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勻墨同為公司高管,愛了十年準備結婚。
生日那天,他臨近淩晨回家。
漫不經心的遞過來一件禮盒:「你的生日禮物」
我興衝衝打開,一條被撕破的絲襪。
我挑挑眉:「禮物?」
男主扣著皮帶:「哦,助理放錯了,扔了吧,你喜歡這牌子的話,我也給你買......」
01
「當著眾人麵,在我辦公室沙發上親熱,是不是特刺激?」
我猩紅著眼,瞪著麵前被綠茶淋的一身狼藉的兩人。
助理一臉委屈的整理衣服,氣弱的解釋:
「我是給徐董的眼睛吹沙子,秋總您別生氣。」
「要是你實在有火就朝我撒,您別和徐董吵。」
說著,一臉委屈的樣子躲在徐勻墨背後,活像我是噶了她全家。
徐勻墨麵色黑沉,氣急敗壞的質問:「我兩不過在沙發上坐了一下,你犯什麼病?」
「即使我有什麼?你不是早就司空見慣嗎!裝什麼情深似海。」
我死死盯著他頸子上斑斑點點的紅痕,嘴裏一陣苦澀。
明明很久都沒有親熱,那自然是別的女人留下的。
不想隨意猜測,可事實擺在我麵前。
以前是外麵的模特網紅,現在換成了身邊的助理。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倒好全盤接收,從不放過。
這個一貫愛裝柔弱的助理白雪,慣會拿捏徐勻墨的喜好。
在他麵前,成天一副被我打壓的可憐模樣。
偏偏徐勻墨,很吃這一套。
我太陽穴凸凸地跳,雙眼幾欲冒火:
「要偷吃也要給我留點臉麵,誰不知道我們下個月結婚?」
「我可以不管你,但辦公室不是你調情的地方。」
徐勻墨見我動了真氣,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鬧夠了沒有,你還有點領導的風度嗎!」
「整天拿著婚約說事!大不了不結了!」
他對婚姻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我仿佛產生了錯覺,眼前這個人不是我準未婚夫,隻是一個陌生人。
助理見徐勻墨完全站在她那邊,眼裏閃過一抹得意。
她慢悠悠的從襯衫的領口裏掏出一張邀請卡,佯裝懊惱道:
「秋總,今天的晚宴徐董邀請我了,您說我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徐勻墨卻當即皺眉:「小雪今晚跟我去,禮服我都為你準備好了,她這幅神經兮兮的樣子我怎麼敢帶出去!」
那看我嫌棄的眼神,仿佛我是個沒人要的垃圾。
「徐勻墨,你敢!」
「元秋!你這隻瘋狗,我膩了。」
說完,他一把推開我,拉著助理的手轉身離去,留下一地狼藉。
我頹然坐在沙發上,用手遮住眼睛,任眼淚顆顆滑落。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徐勻墨隻有浮躁的憤怒。
曾經我們一手打拚,一起創業。
這個相伴了十年的男人。
到現在也隻剩下一地的雞毛蒜皮。
我成為徐氏公司的部門總監又如何?
這日子還不是過的一團糟。
夜晚的空氣壓抑而沉悶,我漫不經心的收拾著,和徐勻墨在晚宴上碰個正著。
曾幾何時,他的身邊的位置已經再不是我。
換成一個個不熟悉的年輕麵孔。
我還沒開口,他已經一臉不耐煩的質問:
「怎麼陰魂不散,你跟來想幹什麼?你要在這發瘋,你就可以滾蛋了。」
我抬眸,望進徐勻墨深邃的眼裏。
那裏已經沒有我曾經熟悉的寵溺,不知不覺,變成了冷冰冰的不耐煩和嫌棄。
他曾經和朋友調侃:
「元秋都三十好幾的老女人了,嚴肅木訥,哪比得上年輕的小姑娘?
