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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與李斯年結婚的第五年,差點害死了他的白月光。

他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

李斯年恨我入骨,用盡了各種手段折磨我。

後來我親手送他們成全,轉身跳下橋。

李斯年卻瘋了。

整日整夜地守在我的病房外。

我醒來,便拉著我問我還愛不愛他。

我卻滿眼疑惑:“你是誰?”

1

手術室的燈亮起,臉色蒼白的安楠被推出來。

“手術很順利,隻是恐怕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病床上的安楠聽聞,當即流下兩行清淚。

李斯年高大的身子晃了晃,轉身惡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阮明月,都是你,你害的安楠以後都沒有孩子了,你要為她一生的遺憾贖罪。”

我被掐得不能呼吸,張著口拍他的胳膊。

直到他鬆開,我大口喘著粗氣“對不起,是我沒抓住她。”

“當時的水流實在是太冷了。”

我和安楠在小區的人工湖邊見麵,爭辯幾句之後她腳下一滑,跌入冰冷的湖水中。

我雖然拉住了她,可是因為力氣卻無法把她拉起來,隻能任由她在水中泡了許久,才等來人救她。

而安楠一被撈出來,就進了急救室。

他歇斯底裏地喊著,看著像是恨不得生啖我的血肉:“如果不是你約她見麵,她就不會跌入水裏。”

我垂下眼睛:“對不起。”

我的半邊身子也在湖水中泡了很久,卻根本沒有人在意,如同這段婚姻一般。

我克製住發抖,撐著說:“我們離婚,我放你和安楠在一起。”

李斯年眼眶通紅:“你以為離婚就能補償你犯的錯嗎?安楠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我說:“我淨身出戶,再也不會來打擾你。”

李斯年聲音冰冷:“就算如此你的罪也償不清。”

聽他的意思是,答應了。

我點點頭,轉身往醫院外麵走。

腳下的地板如同泥潭一般,每走一步都快要將我陷下去。

醫院的屋子裏即使開著暖氣,可我身上卻冷得像冰。

出了醫院,多年好友顧晨給我打來電話。

聲音難過且震驚;“阮明月,你是怎麼搞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重度抑鬱症加雙向情感障礙,趕緊過來給我接受治療!”

我最近時常有被情緒吞沒的時刻,而每每當我清醒過來時,手腕上總會出現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我知道自己越來越不對勁,於是求助了多年好友也是精神科醫生的顧晨。

五年婚姻,我被李斯年的冷漠和厭惡消耗得一幹二淨。

隻覺得身體裏住著一隻黑狗,拚命地將我的內裏全部掏空,隻剩下空虛的殼子。

去了顧晨家,我收到李斯年給我發來的消息。

是一份電子版的離婚協議書,

“一周以後,民政局見。”

“如果安楠的身體出現什麼意外,我一定不會放過去。”

顧晨給我打開門,看見我狼狽的樣子嚇了一跳。

我卻舉著李斯年剛發來的消息,衝他笑笑:“我要離婚了,祝我離婚快樂。”

說完,我便徑直倒在他懷裏,不省人事。

2

醒來後,我躺在顧晨家的床上,額頭上敷著冷毛巾。

他沒好氣地說:“發燒到三十九度你還敢到處跑?阮明月你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

他端來一碗小米粥,我一口一口喝著,仿佛在吞玻璃渣。

曾幾何時我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隻因為我怕生病後看見李斯年那種嫌麻煩的眼神,每當這時我都覺得是我的錯。

於是就再也不敢生病。

雖然這段婚姻中,李斯年並不愛我,可我依舊甘之如飴。

我也以為我們會這樣一直將就下去。

可是後來,安楠回國了。

我所有自以為是的甜蜜被全部打破。

安楠和所有小說中的白月光一樣,一回國便占據了李斯年全部的心。

而我則像是惡毒女配一般,作過鬧過,然後就會迎來李斯年更加厭惡的眼神和目光。

仿佛五年的時光在他心裏不值一提。

我昏昏沉沉地在顧晨家住了一周,去民政局前吞了抗抑鬱藥物,隻為自己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一樣。

李斯年早早地到了,身形頎長地在樹蔭下給安楠打電話。

“我知道我一會兒就回去,你不要擔心。”

“嗯,我回去了給你帶你最愛吃的那家甜點。”

“好不說了,她來了。”

他語氣中的溫柔幾乎可以化成實質的水。

最後又在一句她來了中凝結成了冰。

他幾乎看見我,便湧起滔天的怒意

“你這些日子倒是過得不錯,你可知道安楠在醫院過的是什麼日子?”

