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來後,我這個養女就被一腳踢開了。
說會保護我一輩子的大哥,打斷了我的腿。
未婚夫毫不猶豫的拋棄了我。
最疼愛我的爸爸,埋怨我害他們女兒受苦。
“為什麼受苦的不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妹妹!”
“你有什麼資格活著?為什麼不去死!”
後來,我終於因為癌症死了。
讓我去死的三人,看到我的屍體時卻崩潰了。
1.
“沈若初,這是你應得的!”
大哥沈懷川拎著鐵棍,一棍打斷了我的腿。
這一棍用力十足,我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一下跌坐地上,腿疼的讓我無法呼吸,抬起頭,直愣愣的盯著沈懷川,閃爍著淚光的眼裏,全是不可置信。
我極端的狼狽,也十分卑微,我不知道腿是否被徹底打斷,我隻知道疼痛如影隨許,仿佛噬骨之蟲一樣攀附在骨髓裏。
“這一下,就當你還了派人侮辱清月的罪!現在你給我滾出沈家,我以後再也沒有你這個妹妹!”沈懷川語氣森寒的說著。
我因為疼痛,狼狽的躺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我聽不清沈懷川說的話,耳邊更是一直嗡嗡作響。
“沈若初,你還不滾出我家?非要逼我再動手嗎?”
沈懷川眼中滿是厭惡的看著我,惡狠狠的說著。
此時的我狼狽的趴在地上,左腿被說會保護我一輩子的大哥沈懷川親手打斷了。
聽著他的惡言惡語,我感到委屈,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哭聲,但淚水已經流下。
左腿被打斷的痛苦,更是讓我忍不住想要痛哭出聲,我滿臉淚水的看著沈懷川,再次向他解釋:“哥,我真的沒有找人去侮辱蘇清月。”
蘇清月就是沈家剛找回來的真千金,而我隻是沈家的養女。
沈懷川聽後,暴跳如雷,一腳就把剛掙紮站起來的我踹倒在地,憤怒的說著:“你不配叫我哥!沈若初,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指望我怎麼相信你?”
“我們沈家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這麼欺負我的親妹妹!沈若初,你現在就立刻滾出沈家!”
我被他一腳踹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但身體上的痛苦哪裏比得上心中的痛苦,我疼的幾乎喘不過氣,五臟六腑都在疼痛。
明明不是我做的,可沒有人願意相信我。
整個人如墜冰窟,一顆心臟開始劇烈的疼痛,感覺透不過氣了一般,痛苦又難受。
我好不容易從地上掙紮的站了起來,但是因為一條腿斷了的緣故,再次摔在了地上。
“沈若初,你在我麵前裝什麼可憐?”沈懷川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與厭惡,恨不得再動手打斷我另一條腿。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妹妹會受那麼多苦嗎?”
“為什麼受苦的不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妹妹,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們家待著?”沈懷川眼神中滿是痛楚與憤怒,一字一句的質問著我。
曾經那個將我當做掌心寶寵愛的大哥,如今不但親手打斷我的腿,還要趕我出家門。
而我卻毫無辦法,我看著憤怒的沈懷川,晃晃悠悠的想要再次站起來。
但是沈懷川又開口了,語氣中帶著輕蔑:“保鏢,直接把她給我扔出去,扔遠一點,免得清月回來了礙她的眼。”
2.
沈懷川提起蘇清月的時候,語調溫柔如水,就仿佛當初對我一樣。
我的心愕然疼痛,可來不及難受,我就被保鏢拖出了沈家。
沈家別墅在山上,許是對我還有一些憐憫,也可能是為了不讓蘇清月看見我,他們把我扔到了山腳下。
“沈小姐得罪了。”保鏢們憐憫的看了我一眼,離去了。
我身上身無分文,腿還斷了,手機還沒電了。
其中一個保鏢或許是不忍心,幫我叫了輛救護車。
我認得他,他叫林鬆寒,曾經我幫助過他。
救護車很快來了,我這條左腿也保住了。
繳費的時候,還是林鬆寒幫我付的錢。
我腿上被打了石膏,不方便走動,林鬆寒就去幫我去檢查單子了。
我並非隻檢查了腿,而是進行了全身體檢。
因為當蘇清月說出我派人強奸她這一消息後,沈父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蘇清月,我真是白養了你這麼多年!你有什麼資格活著,你怎麼不去死?”
到現在,我臉上的紅腫都未消,甚至耳朵還流出了血,耳邊一直嗡嗡作響。
隻是我沒想到,我居然會在醫院遇見陸宴舟和蘇清月。
我和陸宴舟青梅竹馬,自小就定下婚約,眼看婚期將至,真千金蘇清月回來了。
蘇清月被找回來後,所有人都圍著蘇清月轉。
我雖然心中有些酸澀,但並沒有對蘇清月有任何其他情緒。
因為我知道,就算沈家人對我再怎麼好,我也隻是沈家養女,並非親生女兒。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蘇清月會那麼仇視我,幾次三番陷害我欺負她。
蘇清月更是在今天的生日宴會上,找人來陪她演一場遭人強奸的戲碼。
那些人統一口徑,說是被我派去的。
沈家人本就因為蘇清月前幾次對我的陷害成功後,對我產生了不滿的情緒,如今見我居然還敢派人侮辱蘇清月,對我的不滿更是達到了巔峰。
沈父和陸宴舟帶著精神脆弱的蘇清月來醫院,沈懷川這個大哥隻是留下來收拾爛攤子。
來參加宴會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沈懷川等賓客走完後立刻發火,他滿臉憤怒的打斷了我的一條腿,更是將我趕出了沈家。
如果不是有保鏢林鬆寒把我送來醫院,恐怕我這條腿就真的廢了。
陸宴舟和蘇清月也在此時看到了我。
3.
