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期待離去

代替阿姐照顧她的孩兒的第四年，阿姐回來了。

在重聚的喜悅中，我如約離開。

可就在我離開後，將軍府的眾人卻都後悔了，紛紛找尋我回去。

一番尋找之後等待他們的卻隻有我留下的書信，

“將死之人最向往的，不過是一個自由。”

......

又是一個雪落日，細密的雪透過窗子飄進來落在藥方子上。

“夫人，您這病不可再拖了啊，如今已有嘔血之症，往後恐怕......”

大夫的話回蕩在耳邊，不停的宣告著我的死期。

仔細想想，這已經是我嫁入王府的第四年冬天了。

阿姐死後，父親便將我推了出來，意圖用我的婚事來繼續穩固與王府之間的聯係。

我乖巧應下了父親的意思，心中卻開始暗暗期待日後的生活。

在阿姐的喪禮上，哭泣聲持續不斷，隻有我內心平靜。

因為我知道，阿姐其實並沒有死。

阿姐在嫁與王爺之後，心中放不下自己身患重病的心上人，便與我做下約定。

隻要我幫她假死脫身，讓她陪伴心上人最後幾年，待她回來之後便會放我自由身，讓我去追尋自己喜愛的事物。

“夫人，王爺睡醒了。”

我將窗戶關上，微微點頭應了小桃的話語，一如往常的去伺候王爺起身。

“王爺，老夫人許久沒有見您了，今早派人過來說讓您過去一趟。”

王爺似是例行公事一般回應我，“嗯。”

伺候完王爺上朝，我便開始著手製作範明軒的餐食。

“我不想吃這個！阿娘才不會給我吃這個！”

我將手中的藥羹拿遠了一些，衣裙下昨日被燙傷的那處還在隱隱作痛。

範明軒因為阿姐去世的緣故，一直都不是很喜歡我。

用過早膳之後，王爺也回來了。

“這是皇後親手做的桂花糕，你拿去分了吃吧。”

按照王爺的吩咐，給老夫人院子和範明軒送去之後，餘下兩塊便是我的了。

我將桂花糕放進嘴中，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味，就聽見範明軒衝進我的院子。

“誰讓你吃這桂花糕的！這是我阿娘最愛吃的東西，你怎麼配吃！”

桂花糕捏在手中，我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那日範明軒搶了我的桂花糕便離開了。

我原以為這件事情和往常一樣就過去了，可第二日我卻在雪地中發現了一具小小的屍體。

那是我飼養了許久的狸奴。

一隻小小的狸奴，對於王府來說隻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物，死了便死了。

不會有人在意。

我將雪團子埋在了我親手種下的桃樹下，又拿出一塊木牌給它刻了一個小小的墓碑。

弄完所有的事情之後，王爺也醒了。

“聽說你豢養的那隻狸奴死了？你若喜歡，讓人再買一隻就是。”

這話是讓我別責怪範明軒的意思？

我自嘲的笑笑，“隻不過是在門口隨手撿的，還是照顧明軒為重。”

王爺對我的回答很滿意，抱了我一下之後便去上朝了。

我站在門口，望向霧蒙蒙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揚。

幾日之後，便是我和阿姐約定的日子，我便可以逃離這吃人的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