?

我一個機靈直接清醒,眼前是掛滿了白色的挽幛的靈堂。

春桃見我清醒,連忙端過來一碗茶水,哭哭啼啼的說:“老天保佑,小姐你終於醒了。”

我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幕,我的手還好好的長在胳膊上,肌膚還是那樣的白嫩,還沒有因為孟慕白練劍打鬧時留下傷口。

我這是重生了?

老天爺真的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我起身看向身後。靈堂的正中央,擺放著著一張巨大的黑色靈柩。

靈柩的前端,長明燈微弱的火苗在寂靜的空氣中搖曳不定,那火光如希望般跳躍在我的眼中。

我記得這一天。

*

南方雨季水災頻發,都水監孟長風成功治理水患,近日該班師回朝,但是今早小廝快馬加鞭回來通報,說孟長風受到了山匪追殺,摔下山崖。

山崖百丈高,活下來的情況微乎其微。

婆婆一聽見自己大兒子亡故的消息,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被送回臥房以後直呼心口疼,非要我在身邊時而親喂湯藥,時而手臂按摩。

前世我初嫁進孟家,為了讓婆婆早日認可我,鞍前馬後小心伺候著她。

誰知剛離開婆婆院子,謝府白事都辦起來了。

孟長毅他們都開始給裝著孟長風衣冠的靈柩守靈。我作為孟長風弟妹,自然也要去為大哥守靈,但是我照顧婆婆太累,實在頂不住就暈倒了。

醒來身邊隻有春桃,春桃說孟長毅頂不住回屋睡覺去了。

這時的白婉婉還沒有捧著孟長風靈牌嫁進孟家。

一切還沒開始。

前世孟長風確實是死了,但是屍骨卻是在十日後才找到,發現地與摔下崖處相距甚遠,死因是失血過多。

我當時過度疲勞精神不濟,竟覺得沒有什麼蹊蹺,現在想來怎麼可能剛知道消息就這麼快辦白事,而且按照死亡地點推算,孟長風現在大概率還沒死。

思及此,我起身就往府門處走去,春桃一臉不明所以的拉住我。

我拍了她的手,讓她安心,“不必擔憂,我天亮之前一定回來。”

借著月色,我換了一套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孟府。

在孟長風死亡這件事上受益最大的就是孟長毅。

孟長風水患之事解決的非常漂亮,卻斷送了性命,當今聖上賢明,因覺愧對孟家,便直接讓孟長毅接替了孟長風的功勳,他不費吹灰之力就一躍成為朝堂新貴。

我很難不懷疑就是孟長毅弄死的孟長風,尤其是我後來聽說白婉婉的屠夫大哥這幾天正好也離開了京城。

既然我重生了,孟長毅和白婉婉這對齷齪的賤人就別想像上輩子一樣順風順水!

我得在孟長風真正遇害前救下他,破壞他們的陰謀。

金獅鏢局內,王鏢師一臉疑惑的看向這個帶圍紗鬥笠的女子。

我遞給王鏢師一袋銀子,“幫我去城外三十裏無度崖下尋一男子。”

王鏢師笑的輕蔑,掂量著銀錢袋子拋著玩。“小姑娘,我們這個月的鏢額都滿了。”

我笑了笑,目光看向他把玩的袋子。王鏢師一頓,接住錢袋緩緩打開,眾多銀塊中間隱約泛出金光。

我許家別的不多,就是錢多。

“這是畫像,今晚就出發,把人活著帶回來我再給你一倍。”我按住錢袋,俯身直視王鏢師。王鏢師渾身一抖,感覺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田鼠一般,連忙點了點頭。

見我離開,王鏢師打開畫像,瞳孔驟然緊縮。

當夜,金獅鏢局空閑人員全體出動,趕在城門落鎖前順利出城。

孟長風活著最好,這樣對我的計劃很有幫助,要是不幸死了,我的計劃就要持續好幾個月。

第二天春桃告訴我,大街小巷都在傳孟長風身亡的消息。這個消息傳播的速度未免太快,一看就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孟長風為人親切溫和,做官又清正廉潔,深受百姓愛戴。

我走上街頭,發現有不少百姓自發在屋外擺上香案,換素服的人也多了起來,以此來悼念孟長風離世。

造這麼大的聲勢,也不知道他們看到孟長風回來以後是什麼表情,想想就很期待呢。

*

兩天後,春桃回來稟報我,“小姐,有人傳消息邀您在城南客棧一敘。”

我頓時來了精神,這是有孟長風的消息了?

