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白血病突然惡化,需要緊急手術。
我給配型成功的老公打電話,他卻忙著帶著白月光母女去迪士尼看煙花。
“果果沒有爸爸,小女孩就這麼一個心願,我帶她去一次怎麼了?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他直接將我拉黑。
後來,白月光發了朋友圈。
“果果終於也來城堡當一回小公主了!她說最喜歡斯年爸爸了!”
她女兒當小公主的那天晚上,我女兒永遠閉上了眼睛。
1.
“星星的病情惡化得很嚴重,必須馬上安排骨髓移植!”
白天還和我鬧著要吃巧克力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眼,了無生氣。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我心如刀攪,顫抖著手給莊斯年打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遲遲沒人接聽。
我不死心,再打過去。
秒掐。
一連打了十幾個,都沒接通。
我靠在牆邊,固執的打了一遍又一遍。
隻有莊斯年才能救女兒。
女兒檢查出白血病的當天,我就去做了配型,結果是不匹配。
我讓莊斯年也去做配型,他卻滿不在乎的說:
“星星的病又不嚴重,等骨髓庫那邊的消息不就行了?”
莊斯年的不在乎和我的焦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以死相逼,莊斯年才不情不願的去醫院做了配型。
他和星星的配型成功了。
他卻不願意捐獻。
“蘭櫻說了,捐獻骨髓對人體的傷害很大,我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捐骨髓。”
“她是醫生,說的有道理。”
“星星還是等配型吧。”
難以想象,這是他一個當父親的人說的話。
我不明白什麼許蘭櫻要這麼說。
怒從心起,我顧不得莊斯年,轉身打上了許蘭櫻的科室。
左右開弓,扇了她好幾個巴掌。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一句話,莊斯年就不肯給星星捐骨髓了!”
許蘭櫻被我扇倒在地,捂著臉,噙著淚,一臉委屈無辜。
“我隻是就事論事!”
“斯年的身體確實不適合捐獻骨髓!”
還沒等我開口,一股外力從我背後襲來。
我躲避不及,胸口直直撞到辦公桌上,額頭也磕破了,血順著我的額角流了下來。
莊斯年飛快的越過我,滿臉心疼的扶起了許蘭櫻。
轉向我時,眼裏的心疼替換成了冷漠和厭惡,就好像我是一隻惡心的蒼蠅,讓人心煩。
“林酥你有完沒完!”
“我剛剛問過醫生了,星星的病情可以控製住,能等到有人給她捐骨髓,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鬧很丟人知道嗎?”
“現在,立刻,馬上給蘭櫻道歉!”
我在莊斯年的眼睛裏看到了我自己。
狼狽,憔悴,滿頭鮮血。
和一身白大華,柔弱無辜的許蘭櫻一比,活脫脫一個瘋婆子。
此刻造成我這幅摸樣的罪魁禍首還理直氣壯的要求我給另外一個女人道歉。
要不是莊斯年和星星的配型成功了,就他這副眼瞎心盲的模樣,我早和他離婚了。
我沒再理會這倆人,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女兒的病房。
女兒被我額頭上的傷嚇了一跳。
“媽媽,你怎麼了?”
不想讓她擔心,我搖了搖頭說自己隻是不小心摔倒了。
“那星星給媽媽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強忍住的淚水終於決堤而出。
我的女兒啊,。她才五歲,她這麼懂事,為什麼會遭遇病魔的侵害,為什麼會攤上那樣一個爸爸?
“媽媽,爸爸呢?”
“爸爸沒有來看過星星,星星想爸爸了。”
2.
女兒話音剛落,手機就收到了信息提醒。
許蘭櫻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上的莊斯年抱著許櫻蘭的女兒唐果,唐果手上拿著一個冰淇淋,兩個人對視,笑得開心。
配文:“小家夥鬧別扭每次都隻有斯年爸爸才能哄好”
我不忍心告訴女兒這一切。
“星星乖,等爸爸忙完了就來看你了。”
女兒乖巧應下。
第二天,她的病情就急速惡化。
電話終於被接通。
莊斯年不耐煩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
“怎麼了?”
“星星的病情惡化了,醫生說必須馬上移植骨髓,你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莊斯年粗暴的打斷了。
“林酥你現在竟然連這種謊話都能編得出來?”
