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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條項鏈三條項鏈
喜歡小新

第1章



和哥哥表白被拒絕後,我意外摔下樓梯死了。

來接我的擺渡人弄丟了我的生死譜,我隻好穿回身體裏再死一次。

可奇怪的是。

我死後,原本討厭我的哥哥突然開始愛我。

巴不得我趕緊死掉的爸媽,也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這個世界突然開始愛我。

1.

我死了。

在經曆了表白後被拒絕的社死後。

我又在下樓梯時,隻因為扶了一下老舊的扶梯。

便從十三層樓摔下去,當場暴斃。

看著自己的身體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頭頂不斷滲出怖人的血跡

我心中隻覺得一陣悲涼。

回想這二十多年來,爹不疼娘不愛的。

父母將我趕出家門,罵我是賤人、是婊子。

就連我喜歡的人,也罵我是個變態。

用著最惡毒的話語,詛咒我趕緊消失在這個世界。

朋友一個一個遠離我,背叛我,到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

齊思思,你真的好失敗啊。

怎麼好像一輩子都沒被人喜歡過呢。

就連死了,也沒人發現......

2.

徐明奎說他是來接我的擺渡人時,我覺得這世道真是瘋魔了。

看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摸樣的男孩。

我不禁在心裏吐槽,這年頭就連地府也開始用童工了?

「你們地府用童工不犯法嗎?」

等待他查閱生死簿的空隙,我有些好奇的問他。

徐明奎瞥了我一眼,有些無語道。

「我隻是死的時候小。」

我噤聲,尷尬的笑了笑沒再打擾他。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心底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

這死小孩和我說生死譜丟了的時候,我還是想打死他的。

不過看著那雙無辜又單純的眼睛,我還是忍住了。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有些無奈道。

「回到身體裏,再死一次。」

就說不能用童工不能用童工。

這下子好了,我還得再死一次。

齊思思啊齊思思,你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惡人啊。

怎麼連死都不能死的幹脆。

好歹死的時候,也要像小說裏那樣,讓所有人都後悔嘛。

結果沒人知道我死了就算了,還得灰溜溜的回去再死一次。

真窩囊啊。

3.

摔死後的第三天,我又重新回到了身體裏。

徐明奎給我戴了三根項鏈,他說這是我內心最深處的執念。

「你的執念很重,隻有當你執念消散,在你摔死的地方再死一次。」

「我才能領你上奈何橋。」

我低頭看了看脖子上的項鏈,三個執念?

除了齊家的那些事,我實在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別的執念。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呢?

「那執念如果不能消散會怎麼樣呢?我會消失嗎?」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徐明奎。

隻見他嘴角抽了抽,有些難以啟齒道。

「執念太深的鬼魂上橋,奈何橋會塌。」

「地府經費有限。」

好樸實無華的理由啊。

我還以為怎麼著,都要變成一個厲鬼嚇嚇他們呢。

真沒勁啊。

就像我這輩子一樣沒勁。

4.

死了的人,好像確實沒什麼方向感。

又或者是,爸爸媽媽太討厭我了,以至於回家這條路我走了整整兩天。

可當母親打開門見到我時,原本端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

她沒好氣道。

「你來幹什麼。」

哦對,我怎麼死了一次後,連記性也變差了。

她早就不是我的媽媽了不是嗎?

早在三年前,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就不是了。

這樣尷尬的情況下,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是徐明奎說了,我隻有消除執念才能再死一次。

可我的執念,隻會在齊家。

所以我必須回到齊家,我厚著臉皮開口。

「媽......」

五天沒有說過話的身體,一張口是意想不到的嘶啞。

「別叫我媽,我早就沒你這個女兒了。」

母親的眼底是藏不住的嫌惡。

雖然是早就預料到的畫麵,可當這些話從母親嘴裏說出來時,心還是會止不住的抽痛。

明明曾經不是這樣的。

在記憶的深處,媽媽也是會抱著我喊寶貝、睡前給我講童話故事的。

她還會驕傲的告訴所有人,我是世界上最棒的女兒。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呢?

