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誰拋媚眼了?這叫戲你們懂不懂?想砸場子直說啊。”
“你你你......厚顏無恥。”
我邊抹眼淚邊扯住宋千逸的袖子,哭天喊地:“奴家不管,奴家的臉被你家丫鬟打毀了,今後該如何唱曲?你賠。”
宋千逸直接大力拉我起來,他停頓一會,一字一句道:“是我管教下人無方,該賠。”
“那自然是,以身相許。”
宋千逸看向我的眼神閃過微不可察的凝滯,麵色驟冷。
但還是帶我回府了。
是因為什麼呢?是我眉眼五分像姐姐還是我會唱他最喜歡的“焚香記”?
都不重要,我進府便是報複的第一步。
剛一進府,葉明嬋便迎了上來,伸手遞給宋千逸杯盞,剛要開口,我便從後麵徐徐走出,她的話戛然而止。
宋千逸沉默半響開口道:“這是江梨淺,今後她便住在府中。”
葉明嬋的笑意凝固在臉上,眼神發冷,嚇得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乖巧恭順的行禮:“梨淺見過姐姐。”
葉明嬋握著杯盞的指尖不自覺的縮了縮,冷冷道:“你是滿香園那個戲子?憑你也配和我姐妹相稱?”
戲子?可偏偏宋千逸就是喜歡戲子,姐姐也是戲子,你葉明嬋恨極了戲子,所以叫數人辱了戲子清白,全身赤裸將她丟下山崖。
葉明嬋如今是怕了嗎? 怕戲子再度奪他寵愛。
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讓我泄憤。
我眼中立馬湧上淚水,腳一撇就跌入宋千逸懷中,身形微微顫抖,滿含哭腔道:“宋公子,夫人好像不待見奴家,奴家失了名聲和體麵,無法在去滿香園中討生存,還是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也好得個清白。”
宋千逸身體微微一顫,攬住我的肩膀,將我穩住。
葉明嬋懵了,從來都是她不要臉,如今來了個更不要臉的,一時間不知所措了。
反應過來後,指尖指著我,厲聲嗬斥:“你個狐媚子,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人,給我拿大棒子打出去。”
我假裝害怕往他懷裏鑽,宋千逸咳嗽兩聲,眉峰一蹙冷聲道:“住手,我才是家中主君,今後她便是府中的姨娘。”
“主君三思啊,一個戲子怎能入尚書府?”
我又乖巧的向氣急攻心的葉明嬋行了一禮。
“姐姐息怒,勿傷了身體。”
葉明嬋氣得狂摔了一桌的茶盞。
看著她看不慣我又弄不死我的樣子,真是太爽了。
她給我安排的院子是離主院最遠的一處,離宋千逸的住處要走上許久,破破爛爛的,沒什麼擺設,派來的兩個丫鬟看著也不像好相處的。
叫她們倒杯茶,不是說茶水冷了要去現燒,就是一時失手打碎了茶盞。
反正這茶就是不入我的口,我心裏也知曉這是葉明嬋給的下馬威,定是不會讓我好過,不過我既然來了便不會畏懼這些伎倆。
連炭也是些下等炭,更別說吃穿,一應和府內的丫鬟一般,是想活活把我冷死。
每當我要出這院中,那兩個丫鬟便百般阻撓,嗤笑著說:“風大刺骨,別掛倒姨娘,姨娘這腳不穩,別誤傷了主君。”
見出去不成,我便扯開了嗓子在院中唱戲,腔調婉轉,似哀似怨,從白日唱到黃昏,嗓子也漸漸變得沙啞。
“我呸,就算這狐狸精把嗓子唱沒聲了,主君也聽不到,做她的白日大夢去吧。”
我恍若未聞的繼續唱著,終於宋千逸出現在了院門,我聲音顫抖著唱完了最後一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