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晚期,一直在醫院照顧我的妻子卻突然留下一封告別信。
隻因她的初戀男友突然回了國,給她發了複合消息。
我出院時,她帶著她的初戀男友接我,滿眼嘲諷:“我還以為是多嚴重的病,害得我沒接到阿哲的機。”
“既然病不嚴重,那以後就少拖累我。”
我卻看著醫生疑惑道:“這個女人是誰?”
1
一口鮮血被我從腹中吐出來,伴隨而來的是監護儀刺耳的警告聲。
“家屬呢?病人的血氧降到70%了,趕緊簽手術同意書。”
我看見大夫和護士已經亂作一團。
而我的妻子謝婉綰卻握著手機站在病房的另一端,滿臉甜蜜地打著電話。
病房裏很雜亂,我卻清晰地聽見了她的聲音:“阿哲,你回國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阿哲是謝婉綰的初戀男友,而我那時候悄悄暗戀謝婉綰。
後來阿哲因為學業選擇出國深造,便與謝婉綰分了手。
那時謝婉綰終日酗酒,翹課,甚至有輕生的念頭。
是我在她跳下大橋前將她拉了回來。
似乎是嫌病房裏吵鬧,我看見謝婉綰滿臉不快地捂著電話出了門。
我虛弱地向大夫伸出手,自己簽署了手術同意書。
術後,麻醉過後,我拿到了我的手機。
鬼使神差地點進朋友圈,看見謝婉綰一天前發的朋友圈。
那是一張謝婉綰流淚趴在阿哲懷裏的照片,她眼圈哭得通紅,卻滿臉喜悅和甜蜜。
配文:“兜兜轉轉,還是你。”
而那時,我正在手術室裏,在生死線上搶救。
這段我強求來的,屬於我一個人自欺欺人的婚姻終於在看到這張照片後全部破碎。
做了四年的美夢,一夜之間翻轉成噩夢。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術後,主治醫師告訴我針對我的胃癌出現了最新研製的靶向藥,如果我願意嘗試的話可以免除治療費用。
“不過後遺症是你可能會丟失一部分記憶,這個靶向藥目前治愈率很高,希望你考慮一下。”
我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既然連我的妻子都不在乎我的死活,那我更要努力活下去,拚盡一切可能。
我開始陷入昏昏沉沉的治療過程中。
結束療程已經是半個月以後,我知道我少了部分記憶,但卻不清楚是哪裏少了。
朋友來看我時順便給我看了一個個人賬戶的抖音視頻。
視頻中是一對年輕男女拍的旅行vlog,兩人在視頻中牽手,相擁好不甜蜜。
看起來就像是一對神仙眷侶。
“江哥,我早就說過謝婉綰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安分,你當初就應該盡早放棄她,現在魏哲回來了,她又像蒼蠅一樣圍了上去,連你在住院都不管了,這個賤人,你趕緊和她離婚吧!”
劉影罵得解氣,可我卻露出深深不解:“你說的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和我有關係嗎?”
劉影一愣:“江哥你是不是氣糊塗了?”
我隻好向她解釋道:“我的靶向藥有副作用,可能會丟失一部分記憶。”
癌細胞降到可以藥物控製的範圍後,醫生通知我可以出院了。
出院當天,前幾天視頻中的女人卻出現在了病房。
她麵頰紅潤,想來是被愛情滋潤得相當甜蜜。
女人抱著胳膊,對我冷嘲熱諷:“我還以為是多嚴重的病,害得我沒接到阿哲的機。”
“你病了一年,我也照顧了你一年。”
“既然病得不嚴重,那以後就少拖累我。”
我看著主治醫師滿臉疑惑:“這個女人是誰?”
2
劉影後來和我說,來人是我的妻子,將重病做手術的我拋棄,跑去和初戀男友約會的新婚妻子。
我從大學時便暗戀謝婉綰,但是那時她已經與魏哲在一起了,因此我隻好把喜歡偷偷埋在心裏。
那時她家家庭條件不好,但魏哲家裏卻經常出入上流場合,作為女友的謝婉綰卻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好衣服。
於是都是我買了送給她,好讓她在魏哲家有些底氣。
即使後來她的胃口越來越大,經常不滿足我送她的奢侈品,轉而要一些孤品絕版的包,我也毫不猶豫地刷爆卡給她用。
可就算這樣還是換不來她的另眼相待。
接著就是魏哲出國,我在大橋邊拉下了即將輕生的謝婉綰。
為了她,我放棄了繼承家族企業,與大部分親戚斷絕了來往,隻因他們覺得謝婉綰小家子氣,配不上我。
可我還是一意孤行地走在這段婚姻當中,不能自拔。
見我不認識她,謝婉綰冷眼嘲諷:“至於嗎江政?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不過是一次小手術罷了,裝失憶給誰看?”