5.

「媽媽,是誰啊,怎麼一直不進來呀。」

秋珊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步步逼近。

是啊,一切不就是從秋珊回來後開始變化的嗎?

但在見到我的那一刹那,秋珊卻沒了往日的高傲和鄙夷。

反倒是她瞳孔緊縮,透出驚慌的表情,眼神死死的盯著我。

我有些看不懂她的眼神。

「你......你怎麼在這?」

她害怕的摸樣,好像在大白天見了鬼一樣。

同樣慌張的,不止是她,還有齊澈。

見到我時,他也是同樣的慌張和害怕。

可明明五天前我們還見過,當時的我還向他訴說著這麼多年的心意。

可換來的是他嫌惡的眼神,和刁鑽的話語。

隻是這一次,他的態度卻截然不同。

慌張和害怕,也很快被希翼的目光所取代,似乎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媽媽,讓她進來吧,思思再怎麼樣,也永遠是我的妹妹,我們的家人。」

齊澈的眼神,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我不禁懷疑,這還是五天前那個罵我是心機女的齊澈嗎?

可眼下,我別無選擇,我隻能先回到齊家。

我必須要抓緊時間消除執念,就當是為了徐明奎。

6.

回家的路走了太久,身上都是灰塵和泥濘,就連衣服也是破舊的。

母親瞥了我一眼,便招呼著孫媽帶我去清洗。

「也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搞成這幅鬼樣子回來。」

「媽,別說了。」

是齊澈打斷了母親刻薄的話語。

他轉頭看向我,柔聲道。

「快去洗漱吧,房間還是之間那個房間,一直給你留著呢。」

一切都變的好奇怪,齊澈為什麼態度突然轉變這麼大。

就連一直在我麵前趾高氣昂的秋珊,也變的畏畏縮縮,不敢和我直視。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我還是住著原來那個房間。

隻是房間裏一切關於我的東西,早就消失不見了。

或許是她們丟了吧,嫌我晦氣。

就像當初秋珊剛回來時,他們也是用的這個理由,然後將我趕進了一樓的保姆間。

然後一住就是十年。

7.

我是齊家的養女。

八歲那年,爸爸媽媽來到孤兒院想領養一個女兒,他們一眼就挑中了我。

院長媽媽說,選中我,是因為我長的很像他們走丟的女兒。

他們的女兒比我大一歲,也是在八歲那年走丟的。

找了整整一年也沒找到,所以才會來孤兒院領養一個小孩。

從那時起,我便知道。

齊家領養我,隻是為了填補心裏的空缺。

而我也很甘心當一個替代品,隻要有家就好。

即便哥哥不喜歡我

即便媽媽有時候會對著我發脾氣,即便爸爸總是將我當做家裏的陌生人。

但至少我有家了,有爸爸媽媽了。

可姐姐的離開,一直都是爸爸媽媽心裏的痛楚。

很多時候,他們會將一切遷怒於我。

「都是你的錯,都是因為你,珊珊才不肯回來!你給我滾!滾啊!」

醉酒的媽媽,隻要看到我,便會對我拳打腳踢。

瘦瘦小小的我,隻好緊緊抱住媽媽的大腿。

「求求你了媽媽,不要打我了,我會聽話的,我會聽話的。」

「求求你了媽媽,求求你......」

整個別墅回蕩著我的哭聲。

而第二天,清醒的媽媽又會一個勁的向我道歉,抱著我哭訴。

8.