我立馬起身就要出門。

孟長毅正在擺弄他新得的七彩鸚鵡,一點不像死了大哥的樣子。

他看見我要出門,麵色沉的厲害,語氣裏帶著慍怒:“大哥的頭七還沒到呢,你就天天披頭露麵往外跑,果然是商賈之家出來的玩意,一點教養也沒有!我怎麼娶了你這樣一個娘子!”

我與孟長毅的婚姻,本就並非我所願。

我家是商賈之家,家財萬貫,但士農工商,我爹見自己轉變不了階級,就從孩子下手。

爹爹三個兒子一個姑娘,兒子都不是讀書的料,大哥考中秀才後再也往上考不了一點,二哥三哥連功名也沒有,爹爹就把目光看向了我。

爹爹看中了孟長風的未來可期,孟家指定能步步高升,才決定嫁個女兒過來。

但是他知道許家女都配不上孟長風,才退而求其次把我嫁給他弟弟孟長毅。

府中銀錢都由我出,孟長毅天天揮霍我的嫁妝還看不起我,早知道他心裏有白婉婉,我就是出家當尼姑也不嫁過來!

我目光冷淡的看向孟長毅,敷衍道:“家中有事,我去處理一下。”

孟長毅哪見過我這態度,瞬間氣炸:“你都是孟家婦了,還天天往娘家跑,成何體統!”

我冷笑:“夫君不妨自己賺些銀子。”

孟長毅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似乎終於想起來他花的誰的錢,更為惱怒:“誰稀罕你家的臭錢!你就等我加官進爵吧!”

從未入仕之人如何加官進爵,原來真的是他謀害大哥。

不想搭理他,我匆匆離開。

城南客棧裏,王鏢師帶我到了一個廂房。

我推開門一看,床上躺著身受重傷的孟長風。孟長風躺在床上,胸口慢慢地起起伏伏,我的眼睛一亮,真如我所料,孟長風居然真的沒有死!

我付了尾款,又扔出一袋銀子給王鏢師:“找最好的醫師好好照顧他。”

王鏢師把銀錢袋子遞還給我:“孟先生對我金獅鏢局兄弟有恩,這錢我們鏢局自己出。”

我有些詫異,但是又覺得理所當然。

孟長風的名聲真的很好,可惜上一世走的真的太早了,這一次他終於可以繼續造福百姓了。

這個時候春桃跑進來,貼近我的耳朵低聲說:“小姐,剛才阿順哥說,一位姓白的小姐捧著靈牌嫁進了孟家。”

孟長風這才“死”了幾天,白婉婉就迫不及待嫁進孟家了。

上一世我因守靈受涼,反複發燒了半個月,醒來以後白婉婉早已進門。

孟長毅拉著我的手說:“婉婉嫂嫂心悅我哥,想為我哥守一輩子的寡。”我還在感歎愛可抵萬難,結果我才是那個“難”。

當時我與孟長毅並未圓房,我病好後,他像轉性了一般對我嗬護備至。

我很快就被診出有孕,孟長毅開心的抱著我轉了一圈,我以為我終於可以與夫君舉案齊眉,沒想到他隻是想讓我的孩子當替死鬼。

“對了。”我看了看外邊的天,盤算了一下時辰,低頭囑咐春桃,“你現在去把這封信塞丟在大理寺門口的石獅子下。”