“昨天櫻蘭還去看過星星,說她病情穩定了,怎麼今天突然就惡化了?”
“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敢詛咒,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莊斯年覺得我在撒謊。
可一個母親怎麼可能拿自己女兒的生命來撒謊?
我還想說什麼,電話就掛了。
再打過去,發現已經被拉黑。
我忽然想起今天是唐果的生日。
許蘭櫻說過,唐果生日的時候想去迪士尼看煙花。
顧不得其他,我立馬趕到了迪士尼。
時間還早,莊斯年他們還在排隊入園。
我一眼就看到了戴著米老鼠頭箍的莊斯年。
唐果似乎是排累了,鬧著要他抱。
他寵溺的刮了一下唐果的鼻子,無奈的抱起了她。
空出來的一隻手還緊緊牽著許櫻蘭。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和諧的一家三口。
我將莊斯年從排隊中的人群扯了出來。
這一波動作似乎嚇到了唐果,她開始哇哇大哭。
莊斯年忙著哄娃,轉頭發現扯他的人是我,不由分說的給了我一巴掌。
“林酥你沒完了是吧?竟然還追到這裏來?”
他的力道很大,我的臉被他扇到了一邊。
餘光中還能瞥到許蘭櫻幸災樂禍的眼神。
壓下喉間腥甜,我拉著他就想走。
“星星的病拖不得了!”
莊斯年一把甩開我的手,鄙視的看著我。
“林酥,你演得還真像。”
他還是不相信我的話。
我心急如焚,不知道怎麼開口向他解釋。
許蘭櫻就插話了。
“林酥,斯年不過就是看我們母女可憐,想滿足果果的心願,你不至於把星星也扯進來。”
“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小心一語成讖。”
一邊說一邊還用不讚同的目光看向我。
看著許蘭櫻這幅嘴臉,我忍了又忍才能控製住自己不動手。
“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我語氣不善,許蘭櫻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斯年,我不過就是好心提醒林酥,可她竟然這樣說我......”
莊斯年立馬護住許蘭櫻,不滿的目光掃向我。
“林酥,你還能不能要點臉?”
“就沒見過你這種為了爭風吃醋詛咒自己女兒的惡毒女人!”
“果果沒有爸爸,小女孩就這麼一個心願,我帶她去一次怎麼了?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3.
莊斯年油鹽不進,氣得我幾乎吐血。
為了女兒,我硬生生的將怒氣忍下去。
深呼吸幾下,放軟了聲調。
“斯年,星星是你的親生女兒,煙花什麼時候都能再看,可女兒就隻有這一條命了。”
“你先去醫院看看女兒,回頭再帶唐果看煙花也來得及。”
事到如今,也隻能以退為進,將他騙到醫院再說。
莊斯年愣了愣,似乎在考慮,半晌,他鬆了口。
“好,我先去看看星星。”
我鬆了一口氣,拉著他剛想走,剛剛才哄好的唐果嗷一聲又開始哇哇大哭。
“爸爸騙人,明明說好今天一天都陪果果的!”
許蘭櫻歎氣,對著唐果說;
“果果別鬧。”
“星星是斯年爸爸的親生女兒,爸爸去看她是應該的。”
許蘭櫻這話看似在安慰唐果,然而唐果聽後,哭得更大聲了。
“果果乖,爸爸馬上就回來。”
莊斯年手忙腳亂的哄著唐果。
我一心隻有女兒,扯了扯莊斯年的手臂。
“斯年,星星還在醫院等著呢!”
唐果不依不饒的抓著莊斯年的大腿。
“爸爸答應了做不到,爸爸是小狗!”
不少人被唐果的哭鬧聲吸引,紛紛看向這邊,指指點點。
莊斯年的臉都紅了。
他咬了咬牙,抱起唐果。
“林酥,我答應了果果就不能返回,星星那邊等煙花結束了我就趕過去。”
“這麼一會時間,不耽誤的。”
他牽起許蘭櫻,轉身就走。
我急了,顧不得許多,快步走到莊斯年麵前,對著許蘭櫻和唐果,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啪啪甩了自己兩個巴掌。
“許醫生,我打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求求你和你女兒高抬貴手,讓斯年去見星星一麵吧,星星一直在念叨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