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生爐鼎之體,與清風宗大師兄兩情相悅。
他要奉命帶著弟子前去鎮壓魔族,而我就在深山竹林中養胎。
為照顧我還留下了最為信任的小師妹。
臨近產期時小師妹聯合師尊對我各種辱罵擠兌,還謠傳我未出世的孩子是魔胎。
我氣不過辯解幾句。
結果她們直接攻擊我,揚言要為正道除掉餘孽。
肚子被法力活活剝開,稍成形的嬰兒被甩在地上。
當大師兄回來時,小師妹卻指著那地上的一攤血水笑得燦爛。
“我和師尊都幫大師兄解決好了,省得大師兄親自動手了。”
1
“阿茹,阿茹?”
午睡過後我下意識地喊人,卻沒有得到回應。
明明一般都會在的。
我撐著有些大的肚子起來,門外就傳來了推門聲。
心下一喜,急忙推門而出。
“阿淩......”
話還沒說完,就見到兩位白衣女子走進來。
尤其是稍顯年長的那一位,環視一周後視線才轉到我身上,在我的肚子上多看了幾眼。
小師妹站在她後麵,沒了先前的客氣。
即使之前也沒多少禮貌。
“師尊,她就是勾得大師兄神魂顛倒的狐狸精,池瑤。”
說完不屑地哼了一聲,緊緊抓著衣角憤憤不平地看著我。
在她們看來,我的存在就是在狠狠地地打臉。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正想行禮時卻聽到對方輕嗤一聲。
“聽說你從凡界而來,那種肮臟的地方,能有什麼好人?”
素聞這位修真界第一女劍仙的大名響徹南北。
就連我還未到這都聽聞過盛名,比起男人毫不遜色。
她也是我曾經放在心中的目標。
可這一開口就是如此難聽,還高高在上的孤傲樣子,瞬間扭轉先前的印象。
“這可是大師兄的師尊,真是沒半點禮數!”
雖不知道兩位到此是為何事,但我此時有身孕。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還是規規矩矩地行禮。
但下一秒那位劍尊就移動到我麵前,嚇了我一跳。
她那冰冷的手直接抓住我胳膊,眼神狠狠地盯著我的肚子。
另一隻手虛空一晃,周身瞬間出現了黑氣。
“啊,這是魔氣!池瑤你竟敢打我敢背叛大師兄,和魔族有染!”
“嘖。”
聖雪劍尊虞希生突然放開我,一臉嫌棄地甩手。
推力讓我猝不及防地坐到地上,肚子傳來陣陣刺痛。
“嘶!”
“卑鄙下賤的東西,也配得上本座關門弟子?”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我就能感受到她那強烈的敵意。
其實我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視線,但那僅僅出現在對秦淩感興趣的女修身上。
婉茹曾經也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礙於大師兄的吩咐不得不照顧我。
“即使您是阿淩的師尊,也不能這麼口無遮攔的......”
話還沒說完,一股強烈的威壓席卷了全身。
喉嚨傳來腥痛,我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勾結魔族,孕育魔胎,罪加一等!”
“就是,大師兄還在前線打魔族呢。你就在後麵做這種無恥之事,真是辜負了大師兄對你的疼愛!”
婉茹嫌惡地瞪著我。
我大口緩了好幾下,才恢複過來。
原先想著前幾個月都和婉茹和平相處過來,後麵也沒什麼大問題。
沒想到她還把師尊給找來撐腰,分明想秋後算賬。
可惜秦淩還以為婉茹特別善良,還送了不少高階法器。
“不是,我沒有!”
我本在凡界生活,偶然被修仙之人認出爐鼎之體。
還是秦淩的出現免於我淪為那些人的工具,還給我自由選擇的權利。
即使並未正式修仙過,因著他的關係也有些修為了。
不過是築基中期而已。
麵對這兩位秦淩最親近的師妹和師尊,我壓根沒有還手之力。
我扶著一旁的石椅緩緩站起。
“前輩,您該不會對阿淩有意思吧?”
2
虞希生瞬間冷臉,輕輕抬手,一股強大的力道將我逼得踉蹌幾步。
秦淩臨走時在我身上布下多道禁製,盡數被虞希生輕鬆化解。
也幸好有這個,這一擊才沒造成更大的傷害。
婉茹趕忙跳出來。
“池瑤,你怎可如此汙蔑師尊?大師兄可是師尊撿回來的,親如母子!”
我明顯能感受到刹那間周遭寒氣逼來,卻是對著婉茹的。
她愣在原地,有瞬間的迷茫。
“退下。”
“是,弟子言行無狀,下次不會了,師尊別生氣。”
向來在我麵前傲氣十足的小師妹,此刻垂著頭不敢再說話。
虞希生靠近我,抬起我的下巴,用蔑視的眼神盯著我。
“仗著長得和本座有幾分相似,就敢恣意妄為了?”
“什麼?”
