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不對付的室友,當眾挖掉我的一隻義眼。
我眼睜睜看著義眼掉落在地上,沾滿灰塵。
周芳瞪大眼睛捂住嘴,一副極其無辜的樣子:
「眠眠,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大家看看你的假眼睛。」
我冷冷地看著她沒說話。
既然這麼想看,我不介意給她也安排一個。
1.
從圖書館回到寢室時,室友周芳已然躺在床上。
而我那早上還整潔不已的桌麵,此時變得亂糟糟地。
床上還扔著一條帶血的小白裙。
我看向周芳,聲音帶著怒火:
「你翻我桌子了?」
「還把我新買的裙子拿去穿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多少錢?」
周芳瞥了一眼站在出她床下的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哦,你的東西不就是那幾十塊錢的地攤貨,又不值錢。」
「我用用怎麼了?」
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的怒火越燒越烈。
我從桌子翻找出來這些東西的賬單後,一把扔到她床上。
「不問就拿即是偷,賠錢吧。」
當周芳看到賬單金額後,瞪大著眼睛看向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一條白裙子八千塊,你怎麼不去偷?」
聽到這話的我不由得嗤笑一聲,這可不是普通牌子的白裙子。
雖然父親和哥哥不喜歡我,但每月都會準時打來一筆豐厚的零花錢。
再者,周芳櫃子裏的包包,哪條不超過裙子的價格。
我撇了一眼,在床上的周芳,轉身去拿手機。
周芳看到我的動作,麻溜地從床上下來,拉住我的手。
「你想幹嘛?」
我扭頭看向她,眼神冷漠道:「那當然是報警。」
2.
周芳死死地拉住我的手,不想讓我拿到手機。
聲音略帶慌張。
「不,不可以,你這指定是假的,你就是想坑我錢。」
這時我的手已經拿起了手機。
正想打電話時,她一巴掌拍飛了手機。
手機重重地摔落到地上,發出「啪」地一聲,屏幕也出現了兩道裂痕。
我側頭看著周芳,眼中滿是諷刺。
「既然覺得我的是假的,那我們報警處理。」
周芳聽到這話,臉色神色一頓,隨後支支吾吾道:
「不用了吧,多少錢,我賠。」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輕聲說道:
「裙子加上桌上的東西,總計三萬。」
「對了,付款後,你可以把桌上你用過的東西拿走。」
周芳本來想反駁,但看到我手機頁麵的報警電話後,又噤了聲。
她猶豫了一會,掛出一副討好的樣子。
「眠眠,要不少一點,我真的沒這麼多錢。」
我一副不容拒絕地樣子,直接掏出手機收款碼。
「三萬已經算是便宜你了。」
周芳見沒有商量餘地,便想道德綁架我。
她猛地跪在我麵前,一副可憐兮兮模樣:
「我真的沒有這麼多錢,三千可以嗎?」
我被她這不要臉的模樣震驚,菜市場砍價都沒砍得這麼狠的吧?
猶豫了一會,我才說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不行,就三萬,你可以先給我寫欠條。」
周芳見事情沒得商量,隻能不情不願地去寫了欠條。
我轉身看周芳時,竟發現門不知何時開了一條縫。
我沒在意,隨手關上後,便去緊盯周芳寫欠條。
3、
第二日,我睡到了中午十二點才醒。
肚子實在是餓的不行,我才簡單收拾一下前往食堂。
路過湖邊時,我被幾個人攔下,他們一臉好奇的看著我。
「你就是林眠?聽說你有個假眼睛,讓我們看看唄。」
我的義眼很逼真,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我的右眼其實是假的。
所以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壓下心中的疑惑,我禮貌性拒絕,沒想到卻被他們陰陽怪氣。
「讓我們知道你有假眼睛,不就是想讓我們同情你嗎?為什麼不給我們看?」
我衝著他們翻了個白眼,轉身想離開,卻被他們攔住。
這時周芳也來了,她眼含笑意地看著我道:
「眠眠,別人想看就讓人家看看嘛,也沒什麼的。」
我這才猜到了事情的經過。
周芳是我的室友,顯然知道我那義眼的事情,而昨天的我們剛好撕破臉,想必這個事情是她傳出去的。
想到這,指甲被自己掐進手心。
他們見我沒動靜,其中的幾人把我控製住。
和我不對付的周芳當眾挖出了我的義眼,一群人打量著我的義眼,是不是還評價點什麼。
周芳見我緊盯著義眼,便故作手抖,把義眼扔在地上。
她瞪大眼睛捂住嘴巴,一副極其無辜的樣子。
「眠眠,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大家看看你的假眼睛。」
