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抱怨40℃的天舍友不開空調。
我同情她,讓她住進我的房子。
誰知她竟然得寸進尺,說想帶男朋友回家。
後來還問我能不能替她給她男朋友生一個孩子。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沒想到她卻曲解了我的意思。
說我看不起她,看不起她男朋友。
最後,我被和男朋友聯手害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閨蜜吐槽舍友不開空調的那天。
1.
「餘央央,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見我閉了閉眼,黎悅本就在氣頭上,不滿地朝我大吼出聲。
我回過神來,努力壓抑住那顆狂跳的心臟:
「我在聽。」
「你說她們怎麼能這樣啊,不如我去把她們都殺了吧。」
2.
黎悅一驚,可能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她皺著眉頭,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我:「央央?你這是......怎麼了?」
我硬是在臉上扯出一抹笑:「沒事,我覺得她們太過分了,至少要給她們點教訓才對。」
見黎悅還在死死盯著我,沒等她說話,我忙推她出去:「你先走吧,晚點我去找你,順便看看你的室友。」
關上門,我捂住那顆「砰砰」直跳的心臟,感覺一切都不那麼真切。
明明上一秒,我還在山崖下麵對著我的「好閨蜜」黎悅苦苦哀求。
而她卻笑著丟掉我的手機,指揮著男朋友搬起一塊大石頭。
她說:「餘央央,你為什麼非要和我做對?」
「為什麼就非要和我搶?」
「不過就仗著家裏有幾個錢買了個房子罷了,你有什麼可裝的?」
「你不是還說過我是你一輩子的好閨蜜嗎?連幫我生個孩子都不願意?」
「那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說不出話,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氣的發抖,最後隻能嘔出一口血來。
她拍拍手,「別那麼看著我,你不是說過等你發達了,我就不用上班了嗎?」
她臉上的笑意愈發癲狂:「你去死吧,等你死了我就有錢了。」
黎悅和男人一起抬著石頭往我身上砸:「1,2,3。」
他們給我的生命倒數著。
3.
就在幾個月前,閨蜜黎悅忽然找上我。
她邊拍打著我的房門,邊大喊:「央央,救我!」
她滿臉通紅,卻因為我晚開了幾秒鐘的門就開始不悅:
「央央你在裏麵幹什麼呢?這麼久了都不開門。」
「你是不是在裏麵背著我藏什麼好東西呢?」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好了?」
見我打開門,她臉上又掛上笑,自顧自地到冰箱裏翻找吃的,然後在沙發上坐下。
她四處打量著我的屋子。
我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皺了皺眉問:
「怎麼了?」
黎悅收回視線,她抬起臉,露出臉上還沒來得及擦掉的汗:「央央......」
她哭喪著臉對我說:「我看天氣預報說,明天就要到四十多度了,可是......」
她猶豫了一下:「可是,我舍友都不開空調。」
黎悅把手機舉到我的麵前,果然,未來幾天都是紅色高溫預警。
「所以我能不能,來你這裏暫住幾天......」
暫住?
我和黎悅自從高中畢業以後,雖然大學都在一個城市,但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了。
見我沒有答應,她低著頭默默流淚:「我以為我們這麼從小玩到大的感情,你會幫我的。」
我還是心軟了,答應她暫住幾天。
下了幾場雨,溫度又降了下來,可她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晚上,黎悅神神秘秘地坐到我的床上:「央央,跟你說個事。」
「怎麼了?」
「那個,我男朋友想來找我,可不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
我放下手機:「他來可能會有點不太方便,還是算了吧。」
誰知她歪著頭又湊上來:「那你可不可以幫我給我男朋友生個孩子?」
聽清了她的話,我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問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特別怕疼。」
「更別說生孩子了。」
「而且我男朋友說阿姨同意了,隻要有了孩子就會考慮娶我回家。」
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
被我拒絕後,她的臉色不太好。
但我也沒多想,在她邀請我一起出去旅遊的時候我還是同意了。
她帶我爬山,上麵人很多,我沒多想就跟了上去。
結果......她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和「男朋友」一起把我推了下去。
還假惺惺地去找我,現在想想,應該就是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
我自嘲地笑笑,上一世我死後,他們還憑借著巨額保險拿到了一大筆錢。
想到這,我仰起頭,靠著牆平複了一下心情。
沒想到一睜眼,黎悅還坐在我麵前,說著和上輩子一樣的話。
還好,老天又給了我重來一次地機會。
4.