我和她離得很近,看得很清楚。
修仙之人上了歲數,就算再強大的人也會有些老態。
當然遠看是完全發現不了的,她們會用法術維持容顏。
仔細看來,眉眼處確實有些相似。
“前輩,阿淩愛的人是我。雖不知您是什麼意思,但他絕對不會把你當替身的。”
涉及到最後的底線,我鼓起勇氣。
她一把用力抓住我的脖子,緩緩往上提。
婉茹得意地看著,似乎是得到了巨大的快感一樣。
“狂妄至極,依本座看,你就是魔族派來的奸細!”
“就是,不然大師兄不會執意和你在一起!”
我曾無比羨慕這些修仙者,可現在隻讓我覺得惡心。
強烈的窒息感自胸口傳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心跳。
我發瘋地一般咬了虞希生的手,對方吃痛才逃過一劫。
“該死,賤東西!”
虞希生十分嫌棄,傷口處有絲絲血液滲出,可見力度極大。
可與她給我的痛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婉茹拿出打魔鞭朝我狠狠襲來,我避閃不及被抽出一條條血痕。
“竟敢對師尊動手,你找打!”
“好了,婉茹,為師倒要看看這裏麵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見我即使挨打也死死護著肚子,虞希生就攔住了婉茹。
一對上她的視線就沒來由地後怕。
臨走之前我還說會照顧好孩子,就在這等著秦淩回來。
我咬唇低頭,急忙爬到虞希生腳邊,把頭用力地磕在地上。
“前輩,求您看在阿淩的麵子上放孩子一命吧,它真的不是魔胎,我可以發天道誓言!”
凡是在修仙界都有這麼一條無形的規則。
隻要發天道誓言便受天道約束,一旦違背就要遭受六十四道雷劫,一些修為低的直接沒命了。
所以這是能證明孩子不是魔胎的唯一選擇。
可當我剛要開口,就被人強行封住了嘴巴。
虞希生並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
她手中凝聚靈力,視線冷漠地掃過我的全身。
我頓時控製不住情緒,眼淚嘩啦啦地流,拚命搖頭求放過。
“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
“師尊,萬一被大師兄知道的話......”
婉茹有些怕地叫住虞希生,畢竟秦淩生氣起來很可怕。
但虞希生頭也沒回,直直地盯著我。
3
“本座將阿淩帶大,他平日最是聽話懂事,又豈會為了一個品行劣跡的女子與本座反目?”
看來虞希生對秦淩很信任,自認為有一個很高的地位。
這樣說也沒錯,她對阿淩有養育之恩。
可我竟覺得好笑。
從前阿淩就說過師父對他太過關注了,我還隻以為師徒感情太好的原因,還勸他別多想。
結果就狠狠打臉了。
本來緊張的婉茹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放下了,她忍不住拍手叫好。
“我就知道大師兄最聽師尊的話了!”
“池瑤,你引誘本座愛徒,還試圖保下魔胎,本座今天就替天行道。”
我說不出話,隻能慌張地往後退。
然而於事無補。
一股強大的靈力直直朝肚子襲來,刹那間皮肉撕扯之痛席卷全身。
我絕望痛苦地喊叫,更像是無聲的呻吟。
婉茹越看越興奮,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能感受到身體正在慢慢變輕,血液不停地漫出,血腥味充滿這座小院。
親眼見那蜷縮成一團的孩子被虞希生用法力控製在半空中,沒有半點動靜。
“真脆弱,本座還沒看夠呢。”
要不是我親耳聽到,絕對不敢相信這話竟然出自大名鼎鼎的劍尊之口。
“這魔胎和大師兄長得一點都不像,果然有貓膩。”
“還好師尊及時出來糾正,不然真的要被某些人得逞了。”
忽然間我發現自己又能說話了,沙啞著嗓音道:
“求你,還給我。”
“此等邪物必須徹底消滅,至於你看在愛徒的麵子上,就慢慢等死吧。”
虞希生輕輕一撇,那團小人被甩到地上,從周圍流出黑血。
隨後燃起熊熊烈火,沒一會兒就化成一攤血水。
在那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我甚至做不成反應。
想跑過去卻被虞希生用法術束縛,動彈不得。
她們看我在那瘋狂尖叫,崩潰不已,跟個沒事人一樣。
甚至還在漸漸地染上笑意。
等到嗓子喊不出一句話時,我無力地垂下了手。
當初得知有身孕時我們是多麼的歡喜,還提前準備了不少東西。
阿淩還說也要教其修仙,要永遠在一起。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
我感覺全身靈力在不斷地流失,偏偏就是有人在背後吊著一口氣。
“就憑你這種人,就不該妄想攀上高枝,回你的泥潭好好待著!”
“虞希生,我跟你沒完!”
還沒等話說完,我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心中的怒火越燒越烈,偏偏又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我緊閉眉心,抱著僥幸用最後一點靈力試圖給秦淩傳信。
之前怕他分心才報喜不報憂,但如今是真的沒辦法了。
還是被虞希生給發現了。
她早就布下結界,將一切隔絕在外。
火焰席卷我全身,我疼得受不了。
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師尊,弟子剛剿魔回來就聽聞您跟小師妹來這了,阿瑤呢?”
“是大師兄回來了!”
秦淩就站在結界外麵,恭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