給我舔腳,我都嫌臟。」
他說話的語氣突然加重:
「你們誰要,我送給他。貼點錢,也行!」
02
我那晚紅著眼追問,他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他隻說是玩笑話。
如今看來,那才是他的真心話。
「嘭」一聲,紅酒杯被我重重放在桌上。
我胸腔深處湧起一股邪火直衝天靈感,他們在沙發上親熱的細節不斷出現在我眼前。
心裏傳來陣陣撕裂的痛,絞得我透不過氣來。
我,仔細審視著對麵這個男人。
立體輪廓,1米九的身高,從來都是鶴立雞群。
那張臉還是那麼俊秀,眼裏看我的光已然不在。
是不是我太賤了,才讓他一直這麼有恃無恐。
我冷靜沉肅的開口:
「分手吧,這婚不結了。」
他似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說,身體微僵,眼裏閃著怒意斥道:
「別給你臉不要臉,就你這又臟又臭的黃臉婆,你以為我想要!」
「貼我幾個錢,我都不樂意,肉都鬆了。」
這話一出,周圍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我幾步上前拿起紅酒直接潑了過去。
我無視徐勻墨的氣急敗壞,冷冰冰的開口:
「我的人你不配,但這杯酒賞你了。」
「另外,你的活兒也不怎麼樣,用秒針都是高估了你。」
徐勻墨直接炸了:
「元秋,你擱這犯賤,你玩了我要告你誹謗!」
我直直盯著他,補上一句:「你告誹謗?輕便。」
「然後大家都知道,你是一根鉛筆。」
我拍拍手,瀟灑離去。
心裏並沒有多痛,再深的痛十年間也被消磨殆盡吧。
身為富二代的徐勻墨,一直對我心有不滿。
創業時,我出力,他出錢。
公司業績年年翻高,尤其上市後,短短幾年市值翻了好幾倍。
對外,他是公司的股東,但大家都知道公司能成長至今全是我跑來的單子。
他為了壓製我,隻給我部門總監的位置。
可我並不在乎,我隻圖他對我好。
那時,他雖也常傳出一些花邊新聞。
可那都是一些莫須有的閑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需要我每次為他善後。
他嘴裏調侃我:「寶貝,她們不過是玩玩,你才是我的正宮。」
「你那麼能賺錢,我怎麼舍得下你?」
愛情使人盲目,我一直都傻傻的相信。
相信他是真的愛我,畢竟那十年不是假的。
直到看到他和白雪軀體糾纏的那一刻,我猛然清醒了。
我有貌有錢。
為什麼還要期待著徐勻墨高高在上的施舍?誰天生要做一個舔狗呢?
我自嘲的笑了笑。
愛情從來不是單方麵的自嗨。
不對等的愛情,不要也罷。
03
次日,剛進辦公室,就看見白雪和幾位大股東在等我。
那互相吹噓的樣子,仿佛他們才是辦公室的主人,我才是那個插足的外人。
白雪假惺惺的裝作剛看見我:「秋總,徐董說幾位股東有事找你。」
他們一見我,麵色立刻沉了下:
「秋總,徐董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有權任免部門總監的人選?」
「CEO雖然不在,但我們都支持他。」
挺狠的!我心裏默念。
白雪站在一旁,嘴角擒著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
「你們幾位也隻是公司股東的少數幾位,恐怕還不能決定我的去留。」
「何況,我任職期間,每年利潤都是成倍增長,你們要罷免我,這賠償金算好了嗎?」
白雪趕緊插話:「HR部門已經在核算,這點秋總不用擔心。」
我斜睨了一眼:「股東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助理插話?」
「我讓她代替我說話,我給她的權力。你一個即將被解雇的人有什麼臉麵說她!」
徐勻墨緩步走進,白雪見有人撐腰,立馬眉飛色舞起來。
我心下一片冷然,懶得廢話,
直接將手中的項目文件扔了出去。
氣定神閑道:「很好!從今天開始,客戶你們跟吧,我等著賠償金。」
辦公室頓時安靜了。
徐勻墨幾步上前,厲聲質問:
「元秋你他媽在威脅誰!沒了你,公司不轉了?整天到晚客戶長客戶短,誰知道你的客戶是怎麼來的?說不定全是睡來的。」
「我就好奇,沒人嫌棄你老嗎!」
我忍無可忍,一個耳光甩過去。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耗費十年青春愛的人居然是這樣的渣仔。
屋外明明豔陽高照,辦公室內卻劍拔弩張,一室低氣壓。
「徐勻墨,你剛才說的話已經全部給我錄下,你還可以再罵罵看。」
「你信不信,明天你就是熱搜主角?我看你還怎麼向上交際!」
我冷冷的瞪著他。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過銳利,刺的他心虛。
他哼哼兩聲,拉著白雪摜門離去。
看著一行人著離去的背影,我渾身的骨頭裏都滲著冷意。
下班後無處可去,燈火搖曳間,我進了一間酒吧。
向調酒師要了一杯「玫瑰焰火。」
一杯酒下肚,胃裏隱隱的疼痛變得更猛烈了,像是要將我整個人撕開了來。
我趴在吧台上,額頭的冷汗順著眉眼滴下來。
「喝的這麼猛,小心醉。」旁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我抬眸,對麵的男人的眉眼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卻又想不起是誰。
我續了一杯酒,手機瘋狂的響起來。
一點開,全是公司老員工們為我打抱不平的聲音。
元老群:「太過分了秋總,我們和你一起走,這個沒良心的渣男早晚有一天會得性病。」
白雪:「秋總謝謝你,因為你今天那一巴掌,徐董來我家了,我家就一張床,他今晚應該睡哪好呢?」
我麵色沉著的關機。
我自虐一般,又一杯酒下肚,胃裏傳來火一般灼燒的痛。
燒吧,燒死了,也沒人在乎我。
我元秋累死累活10年,沒有愛情,如今連事業也沒了。
可憐的很。
再我要續第三杯時,旁邊的男人拿掉了我的酒。
他湊近我,輕歎了一聲:「酒是用來麻醉的,不是用來治胃病的。」
說著幫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把抱起我開車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