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女王楊姍姍有句名言:做不了,我有心臟病。
她仗著自己有病,什麼活都不幹,連臭襪子都讓我幫忙洗。
洗是不可能洗的,我直接抓起臭襪子塞到她嘴裏。
“那就用你的口水好好洗洗。”
後來,她還將男朋友裝進我的行李箱,偷偷帶回寢室打撲克......
忍是不可能忍的,且看我如何打臉宿舍女王。
1
“這個床鋪是誰的?快給我搬走,我要睡這裏。”
正在座位上吃飯的我,聽到這句話,轉頭望向說話的人。
說話的女生是新來的室友,比我們晚到幾天,所以隻剩下最後一個床鋪沒得選了。
我們學校沒有提前選床位的說法,一直以來都是先到先得,想要好床位就得自己提前來學校搶。
我們都默認了這個規矩,所以每個人都是和平地選擇床位,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室友剛到寢室,就給我們來了個“下馬威”。
我看了下,不是我的床,我沒吭聲。
床位是另一個室友吳敏慧的。
她性子軟,和她相處的幾天,都是文文靜靜的。
果然,聽到新室友這樣說,她也是唯唯諾諾地小聲開口:“這......是我的床鋪。”
新室友聽到她支支吾吾的聲音,士氣更盛:“哦,那就麻煩你搬一下床鋪,我要睡這裏,快點!”說完不等吳敏慧反應,便一把掀翻她的被褥。
吳敏慧被新室友盛氣淩人的氣勢嚇住,不敢吭聲,隻是默默掉著眼淚。
我看不下去了,新室友這麼不客氣,那我也沒必要客氣。
我將吳敏慧護在身後,站起來問她:“憑什麼別人要搬?先到先得,你懂不懂?”
“因為我想睡下鋪,所以你們就要搬,我可是公主,你們敢不聽我的?”
我:???一句話給我整不會了。
關鍵是她說自己是公主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言之鑿鑿的語氣都讓我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是某王室流落在民間的公主。
聽著新室友的奇葩發言,我有理由懷疑她是個神經病。
為了避免惹到真的神經病,我和其她室友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地開口:“吳敏慧前段時間腰摔傷了,睡上鋪不方便......”
“管我屁事。”新室友翻了個白眼。
“你——”我還想繼續說話,寢室又來了個男生,看樣子是幫新室友搬寢室的。
新室友一看見來人,就撲到他的懷裏,嬌嬌地喊了聲老公,然後就開始嘟個嘴抱怨。
“老公,我想睡下鋪,我室友都不讓我睡,真是小氣。”
本以為她男友也會是個不要臉的主,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都做好了大戰三百回合的準備。
結果那男生先是向我們道歉,然後說他女朋友有心臟病,住不了上鋪,能不能通融通融。
我一拳打在棉花上,頓時說不出話,畢竟也不是我的床鋪,我轉頭看向吳敏慧。
吳敏慧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本來就好脾氣的她更是啞口無言,猶豫了片刻,就同意將下鋪讓給新室友。
2
小小的插曲就這樣過去了。
自從聽說新室友有心臟病後,我們就默契地把初遇那天的奇葩事歸咎於心臟病的她從小得到父母的嬌縱,所以難免跋扈了些,心想著後續相處久了,也許就好了。
但事實告訴我們,想多了。
新室友名叫楊姍姍,沒有公主命,倒是一身公主病。
她把自己當成宿舍的女王,仗著自己有心臟病,便每天指使吳敏慧買飯,買完飯也不給錢,主打一個白吃白喝。
其實她一開始是讓我幫忙帶飯的,但我不想慣著她,直接拒絕了。
於是,她開始挑軟柿子捏,偏偏吳敏慧耳根子軟,心地善良,便次次依著她。
“姍姍,這份飯13元,你......”
“憑什麼要我給錢,你帶的飯都不是我想吃的,我沒讓你賠錢就不錯了,還想讓我給錢?”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上了個大學,算是見證物種多樣性了。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楊姍姍的咄咄逼人和不講理,刷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奪過她手裏的飯,啪的一下扔進了垃圾桶裏。
“不想吃就別吃了,瑪德,你家裏人慣著你,我們可沒理由慣著你。”
所有人都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尤其是楊姍姍。
她明顯愣了片刻,然後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朝我尖叫:“沈清悅,你有病啊——你扔了我還怎麼吃——”
“不是你說不想吃的嗎?我幫你扔了呀。”
“神經病,你再給我買一份去,不然要是我餓出個好歹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喲嗬,還威脅我呢!我還真就不怕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我早已看出楊姍姍就是典型的吃軟怕硬,在宿舍裏麵裝女王,到了宿舍外天天給別人當孫子。
於是,我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又做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動作。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垃圾桶的飯菜,然後趁著楊姍姍沒反應過來,直接塞到了她的嘴裏,一邊塞嘴裏一邊惡狠狠地說:
“吃吃吃,我讓你吃,瑪德,喜歡吃就多吃點,還想讓老子給你帶飯,下輩子吧,艸。”
楊姍姍被塞了滿嘴的飯,雙手拚命地扒拉著我,嘴裏含糊地說著讓我住手。
手裏的飯終於塞完了,我稍微喘了口氣,然後又抓起一把飯。
我目光狠狠地盯著楊姍姍:“還吃嗎?”
