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溫柔體貼的丈夫居然領回他和前女友的兒子逼我收養。
甚至要把女兒的就讀名額讓給前任的孩子。
直到離婚後,看到親子鑒定書的丈夫抱頭痛哭,求女兒再叫他一聲爸爸。
1
從療養院趕到幼兒園的路上, 我不斷撥打著陸景的電話。
每次都是機械的提示音,我無端感到煩躁,還有一絲擔憂。
結婚七年,陸景從未失聯過,我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在幼兒園門口接到可可的時候,仍沒聯係上陸景。
今天是可可的幼兒園畢業典禮,我因為爸爸生病在醫院陪床,陸景理所當然地接下陪她出席的任務。
畢業典禮的前一周,陸景陪著可可排練節目,由他彈鋼琴,可可穿著公主裙唱歌跳舞。
我還拜托老師到時候一定要錄下來發給我,也算沒錯過女兒的重要時刻了。
可陸景沒來,老師打不通他的電話就隻能打給我,那是我陪著爸爸在診療室,手機忘在病房裏。
可可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我心疼地蹲下身抱住女兒。
老師說所有人都有家長陪著表演,隻有可可沒有,最後是音樂老師幫她彈了鋼琴,她一直在張望爸爸是否來了,導致在跳舞時扭傷了腳。
我看著她腳上的紗布,紅了眼眶:“可可,是媽媽不好,我們回家。”
我和老師道謝,帶她去醫院做了全麵的檢查,確認沒事才帶回家,可可累得睡著了。
回家的出租車上,我收到陸景同事的消息。
『嫂子,陸哥請了一周假,這幾天都沒來公司,家裏都還好吧?』
我回了句一切都好,就收起了手機。
可可睡得並不安慰,夢裏還皺著眉頭,我也十分懊悔,不該錯過她的重要時刻。
而陸景,我始終打不通他的電話。
醫生說可可就是稍微扭了一下,小孩子皮膚嫩才會這麼嚴重,這幾天好好養著就沒事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可可問我:“媽媽,是因為我一定要吃漢堡,爸爸生氣才不來的嗎?”
我不清楚,前幾天晚上我和陸景一起教育了她,不可以天天吃漢堡,她還以為是因為這件時陸景才沒來的。
我摸著她的頭安慰她,說工作忙才沒來。
我把可可抱到房間她也沒醒,我獨自在客廳坐到深夜,也不見陸景回來。
叮,是門打開的聲音,陸景打開燈,看到我坐在沙發上,嚇了一跳。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心虛,隨即他大聲質問:“你在家怎麼不開燈,要嚇死誰嗎?”
可可聽到陸景的聲音,從屋裏一瘸一拐地跑出來:“爸爸~”
我趕緊衝過去抱起她,生怕她再傷了腿。
陸景不應可可,也沒理她,蹲下身來,對著身邊的小男孩說:“以後,勝勝就住這裏了。”
可可因為爸爸的不理會又紅了眼眶,我望著他們,冷聲道:“這是誰?”
陸景安撫地拍拍男孩的手,轉頭對我說:“勝勝,秋秋的兒子......”
我愕然地看著那個男孩,腦中冒出了白薇秋的名字。
她是陸景的前女友,也是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2
大學四年,我為陸景和白薇秋創作了無數愛情童話。
我和他們倆是一同入學的,唯一的不同是他們還有青梅竹馬的情分。
出身貧困,卻互相鼓勵著考上宣大。
宣大的話劇社社長是我的鄰居姐姐,她知道我寫過劇本,我剛進大學就把我拉去當編劇。
我的第一本話劇劇本,男女主就是陸景和白薇秋。
我們在一起度過了四年的春夏秋冬,不論是舞台上還是現實中,他們的愛情都被傳為佳話。
但他們終究沒躲過畢業季。
白薇秋拿到世界知名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而陸景選擇留在宣大讀研,我也繼續讀研究生。
我們的話劇社打出了名號,男主陸景的身邊卻不斷變化著女主。
陸景也不需要再去打工賺學費,話劇社出去演出也能拿到豐厚的報酬。
學姐畢業後,陸景就成了社長,我的劇本也開始經他的手,我們也漸漸熱絡起來。
白薇秋走後,沒人再敢提起她,剛進社團的小學妹看我們的眼神也充滿曖昧。
我並不想和陸景扯上關係,自覺遠離他,除了工作上的事,很少和他往來。
直到學姐回國,找話劇社的社員聚餐,酒過三巡,社員非逼著我和陸景合唱歌曲。
學姐酒意上頭,笑著拍陸景的肩膀:“別看夏夏寫稿子,她唱歌也好聽,就是性子內向了些,不愛表現。”
一曲唱罷,全場歡呼,甚至有人高喊在一起。
我迅速縮回角落,實在應付不了這種多人起哄的場麵。
陸景遞了罐可樂給我,“別緊張,喝點冰可樂,你很怕多人場合?”