我深吸一口氣,換好衣服往她的學校走。
黎悅的學校是出了名的混混聚集地。
一路上,我看見了不少穿著豆豆鞋的小黃毛,他們叼著煙,衝著我壞笑。
黎悅的宿舍在頂樓,一進樓道,熱氣撲麵而來。
「噔噔噔。」
開門的是她的室友。
我的視線越過她往裏麵看過去,宿舍裏哪有空調的影子。
「你們宿舍沒有空調?」
沒等室友回話,黎悅跑過來拉著我的胳膊:「央央,你怎麼來了?」
「這裏這麼熱,我帶你去別的地方聊天吧。」
我甩開她的手:「你不是說你室友不讓你開空調嗎?」
「原來是因為沒空調啊,你怎麼不早說?」
黎悅見室友的臉色不對,她忙解釋道:「肯定是央央你聽錯了,我說的是這麼熱的天學校都不給安裝空調,簡直沒天理沒人性。」
說這話的時候,她氣的跺了跺腳,仿佛一切就真的如她說的那樣,都是我聽錯了。
「哦,那估計是我聽錯了。」
我摸了摸腦袋,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揮揮拳頭:「那你之前說的是哪個醜八怪欺負你來著,我給你報仇。」
「我記得還有口臭姐,電話姐,衛生紙姐,都是哪個啊?」
黎悅的一個室友聽到我的話,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指著黎悅的臉:「你就在背後這麼說我們?」
黎悅忙揮手:「沒......」
我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打斷她的話:
「嘖,原來這麼凶啊,難怪你要用她們的牙刷刷馬桶,往她們的隱形眼鏡護理液裏倒卸妝水。」
「不冤。」
我抱著胳膊倚靠在門框上,臉上始終掛著輕蔑的笑。
「餘央央你在胡說什麼!」
黎悅慌了,急得紅了臉:「央央,你上次偷偷來找我,還把我趕出去,難不成就是為了做這些?」
她朝著室友們道歉:「我閨蜜可能是是覺得我太單純善良了,夢見有人欺負我,就想給她們個教訓。」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居然能這麼做。」
「央央,快過來道歉!」
一時間所有陰狠的目光都彙聚到我的身上,黎悅臉上也滿是擔憂。
她繼續道:「央央你怎麼能背著我做這種事!」
我冷笑,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黎悅朝著我眨眼,見我沒動,又過來按著我的頭:「央央,快跟我的室友道歉,她們肯定會原諒你的。」
「這有什麼可原諒的!」
我掙脫開她的手,朝著她的室友們靠過去。
然後180°彎腰:「對不起。」
黎悅的笑還掛在臉上,但是很快,她僵住了。
手機隨著我的動作從口袋滑落,剛好停留在幾個月前,黎悅的朋友圈上。
黎悅:「今天把室友的牙刷刷馬桶了,嘻嘻。」
後麵配著一張她和五個不同顏色牙刷的自拍。
我偷偷觀察者其他人臉上的表情,發現她們的臉色普遍沉了下來。
我想的沒錯:是黎悅故意屏蔽了她們。
「你還做了什麼?」
先開口的人叫王榮,我在黎悅的朋友圈裏看到過,是宿舍一姐,整個班的老大。
她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問黎悅。
我茫然搖頭,她搶先一步拿走我的手機,手指翻動,臉色也越來越黑。
王榮把手機扔回到我的懷裏,一把將我推出門外。
我勾起唇角,站在走廊裏聽著黎悅的慘叫。
這一世,你也得付出點代價。
5.
我沒想到,王榮她們還是手下留情了。
僅僅過了一個星期,黎悅便瘸著腿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看見黎悅,心下一驚,沒想到她這麼心急。
「怎麼了?」
「你!」
她揮手想打我,卻被我一推,撲了個空。
黎悅重重摔在地上:「餘央央!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抬腳踩上她的背,反問道:「我還想問你呢,你這是想幹什麼?」
她掙紮了幾下,發現根本爬不起來。
深吸一口氣,瞬間換了個表情。
黎悅眼底含淚,低聲下氣地開口:「央央你先放開,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哦?」
我抬起腳,接著把防盜門關上。
光這瘸子暫時對我也造不成什麼威脅。
「央央......」
黎悅滿臉委屈:「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你別生氣。」
「她們之前就喜歡欺負我,我就想報複她們一下,沒想到......」
「我當時把這些事推到你身上真的是為了保命,她們不認識你,不會動手的......」
她爬過來,抱著我的大腿:「央央,求求你,宿舍我真的不能回去了,她們會要了我的命的!」
「我在你這住幾天好不好,就幾天,我可以給你洗衣服,打掃衛生,給你做飯。」
黎悅這個人我可太了解了。
她報複她們單純就是為了炫耀,來獲得一點可憐的優越感。
「可以。」
見我答應下來,黎悅立馬變了臉色。
她貪婪的掃視著整個屋子,仿佛要立刻把它收入囊中。
黎悅回了一趟宿舍,再回來的時候連臉都腫起來了。
「嘖嘖,真是太慘了......」
6.
黎悅還是搬了進來。
就像上一世一樣,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開我的櫃子,甚至還用上了報複室友的那一套。
不過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裏。
重生回來的那天,我便在家裏全方位無死角的安了針孔攝像機。
我把原來的牙刷丟進垃圾桶,又把我們兩人的毛巾調換了一下位置。
半夜,廁所裏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黎悅臉上染血,拿著毛巾質問我:「餘央央,你的毛巾上怎麼有針!」
「對啊,我的毛巾上為什麼會有針?而且你拿我的毛巾幹嘛?」
我坐起來,朝著她挑眉。
她愣了一下,咬著牙:「天黑,我拿錯了,你這毛巾不好,磨的臉生疼,我以為是針呢,還是投訴一下商家吧。」
「哦,還有事嗎?」
黎悅搖了搖頭。
然後陰沉著臉退了出去,接連幾天都沒能在監控上看到她的小動作。
她開始像上一世一樣早出晚歸,我知道,她這是遇到前世那個男朋友了。
7.
果然,到了晚上,她激動的坐到了我的床上。
「央央......」
我看著黎悅像小時候那樣朝我撒嬌,一時間有點恍惚。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了。
明明小時候,我們倆最喜歡膩在一起,誰也分不開。
那時候她也喜歡這樣喊我「央央。」
她大我幾歲,帶著我在孩子們之間衝鋒陷陣,而我隻需要跟在她的身後。
身邊圍著一群比我們大很多的孩子,卻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她把我保護的很好。
「那個......」
黎悅的聲音把我的思緒喚了回來。
「我男朋友要來找我,我們能不能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