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們去參加宴會,我總是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她都會說:“大家都在這,你事怎麼這麼多,你自己不能一個人呆一會嗎?纏著我,我什麼事都做不了,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這似曾相識的對話讓時心愣住了,不等她做出反應,我拿了我喜歡的冰酒,躲去露台透氣去了。
我一個人躲在露台上喝酒,喝得正高興,聽到有人到了露台,因為我坐在花樹後麵,剛出來的人不仔細都不會發現還有人坐在這。
“哎,今天時心怎麼是和顧辰過來的,沈承軒自己過來的,雖然她和顧辰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但是她也做得出格了些,沈家的麵子都不給。”
“嗐,你看顧辰生日那天,沈承軒走了以後兩人都吻成什麼樣了,人家晚上都洞房花燭了。”
“要是沈承軒知道還得了?”
“所以時心給那天在場的朋友都打了預防針,誰也不能說出去。”
“剛才吃點心的時候,那個奶凍時心都直犯惡心,她不會真懷孕了吧,我表姐說前兩天在醫院婦產科見到她,聽說懷孕兩個月了。”
“噓,別人的事你少說話,快出去吧。”
我仰頭一口飲盡了杯裏的酒,一直清甜沁心的冰甜變得苦澀難以入喉,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懷孕兩個月?從顧辰回來後,我和她同床的時候很少,算一下,我有幾個月沒碰過時心了,這孩子是誰的呢?可想而知。
我和時心結婚五年,我一直知道她有個白月光,但是,想著都結婚這麼久,她向來對我極好,溫柔體貼,專一深情,外麵的人都說時心愛慘了我。
但是從顧辰回來後,時心的心便開始亂了。
當年喬家生意失敗,顧辰去國外投奔親戚,和時心也斷了聯係。
一年前顧辰回來,時心的心便飄在了半空。
時心她們一群人為顧辰接風,我去的時候她們已經入了席,顧辰坐在時心右邊的位置,那以往都是我的座位。
朋友看見我進來,開始叫:“承軒來了,快坐。”一看時心右邊坐了顧辰,忙打了圓場:“承軒坐這也一樣的。”是顧辰身邊的位置。
顧辰站起來:“這是時心先生吧,不好意思,我剛過來跟大家聊天忘記了,我是不是坐錯了你的位置,我們換一下吧。”
時心說:“沒事,吃頓飯而已,沒那麼多講究。”
吃飯的時候,一盤蒸魚上來,時心夾了最嫩魚腹給顧辰,並幫他挑了刺:“這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魚,國外吃不到吧。”
顧辰邊吃邊笑:“我在國外啊,就想著這道菜。”
時心像是才反應過來我在旁邊,夾了一塊給我,我捂住碗:“我不吃魚。”
她才想起來,尷尬地放回自己碗裏,給我夾了一塊牛肉,我:“我對牛肉過敏。你照顧顧辰就好了,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顧辰溫柔地說:“時心不喜歡吃魚嗎?那你們在家吃飯怎麼辦,以前承軒是餐餐都要有魚的。你又不吃魚,你們怎麼能吃得到一起啊。”
我看不慣他的語氣,嗤笑:“是顧先生家裏桌子不夠大嗎?多幾個菜都擺不下嗎?”
顧辰沉默地低了頭,時心放下筷子,低聲道:“沈承軒,好好說話!
中間去洗手間,回來時在角落碰到抽煙的顧辰,時心正安慰他:“別這樣,沈承軒那個大少爺脾氣,以後你不見他就好了。”
顧辰:“我知道我們顧家敗落了,但是,沈承軒說的話,我真的很難受。”
聲音落寞得時心心都痛了,忍不住撲進他懷裏:“別傷心,顧辰,以後有我在,不會讓人看不起你。”
我僵在了角落,從那時就知道,顧辰在時心心裏的位置,舉足輕重。我開始還做夢,覺得和時心結婚的人是我,她不會為了年少時的情愫辜負我們的感情吧。
現在我知道,白月光,是永不會戰敗的愛情戰神。我認輸。
我在露台喝光了酒,半醉地回到宴會上,找到時心。
她正和顧辰站在一起,看見我,丟下顧辰走過來扶著我,溫柔小意地問:“怎麼喝這麼多?”
旁邊的人打趣:“你倆老夫老妻的還這麼肉麻啊。”
我掙開她的手,她忙又上前一步,把我掉落的外套披在我肩上:“穿這麼少,你不冷嗎?當心感冒了我心疼。”
我回轉身,看著她露著肩的裙子:“孕婦不是更應該保暖嗎?你還是自己當心吧。”轉頭看著顧辰:“恭喜你當爸爸了,顧辰。”
時心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我指著她身後幾步遠的顧辰:“你懷了顧辰的孩子,怎麼?不高興?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我走前一步,看著時心和顧辰因為我的話而同時變得煞白的臉說道:“別急,我馬上和時心離婚,離婚協議都打好了,隻等她簽字,一定不會讓你們的孩子當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