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池談了三年的地下戀愛,未婚先孕。
我問他,什麼時候結婚?
他輕睨我一眼,淡淡說了句:“不感興趣。”
後來,我繼姐回國那晚。
他在酒吧爛醉如泥,迷糊之際,撥通了我的電話:
“顧婷,你,我們結婚好嘛......”
顧婷?
嗬,我是顧婉......
......
我的瞳孔裏蓄滿淚珠,映入夜晚的落地窗,晶瑩發亮。
淚水決堤,我強忍住心中的痛意,輕撫尚未隆起的孕肚。
“寶貝,媽媽不能留下你了。”
我滑坐在落地窗前,緊抱著雙膝,整整一夜。
腦子裏不停回放著張池那句:“我們結婚好嘛?”
這溫柔到能溺死人的語調,他從未對我說過。
原來他不是不想結婚,而是不想和我結婚。
我當了他三年的秘密女友,最終沒有等到見光的那天。
永遠見不得光的,還有我未成型的孩子。
天,終於亮了。
我踉蹌著起身,腿窩一麻又跌坐在地上。
門外響起輸密碼的滴滴聲,他回來了。
張池,真是有一副好皮囊。
板正的西裝都能穿出一種風流感。
風流的感官,清冷的氣質,真是把花癡加戀愛腦的我吃的死死的。
他看向我的一瞬間,眉頭緊蹙。
我在他狹長的鳳眼中看到了我現在的鬼樣子。
“你在發什麼瘋?搞成這副德行。”他邁著修長的雙腿走近,居高臨下的質問我。
哦,他還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現在,更沒必要知道了吧。
“張池,我不想再當你見不得光的附屬品了。”
“怎麼?想當我的正牌女友?”他的語氣透著淡淡的疏離感。
正牌女友?原來在他心裏,我一直算不上是女朋友嗎?
怎麼不早說?
這三年我算什麼?情/婦還是性/伴侶......
“張總,既然我不是您的正牌女友,想必我們也沒有什麼理由私下接觸了。我會盡快搬離您家,辭職報告稍後發您郵箱。”
他麵色陰沉的看著我打包行李,當看到我把他送的卡地亞鑽石項鏈隨手扔進垃圾桶時,終於忍不住了。
他一腳踢翻我的行李箱,氣場強大,掐起我的下巴,強迫對視。
“張池,我以前隻覺得你強勢冷漠,沒想到還會對女人動粗。”
他怒氣飆升,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顧婉,你是找死嗎?敢這麼對我說話,還有,既然招惹我,哪那麼容易全身而退?”
我緊緊攥著手,指甲嵌入皮肉好像都感覺不到疼。
我們就這樣對峙著,誰都沒再開口。
直到我眼角溢出了淚,他目光微閃,摔門而出。
“張池,我怎麼就愛上你了呢?”
冷漠,臭臉,不體貼,不浪漫,永遠一副生人勿進的死樣子。
這舔狗,姑奶奶不當了。
最後,我決定什麼都不帶了。
給張池留了張便簽,這些物品他隨意處置,最後大方祝他有所愛,永不得。
我查詢了最近一趟飛往巴黎的航班,果斷訂票,商務艙。
在飛機起飛那一刻,心臟飄起的瞬間,我決定放過自己了。
四年前,我大學畢業,初入職場。
母胎solo的我對頂頭上司一見鐘情,明裏暗裏的表示關心。
張池對我始終冷淡,我更加認為他潔身自好。
一旦動/情,絕對把人往死裏寵那種。
我陪他深夜加班,陪他應酬擋酒。
在他宿醉之後,遞上一碗清粥。
我的相冊裏偷拍了他數不清的照片,也寄存著我/日日漸長的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