至於爸爸,在這個家裏,我永遠也看不到他。

他冷冷的,漠視著我,永遠把我當做這個家裏的陌生人。

我努力的想討好所有人,即便裝扮成姐姐的摸樣。

可哥哥卻在看不見的角落裏,嘲諷努力的我。

「別學了,你永遠也不會是珊珊,你永遠也不是我們齊家的女兒。」

「你才不是我妹妹。」

於是我開始害怕,怕他們不要我,怕他們將我丟回孤兒院。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家、爸爸媽媽、同學、朋友。

我不想丟掉像夢一樣的一切。

這樣的恐慌一直持續到了十五歲,那年我中考。

沒有人記得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到了重點高中,因為那年秋珊回來了。

那個他們口中的珊珊,我名義上的姐姐。

所有人都在嘲諷我奪走了姐姐的身份,享受著姐姐的資源。

他們罵我是小偷,祈禱著我趕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天啊,珊珊在外飄泊八年,一輩子的青春都被毀了,為什麼這個養女過的這麼好!」

「齊思思就是小偷!偷走原本屬於珊珊的幸福,惡心死了。」

「沒有珊珊,她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打零工呢。」

我不明白,我才十五歲,為什麼網絡上對我是鋪天蓋地的謾罵。

明明是我努力了那麼久......

我隻是想證明我是齊家的女兒,我隻是不想被趕走,為什麼所有人都在罵我......

9.

惡夢在此刻驚醒。

原本以為淡忘的那些回憶,在此刻一股湧進我的腦海中。

逼仄的房間,昏暗的過去。

怎麼死過一次後,依舊要麵對這些不堪。

當初秋珊回來的時候,隻因為她提了一句討厭這個家裏有陌生人。

我的房間,便從二樓改到了現在這間保姆房。

我不是沒有審視過自己,我不止一次的在心底質問。

是不是我的出現就是一個錯誤?

我死皮賴臉待著齊家的樣子,是不是真的很賤?

無數的質疑、猜測拷打著我,灼燒著我,讓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可現在想想,我又做錯了什麼呢?

從八歲到十五歲,我每一步都毫無選擇。

我是市場裏的小豬仔,是案板上的一條魚,任人挑選、宰割。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來指責我呢?

「你終於想開了。」

房間裏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是徐明奎。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現身在我房間裏。

10.

「看來這就是你的執念之一咯,剛剛你做夢的時候,這條項鏈就一直有異響。」

徐明奎指了指我脖子上的項鏈。

可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家,一直都是我的執念。

從記事起,我就太想擁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爸爸媽媽。

可越是這樣,一切就越是往反方向發展。

自從秋珊回來後,我就再也沒有家了,這樣的執念我又該如何讓他消散呢?

放下嗎?

可是真的太難了。

「齊思思,我能聽到你心裏在想什麼。」

「執念,有的時候不一定是放下,或許你應該直麵。」

「想一想,為什麼,為什麼秋珊回來後一切就變了。」

徐明奎拍了拍我的肩,轉眼間又消失不見了。

我望著他離開的窗戶,有些失神。

什麼......才是直麵呢?

11.

回來的第六天,身體上的淤青已經開始蔓延到了手臂上。

四十度的高溫,我隻能穿著長袖掩蓋身上的淤青。

但身上已經開始散發出腐爛的氣味,為了掩蓋氣味,我隻好噴了一道又一道的香水。

可下樓時,卻被路過的孫媽瞥了一眼。

嫌惡的眼神絲毫不掩藏,嘴上更是嘟囔著。

「真是上不得台麵,噴這麼多香水,想熏死誰啊。」

要是放以前,我又要內耗上一段時間,悶悶不樂。

畢竟在這個家裏,沒人會替我說話。

但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

忽然,齊澈的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來。

「思思愛噴多少香水,是她的自由,孫阿姨你隻是我們家的保姆而已,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

原本還滿臉鄙夷的孫媽,臉上漸漸轉變成難堪的摸樣。

齊澈快步下來,將我擋在身後。

小聲的和我說話「思思,以後在這個家我護著你,別害怕。」

齊澈眼底透露著不安,手卻緊緊的抓著我。

可為什麼我一點感動情緒都沒有呢?

甚至覺得有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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