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窮,我給傅宴州當了三年舔狗。
他讓我喝酒,我便喝到胃出血。
他說我的聲音不像白月光,我就乖乖地在床上咬住枕頭。
後來,綁匪讓傅宴州二選一,他為了救白月光,親眼看著我像狗一樣被丟下懸崖。
就連救援隊都找不到我的屍體。
他突然就瘋了。
四年後,我受邀回國。
他眼圈通紅,死死盯著我:“葉夕,我就知道你沒有死,我一直在找你......”
我麵露驚訝:“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1
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傅宴州心尖寵的替身,是他花錢買來的舔狗。
狗就得隨叫隨到,就得乖乖聽話。
所以當真正的白月光溫夏禾回國後,我這個替身就該任打任罵,當好傅宴州和溫夏禾之間感情的墊腳石。
哪怕正發著高燒,也得來參加溫夏禾回國的接風宴。
所有人都在起哄:“夏禾你終於回來了,你不在的這幾年,可都是葉夕幫你照顧傅哥的!”
溫夏禾穿著精致奢美的長裙,強撐著端莊得體的笑容,柔聲問道:“真的啊?那她平時是怎麼照顧阿宴的?”
我坐在角落裏,看見那群人爭先恐後地講起我放棄自尊,討好傅宴州的過往。
“傅哥喜歡極限運動,葉夕為了隨時隨地陪著傅哥,自己恐高還去學了三個月的蹦極,最後差點整出心臟病。”
“還有還有,去年傅哥過生日,不滿意她準備的生日禮物,讓她把酒全喝完。她為了哄傅哥開心,喝到胃出血都沒停!”
聞言,溫夏禾親昵地靠在傅宴州身上,撒嬌道:“我能不能見見這個人?”
我坐在角落裏,下意識地看向了傅宴州。
他靠坐在椅背上,眉目在包廂光暈下更顯英俊,目光淡淡地望向我:“還不過來?”
我隻好從角落裏走出來。
溫夏禾上下掃了我幾眼:“阿宴,你居然會讓這種貨色留在身邊?”
傅宴州沒有開口。
身邊的朋友紛紛替他解釋。
“夏禾,別生氣,是葉夕一直死皮賴臉纏著傅哥,趕都趕不走。”
“是啊,傅哥心裏隻有你一個,葉夕她就是個舔狗。”
我像小醜一樣,站在他們麵前,供他們取樂。
所有人都知道,溫夏禾是傅宴州的白月光。
也因此沒有一個人看得起我,誰都可以踩我一腳。
傅宴州從不阻攔。
何況這次,還是當著溫夏禾的麵。
正主大概都是不喜歡替身的。
溫夏禾也不喜歡我,心裏有氣,要我給她徒手剝蝦。
指尖被蝦殼紮破,再被辣味的醃料一沾,無比刺痛。
她欣賞著我忍痛的表情,笑意盈盈地問:“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還挺會伺候人的。”
我知道溫夏禾有意譏諷我,在場的人全都有權有勢,哪怕不是讀書的這塊料,也能出國鍍金,上個看起來不錯的大學。
我猶豫了下,說道:“京大。”
京大是全國乃至全球都算得上赫赫有名的大學。
溫夏禾臉色一變,直接把桌上喝了一半的剩湯潑到了我頭上:“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也有你這麼下賤的?連臉都不要了,跑來當舔狗?”
黏糊糊的湯汁從我頭發上滴落下來,還掛著溫夏禾喝剩的蘿卜絲。
周圍的人哄笑起來。
而傅宴州看都沒有看我一眼,耐心地哄著鬧脾氣的溫夏禾,聲音裏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溫柔:“我買了你最喜歡的包,就別生我的氣了,嗯?”
我手忙腳亂地擦臉,擦脖子,想讓自己不那麼狼狽。
可換來的隻是傅宴州的一句:“趕緊滾出去,別礙眼。”
他隨手把車鑰匙丟給我,讓我自己開車回去。
結果力道沒控製好,車鑰匙砸在了我的額頭上,鋒利的鑰匙尖角劃傷皮膚,血頓時湧了出來,混著湯汁一起往下流。
傅宴州愣住了,眼裏閃過一絲錯愕。
他下意識起身,似乎想上前拉住我。
但我捂著額頭,撿起車鑰匙後,就轉身匆匆離開了包廂。
2
和傅宴州在一起後,他直接在市中心最豪華的地段給我買了一套公寓。
回家後,我洗了個澡,簡單處理完傷口後,才發現傅宴州也回來了,臉色很不好看。
我愣了愣,小聲問他:“是溫夏禾跟你吵架了嗎?”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我,沒有回答,而是大步上前,攥著我的手腕,就把我拽到了床邊。
我掙紮著想推開他,但是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三兩下就被他壓住了身體。
“傅宴州!”
酒氣從傅宴州的身上傳過來,迷離濃鬱,讓人眩暈。
我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傅宴州的動作停了一瞬,隨後他狠狠掐住我的下巴,逼我抬起臉看他:“不願意做?葉夕,當初是你說過,隻要給你五十萬,你什麼都願意做!”
