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抓著鐵鍬借力上岸,跟著甩下腰間麻繩係在兩人身上。
「朝對麵的樹跑,爬最高的那顆!!」
人的逃生本能叫二人不顧手掌刺痛,抱著樹幹猛爬。
陸年年紀小體力不及,我便將他背在身上攀爬。
此時我已體力不支,隻能兩手抱著高處樹幹暫作休息。
洪流在我們腳下滾過,猛烈如豹。
陸年被嚇得嚎啕大哭。
他到底是陸懷川的兒子,而如今陸懷川生死未卜,說不準這是他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
思及此,我不由放軟了聲調:「陸年你別怕,我們暫時安全了,阿姨會聯絡總隊來救你們的。」
誰知陸年卻大罵:「都是你!都是因為跟著你,我和媽媽才會被困在這裏的!你肯定是故意的,你就是見我不得我們和爸爸在一起!」
我險些氣絕。
「我兒子說得對,你就該死...」
陳恬的聲音幽幽傳來。
不待我抬頭,抱在樹幹上的手就被陳恬一通亂踹。
「下去!給我死!!」
我氣惱:「陳恬你怎能如此忘恩負義?!」
「哈,要怪就怪你太蠢,而且隻要你死了,這世上就沒人知道真相是什麼了!」
陳恬說著指揮陸年,兩人一起對我拳打腳踢。
方才救人本就消耗了我大部分體能,如今麵對他們的攻擊,我更是毫無還手之力。
陳恬的鞋底在我臉上留下印記,陸年的手將我挖得頭破血流。
渾身的疼痛叫我呼吸不暢,手腳寒涼。很快我便遭受不住,被迎麵而來的湍急洪流卷入其中。
我在水中掙紮,卻因體力不支而逐漸陷入昏迷。
意識消亡之際,我看見對岸,焦急奔向前陳恬母子的陸懷川。
「懷川,救——」
陳恬將我未完的話,連同水麵僅剩的腦袋,一同悶入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