楊姍姍被我嚇得直搖頭,嘴裏念叨著不吃了不吃了。
我扔下手裏的飯,看著楊姍姍,她頭發淩亂,雙眼微紅,臉色慘白,嘴角還殘留著許多飯粒。
我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於是我惡狠狠地警告她,以後想吃飯就自己買,要是再讓我們幫忙帶飯,就再“請”你吃飯。
3
我的警告還是有用的,那之後,楊姍姍就不再讓我們帶飯了。
室友吳敏慧和王曉蘭看著老老實實自己去買飯的楊姍姍,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有句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雖然我不是惡人,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但好景不長,宿舍的平靜日子沒過幾天,楊姍姍又出來作妖了。
事實證明,人的劣根性是難以一朝一夕改變的。
我們女生寢室的設計非常奇葩,宿舍有單獨的淋浴間,但是沒有單獨的廁所,所以洗頭洗澡可以在寢室,但是上廁所就需要大老遠跑到走廊邊上的公共衛生間了。
這天,周五晚上八點,正在洗頭洗澡的王曉蘭突然尖叫著說沒水了,然後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裹著浴巾出來了。
我看了眼時間,才八點,怎麼會這麼早就沒水。
我們幾人麵麵相覷,唉聲載道,吐槽學校沒有人性。
這時,隔壁寢室的同班同學過來找我借沐浴露,我們才知道隻有我們寢室停水了。
直覺告訴我不對勁,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楊姍姍一回來,寢室就停水了,太巧了。
於是我試探性地問躺在床上的楊姍姍:“楊姍姍,寢室停水了,你知道咋回事嗎?”
楊姍姍悶悶的聲音傳來:“停水就停咯,你們洗漱的聲音吵死了,我有心臟病,要休息了。”
所以......這是變相地承認停水和你有關?
還沒輪到我說話,王曉蘭就大聲嗬斥:“所以是你幹的?!你幹什麼啊,我澡都還沒洗完,並且現在才八點吧,大姐,寢室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服了。”
“我就關閘了,怎麼樣?誰讓你們洗那麼慢的。”楊姍姍一臉理所應當。
水閘在公共廁所旁邊的房間,學校可能想著沒人會去碰,就沒上鎖,沒想到給了楊姍姍可乘之機。
“你沒事吧!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天天不洗澡,臟的要死。”我嫌棄地說。
“你說誰不洗澡呢,哼,就算我不洗澡也比你香,我自帶體香,不需要洗澡。”
“我看是被你那些劣質香水醃入味了吧,大夏天的,臭死人。”
4
宿舍門沒關,我們幾人在裏麵劈裏啪啦地吵架,很快就吸引了很多看熱鬧的同學。
爭吵聲過於大,有的同學可能怕我們打起來,所以請來了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也不想事情鬧大,就兩邊好言相勸,然後把宿舍的水閘打開了。
楊姍姍不樂意了,躺在床上撒潑打滾,嘴裏嚷嚷著有心臟病,要休息,反反複複就那麼幾句話。
我們就靜靜地看著她滑稽的表演。
可能是看我們沒反應,她突然像發癲了一樣,抓起枕頭邊的手電筒就向我扔過來。
我一時沒防備,被砸破了腦袋。
我看了看手掌心的鮮血,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嘴裏大喊著臥槽,準備撲到楊姍姍床上,和她幹個你死我活。
但宿管阿姨把我攔下了。
我被帶到醫務室包紮了傷口,然後又被輔導員請到了辦公室。
輔導員在了解到事情始末後,先是對楊姍姍進行了口頭上的批評教育,不痛不癢地,接著對我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
“沈清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室友身體不好,想早點休息是不是情有可原,你身為楊姍姍同學的室友,在明知道她有心臟病的情況下,是不是應該多包容包容......”
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因為他是輔導員,我不敢多說什麼,隻能在心裏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楊姍姍看輔導員這麼為自己說話,一下子狂了起來,把前幾天我給她塞飯的事也告訴了輔導員。
輔導員聽後更加生氣了,但是念在我受傷,就不追究過錯了,隻是需要寫1000字的檢討。
在回寢室的路上,我聽著楊姍姍得意洋洋地哼著小曲,真的要被氣死。
我終於忍不住,衝上前,準備打她一頓出出氣。
當時滿腦子想著我又不評獎評優,記個過沒啥影響,但是不能讓自己受氣,氣死了就虧大了。
想著想著就不受控製了,就當我要碰到楊姍姍的時候,身後的男聲生生製止了我。
說話的人是班長,聽說正在追求楊姍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