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淅淅瀝瀝下著小雨。
網友與記者比爸媽先到,他們在老家小屋前駐紮。
時不時夜晚敲敲門,拿石頭砸壞家中窗戶。
門前被紅油漆寫上了侮辱性言語,
奶奶躲在屋內蜷縮著,捂著耳朵因為害怕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喬盈你給我出來!老子知道你在裏麵!
欺負喬欣,敢做不敢當!”
“婊子敢欺負妹妹不敢承認,窩裏橫的東西!”
“喬盈是妓!父老鄉親們少和她接觸!她有傳染病!”
“不要罵盈盈........盈盈是好孩子......盈盈是好孩子!”
門內,奶奶雖然害怕,可聽著他們侮辱我依舊踉蹌爬起來解釋。
那個瘦弱小老太拿著豁口的掃把守在門前,孤身為我守候最後的避風港。
雖然她不記得很多事,
可心中依就記得一個名字,
盈盈,
那是個很重要的人,
重要的可以讓她舍棄生命。
一個晚上後,
就在一群人快要湧入家門尋找我時,爸媽終於回來。
拿著菜刀把一群人攔在門外,奶奶坐在地上渾濁雙眼有淚水打轉。
她不知道一向聽話的孫女為什麼這麼多天不回家,
也不知道為什麼家中回來這麼多不認識的人罵她的盈盈。
看見姍姍來遲的兒子,她掄圓了巴掌在他臉上落下清脆巴掌。
是為了我打的,
奶奶想著也許這樣我會看見,會解氣就會快點回家。
一天內,爸媽召集了很多親戚上山尋找我。
就連山洞裏都找過了,可依就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原本他們隻是以為這是我讓他們回家的把戲,
可現在他們終於慌了神。
緊張過度的奶奶頭發花白躺在床上睡不安穩,時不時在夢中叫著我的名字。
在閃爍的火光中,爸媽圍坐在旁邊烤火。
一言不發,他們看見了牆上貼滿的獎狀。
腦中把最不想要的結局也想到了,我媽的嗚咽聲斷斷續續。
“老喬......你說盈盈不會遇到不好的事了吧?
她那麼懂事......是不是也氣我們太偏心?”
“可能吧......咱們以後把盈盈也一起接到城市好好彌補她。”
“嗯!”
一連幾日,仍然沒有我的任何消息。
他們把最後的期望放在斷掉的小橋上。
這是最後一處沒找過的地方,也是最不想找的地方。
河水依舊湍急,任何掉進去的活物都沒有上來的機率。
這些天,我媽的情緒也有些不正常。
爸媽兩人眼下都有大大的黑眼圈,兩人站在岸邊,
眼睛死死盯著河上打撈的船隻。
一小時,
兩小時,
五小時。
“找到了!”
終於,船上的人一聲大吼。
吼斷了我爸媽最後一條緊繃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