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在給蔣予川熨西裝的時候,發現了他口袋裏的小雨傘。
而蔣予川上次夜不歸宿,是在8號。
我來生理期在床上痛得要死要活的時候,他怕是早醉倒在溫柔鄉裏。
我打開手機,想問他晚上還回來嗎?
可我看到上一條信息的時間,是十天前。
我放棄了。
我打開朋友圈,一刷,是蔣予川高中同學張辰發了視頻。
我點開,刺眼的酒吧燈光晃動,手機視線轉了一圈。
桌麵滿滿當當的香檳塔好似在炫耀他們的奢靡。
舞池搖曳搖動的腰肢,性感迷人。
我繼續看下去,眼睛逐漸睜大。
角落裏。
蔣予川穿著我熨燙的那套帶著鑽石袖扣的西裝,正側著臉,壓著一個女人深吻。
周圍的人發出打趣的聲音,視頻戛然而止。
屏幕的白光照著我蒼白的臉。
我起床,換好衣服。
手摸到冰冷的門把手,陡然清醒。
我這是在做什麼呢?
像以前一樣用小把戲試探蔣予川,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答案,就會衝過去質問他。
都第幾次了。
他懶得裝了。
我也累了。
......
在那條朋友圈下,我順手點了個讚。
評論:【別回家,我嫌臟。】
那條朋友圈秒刪。
下一秒,蔣予川打來視頻電話。
他眼神酒意迷醉,張口卻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有病啊,發那句話讓人看笑話是不是!”
我第一次反抗換來的是蔣予川的痛罵。
我問:“你說你去應酬,應酬要去酒吧裏壓著別的女人應酬嗎?”
蔣予川嗬嗬道:“你上過幾天班啊,你在這教訓我?有本事你自己出去賺錢啊,別找我要錢啊!無語。”
我說了個哦。
心虛的人反而先跳腳。
“我給你臉了,你別不要。趕緊跟我兄弟道個歉,說你是開玩笑的,讓他們原諒你,這件事就過去了。”
“我為什麼要道歉?”
“就憑你是我老婆!在家我可以聽你的,在外麵你必須聽我的!”
蔣予川又道:“你可別忘記答應過我什麼。”
他無聲說了離婚兩個字。
這個詞就像是我道歉的開關。
要是以前,我一定不管三七二一,先低頭。
把問題都攬在自己身上,在外給足他麵子。
在內,他稍微拿點小東西糊弄糊弄我,就算給我台階下。
我每次都順著他。
好像這樣,我們岌岌可危的感情還能走下去。
可現在,我不想這樣了。
我看著蔣予川胸有成竹的模樣,默默掛斷了電話。
拉黑刪除,一氣嗬成。
這次,我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沒有徹夜難眠。
枕頭也是幹的。
這是八年裏,我沒有蔣予川在身邊睡的第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