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不是吃醋了
秦怏怏看著陳寶兒跑跳著進了她的屋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陳寶兒是赫連訣的一個側室,不是妾,也不是通房。
日後赫連訣登基,寶兒至少是個妃位。
她年紀比她小,位置卻要高她許多。
赫連訣從來也沒碰過她,就好吃好喝地養在府裏。
秦怏怏問過幾次,赫連訣總是避而不談,反倒問她是不是吃醋了。
秦怏怏說是。
她覺得這麼說會讓赫連訣開心。
隻她心裏想的卻是,希望赫連訣多去找找他其他的妾侍通房,少來煩她。
之前赫連訣總是睡在秦怏怏的房裏。
寶兒也不嫉妒。
她年紀小,便總是姐姐姐姐地跟在她身後叫。
“寶兒,你怎麼來了?”
秦怏怏拉過她的手,與她寒暄。
陳寶兒拿過食盒子放在桌上,一個一個打開。
裏麵有雲片糕,奶汁角,藕粉酥烙,琳琅滿目都是秦怏怏愛吃的。
這幾日她卻是沒吃過什麼好東西。赫連訣隻允許小廚房給她送一些基本菜式,都很有營養,但都清淡乏味的很。
“我來是給姐姐送吃的。還有,我幹娘是禦前的人,她昨日前來看我,閑聊時說是有人跟陛下參了訣哥哥,訣哥哥還被陛下好一頓訓斥。”
她有些憂慮地說著。
“是何原因?”
秦怏怏邊吃邊問。
陳寶兒道:“說他不該貪圖美色,納你入東宮。”
寶兒說著,眉頭皺起,看向秦怏怏。
“竟然是因為我嗎?”
秦怏怏也沒想過,南唐滅國後,自己的阿爹作為亡國之君都死了三年了,自己作為一介孤女,竟還能被人想起,被人忌憚。
“難不成那些大臣竟然怕我一個孤女不成?”
她不過一個赫連訣養在東宮一個無名無份的通房,每日靠著取悅赫連訣為生。
要她的命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她能掀起什麼風浪?
陳寶兒忽閃著大眼睛,不解的搖頭:“我也不懂,朝堂之事哪是我們久居深宮的女子能理解的。”
秦怏怏看著手中的糕點,有些失神。
朝廷之人果真個個都心狠手辣,對他們來說,南唐餘孽多一個,便多一份隱患,即便她是個弱女子,也是萬萬容不下的。
陳寶兒見秦怏怏久久不說話,好奇的問道:“姐姐你怎麼不吃,糕點不甜?”
秦怏怏回過神來,美眸低垂,看著手中精致的糕點,淡淡道:“很甜。”
陳寶兒走後,秦怏怏思索了很久,當晚便去找了赫連訣。
赫連訣正在書房批閱折子。
秦怏怏走進門時,赫連訣正好忙完手中的事務,放下折子,抬頭,跟她四目相對。
即使看了很多次,秦怏怏還是會被赫連訣的臉所驚豔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削薄輕抿的唇,完全和心狠手辣四個字毫不沾邊。
“你來幹什麼?”赫連訣有些詫異,而後又恢複冷漠的姿態。
“奴婢是來向殿下賠禮道歉的。”秦怏怏不緊不慢的說。
道歉?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秦怏怏是出了名的嘴硬,居然會特意跑過來道歉,赫連訣是一點兒也不信。
“你怎麼賠禮道歉。”赫連訣邊拿起玉盞喝茶,邊漫不經心的憋了她一眼。
“奴婢希望能離開東宮,這樣就不會惹殿下和郡主生氣,奴婢會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麵前。”秦怏怏抬頭,語氣遲緩,但是卻說的堅定。
赫連訣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