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個超雄,甚至還有躁鬱症,又信奉棒棍之下出孝子,所以對我非打即罵。
尤其是我媽死後,他更是放飛自我。光用棍子已經滿足不了他的變態,還要用東西砸,用針紮。
一開始也有人質疑他的行為是在虐待我,可被他從小洗腦的我卻以為他是真的為我好。
直到我十八歲生日那天,因為一句話他就活生生把我打死。
完了還將我配了陰婚,讓我死了都不安生,我才幡然醒悟。
1,
被我爸打死的時候,我甚至還在想為什麼?
為什麼隻是一句要去外地上大學的話就讓他突然發瘋?
可我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因為我已經死了,死在他的拳腳之下,還有椅子的猛砸之中。
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耳朵傳來劇烈的疼痛:[老子在和你說話,你特麼聾了?]
我睜開眼就看到臉頰不斷抽搐的我爸。
他看到我傻呆呆的樣子,直接一巴掌將我扇到地上。不等我反應,又拿著飯桌上的湯碗砸了過來。
滾燙帶著熱油的湯水砸過來的時候,劇烈的疼痛讓我慘叫出聲。就連擋在臉上的手也被燙出一大片水泡。
猙獰又可怕。
[裝模作樣的小畜生!和你媽一個樣!都是賤皮子!]
我爸看到我這樣,不但不解氣,反而越來越憤怒,提著椅子就往我身上猛砸。
[打死你個小畜生!看你還敢不敢不聽老子話!]
他一邊砸一邊露出詭異亢奮的笑,好似我慘叫的樣子讓他感到很開心。
我知道,我爸這是犯病了。
一旦犯病,除非他自己發泄完,否則是不會停下來的。
就像上一世,他越打越興奮,最後還拿了菜刀往我身上砍......
上一世被菜刀砍斷脖子時的劇痛似乎還殘存著,極度恐懼之下我情不自禁用力推開他,掙紮著往外跑。
[救命!我爸瘋了要殺我!救命啊!救命!]
我一邊跑一邊喊一邊拍打著鄰居家的門,我必須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引來更多的人,這樣他才可以收斂一些。
我爸確實愣了一會,但反應過來之後就是暴怒。
他渾身充滿暴虐的氣息,一步一步的帶著壓迫感向我走來。
[你個賤皮子!和你媽一樣賤!還敢反抗老子了是吧?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跑?再給老子跑試試!]
他用力抓著我頭發往後扯,痛得我連聲大叫:[救命!救命啊!]
我叫了半天,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讓我絕望不已。
頭皮被扯得流出鮮血,淅淅瀝瀝滴在地上,而我緊緊扒著鄰居家門的手指,更是用力到青白。
絕不能被他拖回家!
[救命!救命啊!要死人了!]
我更加大聲地喊叫著,終於將一個鄰居吵煩了:[叫什麼叫?天呐!你這是在做什麼!快來人!]
對方一打開門就看到我爸凶神惡煞揪著我頭發往家拖的樣子,冷不丁嚇了一大跳。
對方眼疾手快地將我手拉住後,大聲叫著報警。
[臭娘們少多管閑事!老子教育我女兒不用你管!再囉嗦連你一起揍!]
我爸看到鄰居居然敢救我,犯病中的他頭腦一衝,對著鄰居破口大罵起來。
鄰居本來就有些害怕,看到他這麼凶,頓時嚇得鬆開了手。
於是我就這麼絕望的被我爸揪著頭發拖回了家。
我爸關上門,直接將我摔在地上踢了幾腳:[你跑啊!給老子跑啊!老子今天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他說著說著,真的拿起椅子往我腿上砸。
劇烈地疼痛讓我慘叫出聲,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難道我重來一世,還是逃脫不了被我爸活生生打死的結局嗎?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還要讓我重生?
意識模糊的那一刻,我看到我爸眼睛越來越紅,臉上的怪異亢奮越來越大,他丟開被打斷的椅子,起身走向了廚房。
有著上一世記憶的我知道他這是去拿菜刀了。
跑!必須跑出去!
