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表妹高三，暑假補課。

我媽讓我去她家燒飯給她吃。

我每天想方設法給她換花樣、煮夜宵。

結果我媽一來，連扇我幾個巴掌，罵道：

「豬狗不如的畜生，燒的什麼玩意兒。」

我氣的直接把桌子掀了。

後來，我媽賭博欠債。

要把我賣了還錢。

我把我媽嫁了，正好彩禮二十萬。

1

大二放暑假回家，連車都沒下。

我媽一通電話打來。

「丫頭，你舅媽去廣東找你舅舅了，你表妹下個學期高三了，還在補課，你去陪你表妹，給她燒飯。」

我道：「知道了。」

舅舅對我還不錯，我也沒法拒絕。

拖著行李箱，我打車去了舅舅家。

剛到家門，結果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

「小夢，開門。」

等了十來分鐘都沒人，給舅舅舅媽表妹打視頻沒人接。

我給我媽打電話。

「媽，舅舅家沒人。」

電話那頭，搓麻將的聲音很大。

「死丫頭，打電話過來幹嘛，沒空，在門口等一下會少斤肉。」

「掃把星，害老娘又輸了。」

“嘟嘟”，電話被掛了。

這裏離家幾十公裏，一來一回好幾個小時，我隻能等。

從下午等到天黑，四五個小時，我逐漸不耐煩，打算回家。

哢嚓一聲，門被打開了，王夢睡眼惺忪道：

「表姐，剛才大姑給我打電話說你來了，不好意思我睡著了沒聽見。」

我看她眼神迷離，到底沒有說什麼。

讀高三辛苦，我在她家住了一個星期，每天都換著花樣做飯，天天給她煮夜宵。

中午她回來吃飯，我問道：

「小夢，舅舅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主要這裏空調壞了，晚上太熱了，隻有李夢房間有一台，她又不想被別人打擾。