我攔住了破口大罵的劉影,對這種人生氣,根本沒必要。
出院幾天後,朋友們為了慶祝我順利脫離醫院,因此將我強行綁去了一家高級會所吃飯。
可惜我們去得晚,會所給我們預留的包間被另一群人占了去。
老板是我們的朋友,給出的解決方案是和另一桌人拚包廂,中間會用屏風擋著。
我們不過也是來吃飯的,於是就同意了。
隔壁桌已經開餐,正是熱鬧的時候,我卻敏銳地在嘈雜的聲音中捕捉到了謝婉綰和魏哲的聲音。
有人說:“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魏哲留學的時候就天天看著你的照片,有時候還會偷偷哭,我們都以為他受了情傷呢。”
緊接著是謝婉綰不好意思的聲音:“我和阿哲確實是彼此的初戀,其實這麼多年我也經常想起他。”
一陣起哄聲響起:“那你們這是重修舊好了?”
魏哲答:“早晚的事。”
隔壁包間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顯得我們這邊有些沉默。
劉影也聽出了他們的聲音,咣當一聲摔了杯子。
其他好友似乎也聽出來了謝婉綰的聲音,有些訝異地問:“隔壁的聲音,我聽著像嫂子啊。”
我拿出手機,錄下他們的聲音,冷靜地開口:“不是像,就是她。”
劉影已經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掀了屏風,破口大罵:“謝婉綰你要不要臉?”
3
整個包廂亂作一團,謝婉綰看見了隔壁桌的我,緊皺眉頭:“江政你能別像隻蒼蠅一樣跟著我嗎?我隻是陪阿哲來見他留學時的同學,你跟來幹什麼?”
“我不來恐怕你已經變成魏哲破鏡重圓的舊情人了吧。”
魏哲的朋友議論紛紛,見我們這一群人都穿著不俗,有人自然腦補了富二代強追的劇情。
“我說你有沒有搞清楚,人家兩個是初戀,兩小無猜的感情,這你也趕來破壞,你也不怕遭雷劈。”
一個人開口後,便是緊接著一群人都跟著附和:“就是就是,你以為有錢了不起嗎?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不看錢的真愛的。”
不看錢的真愛,我冷笑一聲,看著謝婉綰:“不看錢?謝婉綰你敢把結婚這麼多年我給你花的錢展示出來嗎?”
我出院後去銀行查了流水,四年婚姻,光是轉賬我就已經給她轉過去幾千萬,更別提那些我出資讓她管理的店鋪。
謝婉綰皺眉:“江政你能別無理取鬧了嗎?那些不是你自願給我的嗎?”
魏哲的同學們聽到這也不敢隨意搭話了,這與他們腦中構想的劇情好像有點不一樣。
會所的老板聽到包廂的吵鬧,前來處理問題。
我的朋友告訴他發生的事情後,他指著魏哲那一桌:“請你們出去,我們不歡迎你們這種人。”
謝婉綰破口大罵:“憑什麼,我們可是花了錢的,你敢不服務我們?”
“聯係門口前台退錢,我們會所不稀罕賺你們這種人的錢,滾出去。”
說罷,門口便站了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保安,一行人隻得灰溜溜地走了。
臨走前謝婉綰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江政,去停車場等我。”
我開車下到停車場,謝婉綰孤零零地站在那裏。
她身後想拉開我的車門,卻沒想到我根本沒打算讓她上來。
“江政,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看也不看她:“有什麼事快點說,我待會還有事。”
謝婉綰臉上閃過一絲警惕:“你有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滿臉嘲諷地看著她:“就允許你有初戀男友見,不允許我有自己的事情?”
謝婉綰被噎住,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說:“江政,今天那群人都是魏哲留學時的同學,因為都帶了女伴就他自己沒帶,他覺得丟臉才請我幫忙的,你要是有良心的話就去給他們賠禮道歉,你們今天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就好像聽到了可笑的笑話一般:“賠禮道歉?給那幫人?”
“對,你再給他們送些禮物,別讓魏哲和他們的關係弄僵,畢竟魏哲以後的工作還有用得上他同學的地方。”
“好啊,那你讓魏哲跪在我麵前求我。”
謝婉綰的臉上頓時變得扭曲:“江政你什麼身份,你配嗎?”
“不願意?那就免談吧。”
我關上車窗,徑直啟動了車子,發動機的尾氣糊了謝婉綰一臉,她在後視鏡中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