我趴在地上向大門爬去,任由破碎的玻璃碎片紮進身體,始終向著門的方向爬去。
就算死我也不要再死在這裏!
憑借這股意識,我艱難地爬到了大門,正想撐著身體站起身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催命地聲音。
[你以為,你還可以逃走嗎?]
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將我定在原地。
我渾身僵硬,鮮血一瞬間被凍結。隨後有一雙油膩地大手抓住了我的雙腿,快速將我往後拖去!
[不!爸!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我是你女兒啊!爸!]
我拚命掙紮哀求著他,他卻獰笑著拿起菜刀,對準我的雙腿就要砍下去。
[小賤人!讓你跑!看你沒腿了還能夠跑哪裏去!]
菜刀閃著寒光,帶著冷冰地殺意,向我的雙腿揮去!
[不!]
[砰!]
[住手!]
千鈞一發之際,緊閉地房門被人踢開,隨後是穿著一身裝備的警察叔叔跑了進來,兩三下製服了拿著菜刀的我爸。
而之前開門的鄰居阿姨,看到我這樣,心疼地將我抱在懷裏。
[天殺的!怎麼可以這樣自己的女兒啊!]
我意識模糊地躺在她懷裏,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
直到她溫熱的眼淚滴落在臉上,我才終於相信自己獲救了。
[警察,這都是誤會,我隻是在教育自己女兒,不信你問她。]
我爸一看到警察,瞬間安靜下來。
[乖女兒,告訴他們,我們隻是在玩鬧對吧?]
他一臉微笑著地看我,仿佛之前那神色癲狂地人不是他一樣。
這就是我爸的可怕之處,人前慈父,人後惡魔......
2,
他目光帶著警告,讓我害怕的瑟縮起來,最終還是承受不住暈倒過去。
等我醒來,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小妹妹你醒了。]
坐在我旁邊的警察姐姐在我醒過來之後妥帖地照顧了我,等我穩定了一些,才拿出本子準備筆錄。
[別怕,我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你爸他經常這樣打你嗎?]
聽到我爸名字,我下意識顫抖了一下:[是......是的,我爸他......他有躁鬱症,經常這樣打我。]
我低下頭,想起前世自己的遭遇,忍不住滿眼淚水:[這一次我隻是說了要去外地讀大學,他就突然暴起。]
[之前聽說好幾次都有人幫你報警說他虐待你,但你都否認了?]
[因為他告訴我,他是太在意我才會那麼打我。事後更是買一些我想要的東西給我。]
幼年的我不知道那叫打一棍子給個甜棗,還天真地以為我爸是太愛我才那樣對我。
就像他對我媽一樣,因為太愛,所以受不了她的離開......
[那你這一次還會撤銷對他的指控嗎?]
[不!不會了!]
因為死過一次的我,知道他是真的不愛我這個女兒。
想起上一世我死之後,跟在他身邊看到他將我屍體賣去配陰婚之後,走到另一個地方和一對年輕的母子說笑。
從他們對話裏,我才知道我爸早已出軌,那對年輕母子就是小三和私生子。
而我媽,也是因為得知真相,被他活生生打死的。
從那一刻開始,他不再是我爸,而是我的仇人。
[我知道這樣很不孝,可是警察姐姐,我真的不想死!我才剛十八歲,才考上大學,我不想被他打死!]
警察姐姐心疼地將我抱在懷裏:[別怕,有我們在,絕不會讓他為非作惡!相信我們相信法律!]
我點點頭,在她詢問下把我爸平時如何對我的都說了出來。
我這個說的人沒什麼反應,她卻越聽越憤怒,要不是礙於職務,相信她一定會罵出來。
[妹妹你放心,如今你已經年滿十八歲,他已經影響不到你。不過以後你要是想考公,恐怕會困難。]
[姐姐,我不怕,我現在隻想活下去。]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能夠活下去有多幸福。
至於考公?對我來說太遙遠。
錄好口供,警察姐姐走出病房,還沒離開就看到一個老年婦女怒氣衝衝地跑過來衝進房間,然後伸手往我臉上扇!
[你個不要臉的小畜生白眼狼!竟然敢報警抓你爸!不就是打你幾下嗎?又沒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