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的意思是我因為生病的浮腫在他看來變成了長胖。

我搖搖頭,卻不辯解,隻說:“進去吧,早點離婚你早點回去陪安楠。”

許是被我這種淡淡的語氣氣到,李斯年當即捏著我的下顎。

“我告訴你阮明月,你的罪你一輩子也償還不清知道嗎?”

“別以為離婚後我就可以放過你,我告訴你不可能。”

可是我累了,我已經不想摻和在他們之中,我隻想一個人躲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我低著頭,拚命地向他道歉。

語氣卑微到泥土裏:“對不起,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可李斯年的語氣卻更加憤怒:“放過你,你想得美,我決不允許你傷害了安楠之後一走了之。”

“我把我的一切全都賠給你,全部,你放過我可以嗎?”

我低聲祈求了他許久,可李斯年卻似乎被我激怒。

“你就這麼想離婚是嗎?我偏不如你的願,我就是要永遠折磨著你。”

說罷,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這本是個溫暖的冬日,可我卻隻覺得異常刺骨的寒冷。

下意識地從包裏摸出一個指甲刀,朝著自己的胳膊上刺去。

直到疼痛和鮮血襲來,我才終於喘了口氣。

可我這副樣子被路人發現後,直接給我送進了醫院。

我沒辦法,隻能給顧晨打電話聯係他來接我。

3

顧晨看見我胳膊上的紗布,滿眼無奈:“你不是離婚了嗎?怎麼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幾天後我出院,再次前往我和李斯年的家裏。

別墅的女主人如今已經換了人,安楠已經正大光明地住了進來。

我站在外麵,看著窗戶裏麵溫暖的燈光,一時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我打電話給李斯年,讓他出來。

他出來後看到我,滿臉的嫌惡:“你又來幹什麼?”

我拿出之前他發我的離婚協議書:“這個我簽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去辦手續?”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明情緒,拿過看了下,冷笑一聲。

下一刻,他竟然將那份協議直直撕了,隨後拋到地上。

“想離婚?”

“好啊,那你就在這站一晚上,第二天我要是發現你不在,這婚你這輩子別想離了。”

說罷,李斯年轉身進了屋子,徒留我一人麵對冰冷的雪夜。

胳膊上的傷口還沒好,此刻疼得發癢。

我伸手去抓,卻更加血肉模糊。

我一個人在外麵待到夜半,別墅的燈終於熄了。

關燈前我看見李斯年摟著安楠在樓上輕蔑地看著我。

可我不在乎了,隻要能離婚怎麼樣都行。

天微微涼,我終於倒在李斯年家門前。

小區裏的清潔工阿姨救了我,幫我敲響了李斯年家的門。

我醒來時,躺在這幢別墅的次臥。

這房子我無比熟悉,因為我整整在這住了五年。

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設計的。

我也是在這房子裏等了李斯年五年,可卻根本沒有等來他的心。

屋裏關著燈,李斯年站在床邊,驀地拉開了窗簾。

“醒了?”

他語氣冰冷又嘲諷,我沉默著起床穿衣。

“別以為你耍兩下苦肉計我就會心軟。”

是了,五年的婚姻都沒有讓他心軟,更何況我的一次暈倒呢?

我知道李斯年恨我。

恨我帶著父輩的婚約找上門來,恨我將錯就錯吃了藥和他生米煮成熟飯。

如果有來生,我再也不會在那個雨天走進李斯年的家。

“我等了一晚上,什麼時候離婚?”

我聲音沙啞得像是吞過沙子,可是我已經不在乎了。

他冷笑:“我說你站一晚我就離婚了嗎?我隻說如果你不在門外的話,婚就別想離了。”

我愣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眼淚決堤似的流過:“你到底怎麼樣肯放過我?”

“你去給安楠磕頭認錯,直到她原諒你為止。”

李斯年出口的話冷漠無情且殘忍。

我隻覺天旋地轉:“好。”

我給顧晨打了電話,讓他到這來接我,我怕我待會甚至不能帶著尊嚴走出李家大門。

李斯年讓安楠坐在沙發上,她憤恨地瞪著我:“跪吧。”

語氣說出來的話像是賞賜。

這屋子裏的保姆都和我相處了五年,此刻也都看不下去,想上前勸勸。

“別忘了是誰給你們開的工資,都不相幹了嗎?”

安楠瞪了一眼周圍的人,大喊了一聲。

我感謝地朝那些保姆投去一個目光,但是不用為了得罪了他們。

我自己的事情,終究要我自己解決。

我扶著茶幾,雙膝落在地上,緩緩低下頭。

顧晨卻忽然衝進來:“明月,別跪,你不要命了嗎?”

“李斯年,你知不知道明月現在病得這麼嚴重,你要逼死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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