她道：「我媽昨天說要玩差不多一個月。」

我沉默了片刻。

「那我明天去找師傅過來修一下空調。」

她道：「我媽早就讓人修過了，修不好了。」

我隻能作罷。

剛把菜燒好，門被人打開了。

我媽提著一大袋水果還有零食進來了。

「小夢，吃過了嗎？」

王夢笑道：「大姑還沒吃呢。」

我媽一聽一張笑臉瞬間黑沉，朝廚房走來。

「陳槿，幾點了，飯都沒做好，讓你過來不是讓你來偷懶的。」

我無語，王夢才回來不到五分鐘。

「燒好了。」

我媽看了一眼餐桌，對李夢道：「小夢，你表姐天天就給你燒這個。」

「是啊，大姑，我們還會點外賣呢。」

我媽衝進廚房，連扇了我幾個巴掌，罵道：

「豬狗不如的畜生，燒的什麼玩意兒！」

「你表妹讀高三這麼累，還點外賣給她吃，你這雙手不想動老娘就給你剁了！」

盤子盛了一半的菜，全都打在地上。

我的胳膊肚子大腿被菜濺了一身，燙的發紅，臉還被扇的浮腫

「剛生下來怎麼沒掐死你，生了這麼個女兒，廢物一個。」

我媽叫王夢過來吃飯。

「小夢，你將就吃點，一會兒大姑帶你去吃好的。」

我媽拿著筷子扒拉了幾下，嘴裏繼續抱怨：

「爛菜葉也買來，也不知道買肉來，一點營養都沒有，一天天不知道在學校裏學了什麼東西。」

王夢安慰我媽：「大姑，你別生氣，表姐能做成這樣也不錯了，吃這些還能減減肥呢。」

是王夢自己說吃豬肉長胖，非要吃蝦。

我看她們的嘴臉，走過去直接把桌子掀了。

「你帶你好侄女出去吃，別吃我燒的！」

我媽和王夢被菜濺了一身油。

王夢大叫一聲：「陳槿，你發什麼瘋啊！」

趕緊跑回房間換衣服。

我媽被飯嗆的眼淚直流。

「死丫頭，你想害死你媽！」

我冷冷道：「你不是說爛菜葉，那就別吃了。」

她氣的指著我說不出話，最後不知道從哪裏找了根棍子來。

「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叫王采菊！」

她追著我，那一棍下來就是下了死手。

我跑到樓下，打車回家了。

好心燒飯照顧王夢，還被倒打一耙，這種大怨種誰愛當誰當去。

2

沒過兩天，舅舅打電話給我。

「小槿，前兩天是小夢不懂事，舅舅給你賠不是了，你媽那邊那也別置氣。」

我聽明白了舅舅的意思。

想起小時候我爸和我媽離婚了，都是舅舅給我開家長會，還接送我去學校給我買好吃的，心中始終過不去。

反正舅舅也沒幾天就回來了，我又打車過去了。

我媽看我過去了，幾下子把東西藏起來。

「還知道過來了，我買了幾斤排骨還有牛肉，晚上給小夢做。」

她又對王夢道：「小夢看著你表姐，別讓她偷吃了，大姑出門了。」

王夢嘴甜道：「大姑多贏點。」

她手癢了，拿著包就走了。

我把排骨和牛肉放下去燒了。

「吃飯吧。」

王夢把菜推到一邊。

「表姐，我晚上不吃這些的，你吃吧，我不會和大姑說的。」

我沒說話，把菜放到一邊，自己煮了一碗麵吃，懶得管她。

她不太高興。

「表姐，你衝我發什麼脾氣，又不是我打你。」

我看了她一眼。

「我吃不吃和你什麼關係。」

我和王夢關係本身就一般，過來燒飯給她吃說白了就是賣舅舅的麵子。

「表姐，我好心關心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幾口吃了，收拾碗筷。

「表麵意思。」

第二天一早，天都沒亮，舅媽突然回來了。

「陳槿，你給我出來，你怎麼照顧我女兒的。」

本來夜裏就熱，我被她吵醒，更是一肚子火。

她抓著我的頭發把我從床上拽起來。

「誰讓你睡這裏的，趕緊起來。」

我甩開她的手。

「舅媽你幹什麼！」

她拿出手機，點了一張圖片給我看。

「我讓你過來照顧我女兒兩天，你給她吃的什麼惡心東西，好東西全都進你肚子去了。」

我蒙了，這不是我晚上吃的西紅柿雞蛋麵。

我可不會受這氣。

我拽著她的手把她拉進廚房內，把排骨和牛肉扣在她的頭上。

「這是給你女兒吃的，別整天聽你女兒瘋言瘋語，整的跟有病似的。」

她蒙住了。

「你敢…我是你舅媽，是你長輩！」

3

我冷哼：「對，您是我長輩，快給我點零花錢。」

她突然昏倒在地上，王夢從房間裏出來。

「陳槿，你幹什麼！」

「媽，你怎麼了，我打電話給大姑，讓她過來好好教訓一下她的女兒。」

「要是我媽出事了，我弄死你。」

我看舅媽嘴角彎了一下，就知道她在裝。

「行，讓你媽現在就起來弄死我。」

我一腳踩在她的手指上。

「啊啊啊啊！」

舅媽從地上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

「賤人！我的手，哎喲。」

「既然舅媽好了，我就不留在這裏照顧表妹了，畢竟想她這樣的巨嬰得舅媽在家裏親自哺乳。」

我撿好了衣服，回家了。

我特意咬重“照顧”兩字。

剛回家，一開門，我媽坐在沙發上瞪著我。

估計今天又輸錢了。

「剛才你表妹打電話過來，說你在你舅媽家還不安分，把你舅媽氣昏去了。」

我沒理她，直接進房間了。

她攔著我：「膽肥了，對你媽的態度就是這樣，以後出了社會還得了。」

我翻了個白眼。

「媽，舅媽現在人好好的，一頓能吃三碗飯。」

她不相信，這個時候舅媽打來視頻通話。

「采菊，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偷了我房間三千塊錢，手腳這麼不幹淨，出社會遲早要讓人打斷手腳。」

我聽完，臉瞬間黑了。

「舅媽，誰偷你的錢了，指不定是你自己花了汙蔑我。」

舅媽沒好氣道：「誰知道呢，以前高中就偷你媽的錢買手機。」

我媽聞言，臉色大變。

「什麼，你還敢偷老娘的錢了。」

她把我的手機搶了。

「難怪老娘說怎麼家裏怎麼總是丟錢，原來是你這個死丫頭手腳不幹淨，買手機是吧，我讓你買。」

啪嗒一聲，手機摔得粉碎。

這可是我在學校做家教兼職賺錢買的，還是最新款iPhone15promax。

我自己平時拿著都小心翼翼的。

「把你舅媽的錢吐出來，今天沒拿出來，老娘讓你卷鋪蓋走人。」

手機那邊的舅媽還有王夢在憋笑。

「采菊，你也別太生氣，錢賠回來就好了。」

我媽麵子掛不住，拿衣架打我。

「媽，她說我偷了就偷了，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

我厲聲道。

「還敢頂嘴了。」

我走到客廳，把麻將機給砸了。

我媽拿著麻將，咬牙切齒道：「哎喲，我的麻將，這可是我花了五千塊錢買的，不要臉的東西，白生白養了。」

舅媽幸災樂禍。

「采菊，這種女兒就該好好教育一番，實在不聽話把她嫁到村裏去就老實了，一輩子都孝順的死死的。」

我撿了我媽的電話。

「舅媽，我看你不如把你女兒嫁了，正好表表孝心。」

接著，我直接掛了通話。

我媽非逼著我拿三千塊錢。

這個時候隔壁的劉大嬸過來喊她。

「采菊，三缺一！」

我媽沒管我，說了句：「明天帶著錢去給你舅媽磕頭認錯。」

拿著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