我嗯了一聲,道了聲謝接過可樂。
那天的人很多,小小的包廂裏太多人走動,我被人撞進陸景懷裏,他小心翼翼地護住我,那天我待在他身邊,沒被人灌酒。
我內心是感激他的,不自覺和他走得近了些。
偶爾陸景會和我說他和白薇秋是如何通過努力從偏遠小城考到宣大的。
喝醉了,他會抱著我哭,問我他究竟哪裏不好?
白薇秋是刻在他心底的名字,他們是和平分手的,陸景更忘不掉她。
酒醒的第二天,陸景帶著薰衣草到我的教室門口,引來無數人圍觀,他將手中的薰衣草塞到我手裏,拉著我去了食堂。
他知道我不願在太多人的地方,我望著手中的薰衣草,心臟狂跳著。
陸景並沒有在當天表白,他開始每天給我買早餐,風雨無阻地送我去上課;會算好我的經期,提前為我準備紅糖水和衛生巾,他甚至比我清楚我適合哪種衛生巾;他帶我去看房,和我暢想我們的未來,自己動手做了房產證,寫了我們倆的名字,說將來給我換成真的。
我知道我戀愛了,陸景在摩天輪的最高點和我表白,我們相擁接吻,摩天輪第二次到達最高點,煙花綻放,他的眼睛亮如寶石,讓我沉淪其中。
研究生畢業那年,他在眾目睽睽下和我求婚了,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告我是他此生的摯愛。
自此,他的世界裏似乎沒了白薇秋。直到白薇秋死亡,白月光的地位本就不可撼動,更何況是死去的白月光。
白薇秋離婚帶著兒子回國,她本就心氣高,不能接受村裏人的妄議,最後在家服毒自殺。
我將可可哄睡後,從屋裏走出來,看到陸景從客房走出來。
我們沉默地走進臥室,關上門,陸景拉住我,柔聲開口:“夏夏,秋......白薇秋老公不管孩子,她媽媽身體也不太好,隻能拜托我。”
“你不是想要個男孩嗎?現在你不用生了,我們就有一兒一女,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臥室昏暗,我看不清陸景的臉,隻是下意識地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
“陸景,”我的聲音有些抖,“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
3
勝勝的年紀比可可大一些,應該在我們在我們結婚後一段時間。
我們的婚禮上,我還見到了白薇秋,我不知道陸景是否也和網上的人一樣,婚前要與前女友做些什麼。
婚禮當天,我似乎也看到他有意無意地瞟向白薇秋。
最後我們接吻,他更是許下愛我一生的諾言。
台下,白薇秋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稍縱即逝。
那時的我隻以為看錯了,看到他眼中滿眼深情的我,便以為他也是。
房間亮起來的瞬間,我眯了眯眼,依舊能看到陸景臉上清晰的五指印。
他伸手向擁抱我,被我躲開:“夏夏,真是李阿姨拜托我,要不是李阿姨和鄉親們籌錢,我根本上不了這個學。”
陸景避重就輕地回答,卻點燃我的怒火。
“陸景,我不需要你的敷衍,你帶他去做鑒定......”我一把將他推出門,“你今晚住書房,你要帶著他就不要住在這,結果出來後,我們再談其他的。”
他轉身,堵住房門:“莊含夏,你這是在侮辱我和秋秋,我一直以為你善良,沒想到你這麼沒有愛心,不懂人情冷暖!”