大理寺少卿昌儀,孟長風好友,也是上一世最後發現他屍體的人。

當初為了與各官員女眷打好關係,我了解到了昌儀有個奇怪的愛好,就是天晴的時候喜歡在門口擦石獅子,平複心情。

我不能時時守在這裏,得讓他知道孟長風的情況。

*

剛到正廳,就見一向對我苛刻的婆婆這個時候正拉著白婉婉的手,親切地同她聊天。

那神情是我嫁進來以後從未見過的,我還以為她隻會擺臭臉和裝病作妖呢。

白婉婉嬌羞的用手帕輕捂住臉,手腕上不經意間露出一截翡翠手鐲。

我認得這個手鐲,是孟家隻傳給兒媳的鐲子,我嫁進來兩月有餘都沒得到婆婆的認可,白婉婉隻用不到兩個時辰就拿到了。

看到我進來,婆婆臉色一沉,嗬斥道:“這兩天你都幹什麼去了!長風的靈你都不守了,他可是你大哥!”

我冷笑一聲:“她弟弟都不守他的靈,我是他弟妹我湊什麼熱鬧。”

“你這是什麼態度!”婆婆怒不可遏的抄起茶杯摔了出去。

白婉婉看我眼神裏有藏不住的得意,但是還是柔聲勸著婆婆:“婆婆莫氣,弟妹畢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假裝不知道的問:“這位是……”

孟昌毅說:“我們的大嫂,白婉婉,與大哥兩情相悅。大哥在時還未提親,婉婉怕他黃泉路上孤單,自願嫁給大哥做寡婦,你可要多多照顧婉婉。”

白婉婉起身柔柔弱弱地向我行了半禮,被婆婆扶住。

婆婆說:“你向她行禮作甚,你是她大嫂。以後這個家的管家權還得你把持著,畢竟你是老大媳婦。”

婆婆的“老大媳婦”四個字提高了音量,擺明了是想用孝道壓我。

行行行好好好,這個漏洞百出的賬就由白婉婉來管吧。

上一次我拚死把持著管家權,哪怕孟府支出虧損到不行,也殫精竭慮的想著怎麼節省,怎麼從嫁妝裏填。

我默默無聞任勞任怨,未曾和他們說過一次,他們就真以為孟府是蒸蒸日上的富貴人家了?

白婉婉喜滋滋接過來管家對牌。

回房途中,我和春桃說收好我的嫁妝,別讓不相幹的人拿走了去。

明月當空,我正要熄燈睡覺,孟長毅卻推開了我的房門。

“娘子。”孟長毅用溫柔似水的口氣稱呼我。

好家夥,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想給他的野種找身份來了。

我微笑著回應他:“相公也覺得白小姐執掌管家權行為不妥是不是,相公是來給我送對牌鑰匙的是吧。”

孟長毅皺眉:“你該稱呼她為大嫂。”

我自顧自給自己倒一杯茶,輕吹浮沫,開口詢問:“沒有下聘,沒有三書六禮,一頂轎子抬進孟府就給大哥做媳婦,大哥知道了不得氣死。”

“大哥與他兩情相悅,不會在意這麼多的!”孟長毅急急解釋。“先不說這個了,我們圓房吧。”

說完,孟長毅就要來撕扯我的衣服,我茶杯猛地墩到桌子上。“不好意思,我這兩日來了月事。”

孟長毅過來的腳步一停,眼神裏快速閃過一抹厭惡,嘴裏卻安撫著我:“都是我不好,貿然前來。”我輕飲著茶水,也不回答。

孟長毅自討了個沒趣,他又道:“過幾天我們再圓房吧。”說完頭也不回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好像我是什麼臟東西。

晦氣得很,我讓春桃把他待過的地方都打掃了一遍。

上一世白婉婉嫁進來兩月不到就說是回家守孝,一走就走了八個月。回來時我見她身材微胖,心想這守孝還能吃胖,想來是因為生產之事,讓她身材走了樣。

行吧,我戲台上的男女主終於到場了,哦不對,還有在白婉婉肚子那個小的。

不用想我也知道他急什麼,怕我懷的晚,和白婉婉的孩子月份對不上。

孟慕白,這輩子,你就別出生了吧。

這時春桃從後門回來,帶回來一張紙條,小心的遞給我。

孟長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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