4、
我掙脫開束縛,走到義眼掉落的地方,想彎腰撿起。
周芳一腳踹在我的背上,突如其來的推背感讓我重重得跪在地上。
膝蓋的疼痛感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但顧不得一切,伸手撿起義眼,仔細擦拭著上麵的灰塵。
周芳見狀,和一群人大笑起來。
「你們看看她,她把這個假眼睛當成寶一樣。」
聽到這話的我動作停了下來,垂眸沒說話。
這時,周芳走了過來,彎腰搶過我手中的義眼,扔到更遠的地方。
當著我的麵走到那,隨後腳尖踩著義眼,用力地摩擦著,聲音也由嘲諷變得狠厲。
「你為什麼要和我爭陳晨?」
「你為什麼要和我爭導師?」
「也不看看你一個孤兒到底配不配。」
我顧不得膝蓋的疼痛,猛的站起身,衝向周芳,一把把她推開。
看著在土裏碎成兩半的義眼,我徹底怒了。
甩手就給一旁的周芳一耳光。
「你有爹媽也沒見你學會做人啊?到底是不是我搶你心裏有數。」
我撿起地上碎掉的義眼,轉身離去。
背後傳來周芳的尖叫聲,但我沒在意,我隻想知道這義眼是否能修複。
這可是母親最後留給我的東西。
5、
和周芳爭吵過去,我帶著義眼去了醫院。
得知不能恢複以後,眼底皆是對周芳的恨意,這可是母親臨死都在保護著的東西。
等我走出醫院時,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
我走在雨中,任由雨水衝刷著我那碎裂義眼上的灰塵。
走著走著,我來到了一所小區,那是表哥住的地方。
我掏出手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後,他撐著傘出來把我接了進去。
我披著浴巾,眼神空洞地坐在沙發上。
他則是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歎了口氣: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沒走出來呢?」
他一句話,把我思緒撤回七年前。
我為救一個小男孩出了車禍,意外失去一個眼球。
因此我變得格外自卑。
母親見狀,找人給我定製了一隻義眼,但在取完義眼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父親和哥哥都覺得是因為我,母親才會死。
所以辦完母親葬禮後,他們丟下我不顧,搬到了國外定居。
七年裏,他們隻會給我按時打錢,逢年過節卻是沒有一句問候和關心。
這也導致別人總會誤以為我是沒父沒母的孤兒。
想到這,我低頭看著手中的義眼。
這時,表哥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臉色變得嚴肅。
「告訴表哥,今天發生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
「表哥,這義眼能修複嗎?」
他接過我手心的義眼,細細觀察後,也得出了和醫院同一結果。
在反複確認義眼已經修不好後,我情緒一下子跌落到了穀底。
因為這個東西,母親死了,父親和哥哥不要我了。
表哥看著我這樣,把我摟緊懷裏,輕聲安慰。
許是淋過雨,我在表哥溫柔的聲音中漸漸入睡。
6、
等我回到學校時,周圍的人皆是對我指指點點。
我有些疑惑,但也沒說什麼。
隻是徑直回到了宿舍準備拿資料去實驗室。
到宿舍門口時,遇上了經常和周芳在一起的女生梁月。
梁月把我攔在宿舍門口,質問:
「你為什麼要欺負周芳?」
我滿臉疑惑,我欺負她?不應該是她欺負我嗎?
梁月的聲音引來了一批人圍觀群眾,皆是對我指指點點的。
一向不喜歡這種環境的我不禁皺起眉。
「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梁月聽到這話時,一副正義模樣,拿出手機,播放起了周芳給我下跪的視頻。
我這才記起,原來那日閃過的人影是她的。
還沒等我反駁,宿舍門被推開了,周芳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眼含婆娑地看向梁月,聲音略帶委屈:
「對,眠眠沒有欺負我,大家誤會了。」
顯然她這句話,並沒起到一個解釋作用,反而讓別人誤以為我真的欺負她。
但我現在不想解釋,隻想趕緊拿完資料去實驗室,完成母親死前都未完成的項目。
而這些事情,等實驗結束過後,我一個個解決。
我不顧眾人的目光,淡定地看著梁月。
「聽到了嗎?讓開,我要進去。」
梁月還想說什麼,卻被我一把推開。
我當著所有人的麵進去拿起資料,又快速離開,根本不再理會這些人。
但我能感受到背後眾人傳來的炙熱目光。
等到輿論發酵到頂峰時,估摸著我的項目也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