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我放學回家,給父親和弟弟把飯做好後,就打算打水洗一下頭。
天氣逐漸熱起來,我頭發幾天沒洗,已經油得可以炒菜了。
我踏著拖鞋,端著一盆水就進了屋,把盆放在臉盆架上,就開始洗頭。
「咯~~吱~~」
屋子裏拜訪的老式衣櫃竟然打開了一條縫。
正在洗頭的我拿著洗發水揉搓著自己的頭發,大團大團的白色泡沫揉出來,漸漸糊住了我的眼睛。
短暫的失去視覺,讓我覺得有些慌慌的。
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白色泡沫就掛在我的眉毛上,隻要我一睜眼,那白沫就瘋狂地往我眼裏湧。
「嘶......」
酸澀感,覆蓋上我的眼睛。
我緊緊 閉上眼睛,用袖子擦了一下。
「踏......」
「踏踏......」
一雙女式皮鞋從我身後緩緩走來。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我閉著眼,開口問道:
「爹,是你回來了嗎?」
但是身後沒有父親的應答聲,我以為是父親懶得搭理我,就繼續洗頭。
但是卻越發感到不安,父親向來穿的布鞋,怎麼會發出皮鞋聲音呢?
我莫名感到不安,像是有一隻螞蟻在我的心臟上爬來爬去。
臉盆架前有一個鏡子,此時閉著眼的我並沒有看到。
在我眼前的鏡子裏,映出我的身後站著二姐的身影。
她穿著大紅色的襯衫褲子,頭發長得都要垂到地上。
她張大嘴巴,似乎在說什麼。
我覺得後背越來越冷,我終於沒辦法忍受這種極其心慌的感覺,摸到旁邊的毛巾,囫圇擦了一下臉就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站在我身後的二姐的頭發無風而動,與我的頭發糾纏在一起。
她死死貼在我身後,腫脹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這櫃子門怎麼打開了。」
我看到屋子裏打開的櫃門十分奇怪,難道是太老舊,關不嚴,自己打開了?
我一邊用毛巾擦自己的頭發, 一邊往櫃子那兒走。
突然在地上看到了一雙紅色的小皮鞋。
我腦子嗡得一下,巨大的恐慌吞噬了我,這不是二姐的鞋子嗎?
她出嫁那天穿的就是這雙小皮鞋。
「二姐的鞋子......怎麼會在這裏。」
我嚇得連連後退,一下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裏,用被子死死蒙住自己的頭。
接下來的幾天,家裏不斷有奇怪的事情。
先是我那天看到的小皮鞋,接著父親又在睡覺的時候被二姐叫醒,他還以為是做夢,第二天卻在床頭發現了一大攤水跡,許久都沒有幹掉。
天氣明明很幹燥,也沒有下雨,可是家裏總是到處都有水跡。
水缸裏,水壺裏,吃飯的碗裏,總是有長長的頭發飄著。
弟弟莫名其妙得燒了起來,好幾天都高燒不退,吃了藥打了針也不見好。
甚至父親還在上廁所的時候被長長的頭發纏上腳腕,將他死命得往坑裏拖,還是我聽見父親的叫喊聲,衝出來用砍柴的柴刀將頭發狠狠劈斷才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