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紀念日那天,葉翊辰的白月光回國了。
我給他打了電話,我想隻要葉翊辰沒去見她,就把癌症的消息告訴他。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女人的聲音。
“綿綿,翊辰在開車不方便。”
我不哭不鬧,在剩下的日子裏始終扮演著妻子的角色。
直到我死亡後,閨蜜給葉翊辰講了個故事。
他徹底崩潰了,像是自虐一般,反複回憶自己都做了什麼混事。
01.
結婚紀念日這天。
我買了個心型的蛋糕,又去菜市場買一大袋菜,自己大包小包的提回來。
做了一桌子葉翊辰愛吃的菜。
等忙完,已經是晚上7點,葉翊辰還沒有回來。
我知道今天是他的白月光沐雲溪回國的日子。
透過餐廳柔和的燈光,我望著桌角的報告單,給葉翊辰打了個電話。
我想隻要他沒去見沐雲溪,那我就把癌症的消息告訴他。
昨天,我診斷出胰腺癌,晚期,沒幾個月可以活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感覺自己呼吸一滯,不可置信地拿過醫生遞給我的化驗單,看著上麵各項指數,腦袋裏嗡嗡作響。
年輕的醫生皺著眉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看著我的眼神裏帶著惋惜和無奈。
“蘇女士,建議您盡早和家人商量一下,入院治療。”
醫生說話小心翼翼的,似乎在可憐我,年紀輕輕就得了絕症。
我沒有回答他,見我離開,醫生沒再出聲,隻是惋惜地搖了搖頭。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深秋的風吹在身上,涼意滲入骨頭裏,順著血液延伸至四肢百骸。
我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將雙手都放進口袋裏,可還是覺得怎麼捂都捂不熱。
腦海裏反複的響起“家人”這兩個字。
家人?
從我記事起,我就沒有父母這個印象,一直是姥姥撫養我長大。
隨著時間的流逝,姥姥身體大不如前,生了場大病,是葉家出錢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因為我們兩家曾經是鄰居,彼此關係很好,姥姥還救過葉翊辰爸爸一命。
後來葉家生意越做越大,就從小胡同裏搬了出去,至此兩家再也沒見過麵。
為了報答恩情,葉家將生病的姥姥,安排在葉氏集團旗下的醫院免費治療,還將我接回了葉家。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葉翊辰,他單肩背著書包,兩隻手酷酷地插在褲子口袋裏,從我身邊走過去。
我假裝不在意地,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那時不知道,現在亦是。
隻是偷偷地一眼,我就愛了他10年的時間。
我努力追趕他的腳步,埋頭苦讀,考上了和他一樣的大學,成為了更好的人,隻為了能和他並肩同行。
我很幸運,四年前葉翊辰被家裏催婚,正好當時在國外的沐雲溪傳來了結婚的喜訊,心灰意冷之下,就和我商量著把證給領了。
但也不幸運,因為婚後沒多久,姥姥就因病去世了。
我隻剩葉翊辰這個家人了。
可現在這個男人,在我拿著癌症報告單,等他回來一起過紀念日的這一天,他卻去見了他的白月光。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來,風聲在話筒裏迂回撕扯,女人的聲音混在風裏。
“綿綿,翊辰在開車不方便,你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