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孩子還沒滿月，就被迫斷奶。

老婆為了打麻將，可以不管小孩的死活。

父親為替她還債，被迫賣血，最終倒在我麵前。

靈堂前她不思悔改。

最後更是將我那抑鬱症母親從十米高樓推下去，稱那是我們的累贅，還不如早點死掉......

種種一切，將我逼上了一條不歸路。

1

這天夜裏，我剛回到家，就聽見了兒子哇哇的哭喊聲。

這一下子讓我慌了神。

緊接著，就看見妹妹抱著孩子衝到我麵前抱怨道：“哥，你趕緊跟郝飛燕離婚吧！”

說完，她又將孩子放在我手上，趕緊拿起奶瓶塞進娃娃的嘴裏，總算止住了哭聲。

“你看她，孩子都不帶，自己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妹妹一邊忙著喂兒子一邊皺著眉頭抱怨道。

我沉默了。

妹妹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問道：“哥，你真的不後悔嗎？她......她有把你當成老公看待過嗎？”

麵對妹妹的問題，我一時間語塞，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而妹妹似乎想讓我對郝飛燕徹底死心。

“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我給你看看郝飛燕她到底在幹嘛！”

我跟隨妹妹的步伐，很快就來到了村裏的一個小店。

隻見郝飛燕正在麻將桌上，口裏叼著一根快隻剩下煙頭的香煙大放厥詞。“你們手裏沒有東風吧，那我這十三幺可是要海底撈月了！”

妹妹扯了扯我衣角，咬牙切齒地說道：“哥，你看到了嗎？她為了打麻將，連孩子都可以不管！”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今天不在家，你兒子會不會餓死啊？”

她忽然轉頭看向我：“哥，你要是個男人，就應該上前去，把這個麻將桌掀翻！當場給她兩個耳光！”

“爸才剛把她的十幾萬賭債還掉，結果她又去賭，她有為這個家想過嗎？有為你想過嗎？”

麵對妹妹的慫恿，我始終沒有敢踏出那一步，或許在內心的深處還是希望郝飛燕能夠回頭吧！

當郝飛燕抬頭的時候，剛好看到我，而她手裏摸牌的動作，並沒有就此停下。

“媽的，鄭楓，你個敗家玩意兒，滾回去，老娘的風頭都給你弄沒了！”

妹妹在一旁輕聲說道：“哥，你聽到沒，她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啊！”

麵對妹妹和郝飛燕之間的話語，我一時間難以抉擇，最終狠狠一跺腳轉身往回走。

回到家裏，妹妹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朝著我一頓狠狠數落。

“哥，你真的是沒救了！她這麼一個女人，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將兒子哄睡著之後，我坐在門口台階上，摸出盒子裏僅剩的一根紅雙喜，一個人看著月色，吞雲吐霧，心情十分煩躁。

妹妹也在我旁邊坐下，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主動開口了。“哥，你知道嗎？你們之間根本不是愛情！你們不過是一張結婚證的關係而已！”

我聽著她的話，露出一抹苦笑。

我何嘗不知，可是我又能如何。

她打過胎，吃過不少避孕藥，無法正常受孕，我們的孩子是試管嬰兒。

這兩年時間，我幾乎就是她的提款機。

山珍海味，名牌包包，讓我不會有任何積蓄，有時候連買包煙的錢都沒有。

孩子還沒滿月，就斷奶了，她的理由是乳房腫脹。

可實際上，我知道，她不過是想在麻將桌上大顯神威。

2

有人會好奇，我為什麼會娶這樣的老婆。

如今的世道，不就是這樣嗎？有些女人倒貼給各種帥哥、奶狗、渣男，等到玩累了，就找個像我這樣的老實人接盤。

因為我相親多次，每次女孩子都跟我說我們之間不合適，或者給我送好人卡。

在她們眼裏，我就是一個情商低、又不會講話的悶葫蘆。

在我以為自己注定得不到愛情的時候，郝飛燕出現了。

她不嫌棄我，願意跟我結婚。

母親勸我說，以我的條件估計再相親也相不到其他的了，幹脆就這個吧！

我母親說過，郝飛燕不要車，也不要房，彩禮隻要給個二十萬，湊湊就夠了。

於是，我跟郝飛燕認識不到三天時間，就直接訂婚了。

但是訂婚的時候，她拿了二十萬，中間聽到閨蜜的彩禮是三十萬，她又漲到四十萬。

後來，又因為她是遠嫁過來的，所以又向我要了二十萬。

前後加起來一共要了我家六十萬彩禮。

這讓我們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拍婚紗照的時候，她單一個脫毛就花了整整五千塊。

每次陪她去買衣服，至少要上萬。

工資卡必須上交，家裏的事情都要她說了算。

有時候，我真的想離婚。

如果離婚了，以後他就是沒有媽的孩子。

夜間煩躁，我沒有回屋裏，依舊在門口的台階上抽煙，什麼時候睡去的也不知道。

早上，坐在台階上的我被凍醒，看著滿地的煙頭，讓我倍感心煩。

就在這時，郝飛燕的電話打來，讓我趕緊去世紀賓館接她回家。

我不顧疲勞駕駛，直接騎上摩托車。

結果，在路上因為沒有看清紅綠燈，而被一輛疾馳而過的小轎車撞翻在地。

那一刻，我躺在冰冷的馬路上，疼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當我再度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