話音剛落,他狠狠吻了下來,唇齒輾轉,很快帶出了腥甜的血味。
有點疼。
我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可下一秒,傅宴州就把我的身體翻了過去,冷聲命令道:“之前教你的都忘了?閉緊嘴,你的聲音最不像她。”
我默默咬住枕頭,不發出一點聲音。
可我已經這麼聽話了,他的動作卻還是越來越激烈,沒有一絲溫柔。
好疼。
他抽走了枕頭,我沒東西咬,隻能咬住自己的嘴唇。
可下一秒,他就吻了過來。
呼吸糾纏,他聲音低啞至極:“誰讓你咬自己的?”
我無措地睜開眼,恰好對上他莫名晦暗的目光。
他好像很生氣。
我忽然反應過來。
傅宴州這是在懲罰我。
因為我讓溫夏禾不高興了,所以他也要讓我不痛快。
3
我和溫夏禾長得其實不太像,隻是眼睛都是桃花眼。
遇到傅宴州的那年,是我最窮的時候。
我媽得了重病,我賣掉房子,借遍了所有能接到的錢,可還是差五十萬。
聽說夜場來錢快,我就去了。
然而第一天就遇到了高高在上的傅宴州,他喝醉了,看著我的臉,發了好大的一通火。
“別頂著跟她一模一樣的眼睛,在這裏做這麼下賤的事!”
下賤嗎?
我隻是來送酒,什麼都沒做,怎麼就下賤了?
真正下賤的是後來,我媽病情加重,不能再拖下去了。
為了那五十萬,我主動投懷送抱,把自己賣給了傅宴州。
換來的代價是,我得乖乖待在傅宴州身邊,連研究生都不能去讀。
“我給了你五十萬,未來這三年,你隻能待在我身邊,哪裏也不能去,包括學校。”
他語氣冷淡,一句話就決定了我之後的人生。
當初溫夏禾就是因為出國留學,離開了他。
傅宴州絕對不允許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從那天起,我就被迫斷了深造的念頭,推掉了老師遞來的那份保研申請表。
更糟的是,我媽沒能熬過手術後的並發症,撐了幾個月,最後還是離開了我。
我整個人如遭雷劈,渾渾噩噩,就要倒下去時,是傅宴州接住了我。
他摸了摸我的發頂,罕見地安慰道:“想哭就哭,我陪你。”
也是他陪我度過了最痛苦的那段時間,幫我處理我媽的後事、挑選合適的墓地。
我真的很感謝他。
我們在一起三年,我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體貼至極。
他好像也有點喜歡我了,會在我吃藥覺得苦時輕輕吻我,也會在我怕冷時笑著抱住我。
但我也清楚,傅宴州對我的好,隻是對玩物的好。
他其實是看不起我的。
那天傅宴州有個酒局要參加,有些喝醉了,讓我去接他。
到場後,我被他的幾個發小團團圍住,他們上下打量著我,似笑非笑道:“也就眼睛和夏禾有點像了......聽說是在京大搞生物醫藥的高材生,還發表過很厲害的論文?”
“是科學家啊,這麼厲害?哎,你給我們表演一下,你平時是怎麼搞研究的?”
我拒絕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科研是一件很嚴肅偉大的事情,不是用來開玩笑的。”
有人神色輕慢地嗤笑了一聲:“裝什麼清高?嘴上說著科研偉大,自己不都來賣身了?”
譏諷間,他像逗弄小狗一樣,把酒瓶推到我麵前。
“不樂意表演科研,那就表演一下你是怎麼討好傅哥的吧。把這瓶酒喝了,我們就讓你接走傅哥。”
從始至終,傅宴州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我。
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一向冷淡的人望過來時,眼眸裏勾著淡淡的笑,漫不經心地揚著唇,神色慵懶。
仿佛主人性質來了,讓寵物跟朋友表演一下。
他說:“喝吧,讓大家看看你的酒量。”
我沉默幾秒,沒忍住問道:“如果是溫夏禾,你也會讓她喝酒嗎?”
那天,傅宴州發了好大的火。
他將酒瓶狠狠砸在了我腳邊,碎片四濺,直接割傷了我的腳踝。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夏禾比?她沒你那麼賤,為了五十萬就能把自己賣給我!”
也是那一天,我忽然明白,對於傅宴州而言,我可能連做溫夏禾的替身都不配。
我用力眨了眨酸紅的眼睛,蹲下來,徒手將地上的酒瓶碎片撿起。
然後在當著所有人的麵,新開了一瓶酒,把它全都喝完了。
邊喝還要邊聽那些嘲諷的聲音。
“這酒一瓶就二十多萬了,她能喝到也是賺了。”
“窮人的命就是不值錢,五十萬就能買,便宜的要死。”
也是。
在他們眼裏,窮人的命都不值錢,更何況是尊嚴。
我的的確確從傅宴州那裏拿了五十萬。
對他言聽計從,也是我應該做的。
4
當年溫夏禾出國留學,是為了方便進軍國際影壇。
然而連續幾年下來,她拍了不少電影,卻沒引起一點水花,隻能趕緊回國發展。
憑借留學的經曆和傅宴州的投資支持,她一回國便收到了不少片約,從國外查無此人的女星,瞬間就成了國內炙手可熱的小花。
那天是深夜,傅宴州正掐著我的下巴,要我主動一點親他,別天天像個木頭。
我親了。
下一秒,溫夏禾打來了電話,說自己剛回國,缺個聽話好用的助理。
“你身邊那個葉夕看起來很會伺候人,阿宴,你把她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