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第1章 1

車禍住院，老婆沒來探望。

我卻刷到老婆白月光發的朋友圈。

「年年歲歲，感恩有你。」

「謝謝你陪我度過這甜蜜的五天，給我一個圓滿的生日禮物。」

照片上，老婆和白月光十指交握，左手上的婚戒被她摘下。

背景是酒店浴室。

血管中汩汩流淌的血液寸寸冰涼下來，將寒意載到四肢百骸。

這一次，我不再瘋狂追問，輕描淡寫提出離婚。

老婆卻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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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進來輸液時，看我孤零零躺在床上，好奇問我。

「怎麼住院好幾天了，沒見你家人來看你呢？」

我微微苦笑，關掉手機屏幕。

五天前，我出了車禍。

我給老婆打電話，她隻是敷衍回複，說公司有事要忙。

原來都是為了蘇正。

我緊握手機，指節過於用力，呈現出毫無血色的白。

胸口疼的發悶。

燥鬱在心房打轉，迫不及待找個口發泄出去，我哆哆嗦嗦地給撥打電話。

老婆接通很快。

沒等我開口。

老婆的訓斥就劈頭蓋臉砸過來。

「周衍，你又鬧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我最近很忙！公司有個新項目，我每天加班開會，沒時間陪你鬧......」

我冷笑打斷她。

「是啊，忙。忙到沒時間來醫院看你出車禍的老公，但有時間給你的白月光在酒店過生日。」

老婆停頓片刻，像是被激怒，聲音瞬間抬高八度。

「你什麼態度？你在暗示什麼？」

「蘇正是我這麼多年朋友，我們倆認識這麼多年，要是有感情早就在一起了，怎麼輪得到你？」

「周衍，你思想別太齷齪了！」

我聽得發笑。

究竟是我思想齷齪，還是許蘊被我點破惱羞成怒了？

大約是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許蘊沉默三秒，放軟了聲音解釋。

「老公，我知道你一個人住院容易胡思亂想，這樣吧，我退掉明天晚上的會過去看你，你別鬧了，可以嗎？」

「蘇正隻是我的朋友，我給他過個生日，你真該改改你那多疑敏感的性格了。」

「我們結婚都已經五年了，連這點信任都不能給我嗎？」

總是這樣。

每次因為蘇正爆發矛盾，就用我性格多疑來堵我，又指責我不夠信任她。

每吵一次，許蘊尖銳的話語就像一把鑿子，在我心上鑿出一個窟窿眼。

這麼多年，一道一道傷痕鑿下來，心像是破了個大口子，呼啦啦的往裏灌著冷風，把我這麼多年的愛都吹凍結，隻餘下麻木。

我沉默不言。

許蘊以為把我哄好了，語調輕快。

「行了，就這麼說定了，你別再打電話鬧了啊！」

電話掛斷前。

我聽見電話那邊一道模糊的男聲。

「蘊蘊，是周衍嗎？」

「他好像還挺需要你的，要不你過去陪他吧？」

許蘊不甚在意。

「沒事兒，他那個人就愛小題大做，無病呻吟，不用管他。」

「晾他一會兒，他自己就好了。」

「這麼多年，回回都這樣。」

確實。

許蘊生的好看，從小班上就有很多人喜歡她，我也不例外。

我從高中開始追許蘊，一直追到大學畢業。

我們結婚。

我把許蘊當心肝寶貝來疼寵。

每次吵架、冷戰，都是我先低頭哄她。

再灼熱的愛意也有被消磨殆盡的一天。

相識十年，相愛七年，結婚三年，都抵不過她和白月光的「朋友之情」。

到此為止吧。

許蘊，我愛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