我抬腿朝他踹去,他一下放開了門,我“嘭”的一聲將門關上,“陸景,你要不願意,我們明天就可以去離婚,你帶著那個野種滾出去。”
許久,外麵都沒有聲音,我躲在床上蒙著被子大哭出聲。
第二天,我做好了早餐剛把可可抱出來,卻發現桌上擺放漂亮的早餐被攪得亂七八糟。
“這些都是臭女人喜歡的東西,我要奧特曼,奧特曼。”
桌上是我蒸好的小豬包,可可喜歡粉色的包子,所以家裏的早餐圖案都是可愛又粉粉的。
我還煎了愛心雞蛋,可勝勝坐在可可的位置上,將食物全部掃到地上。
陸景站在一旁安慰他,從昨天到現在,他沒有一絲對可可的愧疚,也沒看到可可抱著紗布的腳。
可可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看著自己喜歡的食物被掃落在地,癟癟嘴,大哭出聲:“媽媽,我的小豬包全掉在地上了,嗚嗚......”
我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剛剛還在發火的勝勝看著地上的小豬包又看一眼哭著的可可,起身跳下椅子,將地上的食物全部踩爛,可可哭得更大聲了,喊媽媽也喊爸爸。
陸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以為他要教訓勝勝,沒想到他朝我吼:“莊含夏,你連個孩子都哄不好,哭哭哭,女人就是麻煩!”
我抱著可可,一腳將還在踩包子玩的勝勝踢開,忘了大人的體麵:“滾,你和這雜種都給我滾出去,你沒看到你女兒被人欺負了嗎?”
他衝過去扶住勝勝,男孩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我和可可,陸景又怒道:“莊含夏,他還是個孩子,你跟他計較什麼,不就一個包子嗎?你生的孩子果然跟你一樣,惡毒,斤斤計較!”
可可被陸景嚇得忘了哭,躲在我懷裏小聲啜泣。
“因為包子?他不是因為一個包子在鬧嗎?你憑什麼罵女兒,滾出去,你聽不到嗎?”
陸景好似終於反應過來,他小聲囁嚅著:“夏夏,不過幾個包子,你再蒸幾個不就好了,順便買幾個奧特曼的......”
我被氣笑了,將可可放在沙發上:“可可,你先坐好,把眼睛閉上,發生什麼都不要睜眼。媽媽叫你你再睜眼,那時就有好看的小豬包吃了,好不好?”
可可很乖,在沙發上坐好,乖乖閉上眼睛。
我走到餐桌前,陸景明顯鬆了口氣,語氣輕鬆:“這樣就對了,不過幾個包子,你放進蒸籠蒸一個不就好了,又不用你幹嘛。”
我蹲下來,撿起地上被踩爛的包子,勝勝猶不解氣,抬腳又踩了幾下,甚至差點踩到我的手。
陸景卻在一旁笑道:“勝勝慢點跑,別摔了。”
我卻一把拉住他,將手中的包子直接塞到男孩嘴裏,“奧特曼,吃啊,你給我吃下去,你憑什麼吃我的東西。”
“你在幹什麼,瘋女人。”
陸景朝我撲來,我將手中的包子砸向他,“滾出去,賤男人,你讓我感到惡心。”
勝勝被嗆得直咳嗽,我手中的包子在瘋狂砸在陸景身上,最後,陸景抱著勝勝跑出門,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可可一眼。
若是以往的愛都是假的,那他的演技確實極好,騙了我這麼多年。
不枉他話劇社禦用男主的稱號。
大門關上的瞬間,我跌坐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人說為母則剛,我隻是不想我的孩子受欺負。
我不敢哭出聲,害怕嚇著可可。
許久,一隻小手拿著紙巾覆上我的眼睛,輕輕地擦著。
可可抱住我,軟軟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媽媽別哭了,我長大了,可以保護你,我愛你。”
眼淚決堤,我緊緊抱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