“沈若初,你賤不賤啊?還跟到醫院來了!”
我第一次見到陸宴舟這麼失控,說出這些冰冷的話語。
“你嫉妒清月就罷了,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找人侮辱她!沈若初,我和你相處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你居然是如此惡毒之人!你以前偽裝的可真好。”
陸宴舟目光冷冽,刺骨的寒意透露出他對我的厭惡。
“沈若初,我和你的婚約就此作罷!我絕對不會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陸宴舟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個垃圾,眼神冷漠又殘忍。
我第一次知道,高冷的陸宴舟會說出這麼紮心窩子的話,我也第一次發現,原來他會溫柔對人。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扶著蘇清月離去,後知後覺的感到了心口的疼痛,眼淚不自覺的落下,我疼到捂住心口,幾乎難以呼吸。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相信我?
我眼含淚水抬頭望去,卻隻看到了陸宴舟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和蘇清月微微偏頭,露出的那副得意嘴臉。
大哥不願意聽我的解釋,我的未婚夫也不相信我。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難道就因為蘇清月是沈家的親生女兒,我隻是沈家的養女,我就無足輕重,我的死活就無所謂嗎?
為什麼沒人願意聽我的解釋?
我臉色蒼白至極,想著想著,沒忍住哭了,靠在醫院的座椅上,肩膀在顫抖,喉嚨裏嗆出崩潰的嗚咽聲。
“沈若初。”
4.
陸宴舟去而複返,隻是身邊不再跟著蘇清月。
我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人。
陸宴舟是陸家大少爺,矜貴,冷漠,不可一世,平日裏對待我也是冷漠至極。
我一直以為,是陸宴舟生性如此。
可蘇清月的出現,我才發現,陸宴舟對我冷漠,是因為他從沒有把我放在他眼裏,我在他心裏的地位可有可無。
我隻覺得一顆心冷透了,整個人撕心裂肺的疼,淚眼婆娑的看著陸宴舟,不明白他為何去而複返?
直到,陸宴舟將手機橫在我麵前,上麵播放的視頻是沈父被媒體采訪的視頻。
沈父語氣冷漠的說著:“從今以後,沈若初不再是我沈家的大小姐!她的生死都與沈家無關!”
我聽到這句話,震驚的抬頭看著陸宴舟,他關了手機,垂眸看著我。
我聽見陸宴舟低沉冷漠的聲音響起:“沈若初,你隻是沈家養女,但是你被寵的不知所謂,嬌縱肆意妄為!”
“沈家已經向所有人宣告,你被驅逐出沈家了,你不再是沈家大小姐,你也不是我陸宴舟的未婚妻了。”
“如今,你可看清自己的身份了?”
看清自己的身份了?
我心口驀然一疼,這句話,像一把利刃,如有實質的紮進我的心口,將我刺的鮮血淋漓。
隻覺得唰的一聲,那一刻,我幾乎窒息,這鋒銳的利刃抽出時,帶著血肉鮮血,我整個人疼的幾乎失語。
沈懷川把我趕出沈家,沈父直接向媒體宣布,我不再是沈家的大小姐。
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濕潤的發亂糟糟貼在臉上,我現在極端狼狽,忍不住流著淚,神色渾渾噩噩,低聲的說著,“看清了。”
也徹底死心了。
陸宴舟還在冷漠的說著些什麼話,但是我已經聽不清了,疼痛和絕望幾乎將我淹沒了。
到最後,我隻聽到了一句,“沈若初,你這個作惡多端的人有什麼資格活著?”
哈?沈懷川也曾說過讓我去死,沈父說過後悔養我,說過恨不得讓我去死,到頭來我這未婚夫,問我有什麼資格活著?
我渾渾噩噩的看著陸宴舟,看著他再次決絕的離開,毫無留戀的意思。
我腦中一片混亂,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無比的痛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活著?
偏偏這個時候,我再次受到了一個重擊。
5.
“沈小姐,你被檢查出來了癌症晚期。”林鬆寒語氣中帶上了憐憫。
他剛才沒在我身邊,就是去給我拿檢查單子了,結果沒想到,我居然會得了癌症,還是癌症晚期。
“我......”我的嘴唇翕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謝謝你。”我最後隻低聲的道了一聲謝謝。
“應該是我說一句謝謝你才對,當初要是沒有沈小姐,我恐怕都......”林鬆寒沒有接受我這一聲道謝,而是很誠懇的說著。
我打斷了他,“不一樣,這不一樣。”
如今我眾叛親離,林鬆寒卻還願意幫我,自然值得我道一聲謝。
“沈小姐,你等我回來,我去辭了工作,我會來好好照顧你的。”林鬆寒沒有和我爭辯,隻是把我送回了病房後,留下這句話離開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著笑著哭了出來:“都是將死之人了,又何必拖累別人。”
這裏是醫院五樓,我拖著這條石膏腿,坐到了窗戶上,電話打給了林鬆寒:“沈家保鏢這個職業挺不錯的,你不用為了我去辭職。”
“我走了,謝謝你。”
電話那頭在說些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
我縱身一躍,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