郝飛燕就在我旁邊。

詢問醫生我到底是什麼情況。

“斷了一根無名指！”

郝飛燕鬆了一口氣說道：“還好，不是大拇指！”

“就是少根無名指而已，別死賴在醫院裏，趕緊辦理出院手續幹活去！老娘可沒錢給你交住院費！”

說完這句話，她便沒有再離我，轉身便走。

我隱約聽到，她接了一個電話。

“哦，1080棋牌室，紅中包廂是吧？”

“我馬上到，唉，我老公能有什麼事情啊，斷了一根無名指而已，不用管他！”

我聽到她的這些話，心裏感覺涼了半截。

什麼叫斷了一根無名指，而已？

突然間，她又折返回來，對我說道：“鄭楓，你那張銀行卡裏的錢，我先拿去用了！”

我聽到後，再也坐不住了。

那可是我給妹妹攢的學費啊！

“你還當不當我是你老婆啊？”

“那不是我們的共同財產嗎？我拿去用下怎麼了？”

我態度堅決地問道：“這回，你又欠了多少錢？”

郝飛燕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怎麼，我輸錢了你就開始怪我了？”

3

“你要是自己有本事多賺點錢，還會怕我輸嗎？”

“我跟你講，我現在不是去打麻將，我是去投資！”

她直翻白眼：“我那幾個閨蜜，現在過得可好了呢，每天都可以坐上奧迪，還能夠用上迪奧！”

“我等你給攢錢給我買那些東西的時候，早就過季了！”

我從病床上掙紮著站起來。

“郝飛燕，當我看錯了你，我們離婚吧！”

她一聽，立馬揪著我的耳朵不放。

“怎麼，你睡了老娘那麼多次，就想直接離婚了？”

“你把老娘當什麼？免費的炮友？”

也許是我太軟弱，最後我又向她認錯道歉。

而她則衝我笑道：“鄭楓，我給你講啊，我現在在搞投資平台，你不想想你一個木工一年才掙多少錢！”

我再度選擇相信她，因為她說得沒錯，靠我做木工，確實賺不了多少錢。

而且，她也從那個平台裏直接提出了十萬塊給我看。

而我卻不知道，正是我這一個舉動，讓我整個家都陷入無盡的深淵。

因為這麼一個投資平台，她不去麻將桌了，天天抱著個手機。

動不動讓我給她加油，給她打氣。

可是，她在家依然沒有管兒子。

仿佛那個兒子的死活跟她沒有絲毫關係。

那天我剛下班回家，就聽見妹妹和郝飛燕的爭吵。

我看到妹妹哭得梨花帶雨，臉上還有紅紅的巴掌印。

而郝飛燕則是雙手捧著手機，滿臉委屈地看著我。

“鄭楓，你看看你妹妹，居然罵我！”

我隻能順著她的話，對妹妹說道：“珍珍，她是你嫂子，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就好了！”

妹妹這回沒有聽我的，而是放聲大哭：“哥，你取了一個魔鬼進家門！爸才剛把她二十萬還掉，她轉眼又借了一百萬！”

“她騙你投資是吧？那個根本不是什麼投資平台，那是網絡博彩！”

“她如果不戒掉這個，我們家，我們所有的積蓄，都會被她輸光！”

妹妹用手指著郝飛燕，歇斯底裏地喊著。

郝飛燕傲嬌地昂著腦袋：“切，你不就是上大學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現在大學畢業賺的工資，還沒別的女孩子兩腿一張來得多呢！”

我怒了。

“閉嘴！”

我直接對郝飛燕吼了一句。

她聽到後，立刻炸毛，開始操家夥對我動手。

這是我第一次還手。

之前一直都讓著她，因為我覺得她有道理。

可是，這次聽到珍珍給我解釋完這個投資平台之後，我真的無法想象，她要是繼續下去，我們家會變成什麼樣！

說完之後，她竟然嚎啕大哭地出門，嘴裏不停地喊著：“鄭楓啊，沒良心的，家暴我！”

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冷。

妹妹攙扶著我，安慰道：“哥，你先別激動，我一定會好好讀書拿獎學金的！”

我卻是摸了摸她的頭：“珍珍，你在大學也要自己用的！”

“哥，我真的再勸你一句，離婚吧！”

我無助地看著妹妹：“可是，兒子不能沒有媽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