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是男主,而我是書中的惡毒女配。
我以為我穿書而來,注定打破劇情成為女主。
可他為了女主一次次將我拋下。
我知道我命不久矣,不再強求。
1
手中的病例顯示我的生命不足三月。
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三周年紀念日。
桌上的菜早已涼透,梁眷南卻遲遲沒有回來。
那個說什麼紀念日都不願錯過的人,已經錯過我的生日加上這次紀念日了。
我和梁眷南青梅竹馬長大,現在成了戀人。
這一年裏,他無數次缺席我們的紀念日。
這一次他原本是答應我回來,可等到淩晨他都沒回來。
電話無數次被掛掉,最後直接關機。
我知道他去陪女主了,可我仍想爭取一下。
桌上的蛋糕插著兩個嬌憨的小人,我想留下來。
隨即我伸手去取,卻失手將兩個糖人掉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我的情緒瞬間崩潰。
我知道我輸得徹底,劇情的力量太強大,我根本反抗不了。
我漸漸平靜下來,蹲下身將地上的糖人扔進垃圾桶。
飯菜也被扔進垃圾桶。
看著僅剩的蛋糕,我將它捧起來,大口大口吃下。
奶油太甜了,甜到發苦,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吃的最後一個蛋糕了。
我第一次一個人吃完一個六寸的蛋糕。
一切收拾完後,我疲倦地窩在沙發裏。
胃又開始抽痛起來。
淩晨四點,梁眷南回來了。
聽到開門聲,我睜開了眼睛。
他按開燈,看到沙發上的我,嚇了一跳。
過了一會,他淡淡開口:“手機沒電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捂著痙攣的胃,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這麼晚了,你去哪了?”
梁眷南的聲音突然拔高:“我加班啊我能去哪,你能不能別整天疑神疑鬼。”
我還未開口,他卻接著說:“我們走到如今這地步,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嗎?”
男人是不是都習慣把各種帽子扣在女人身上。
聲音大,先開口,錯的就不是自己。
我忍了又忍:“你還記得昨天是什麼日子嗎?”
聞言,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嘲諷道:“六一,你都多大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
“你要想要,我現在去便利店買個棒棒糖補給你。”
“檀枝,你都多大了,什麼節日都想過,你以後生了孩子,還要跟孩子搶六一禮物不成,你覺得誰會慣著你?”
我疼出冷汗來,心也漸漸冷了。
三年前,他和我表白,是他說我在他麵前可以永遠做個小孩子,什麼節日紀念日都會和我過,也會給我買禮物。
所以他選在了六一和我表白,是希望我們的愛情如兒時的感情一樣美好。
我有些氣若遊絲,“梁眷南,昨天是三周年紀念日,前幾天,是你答應和我一起過的!”
梁眷南愣了幾秒,“我忘了,再說一個你紀念日那麼多,我怎麼可能記得住。”
我想站起來,卻胃疼得跌坐在地。
梁眷南掃了我一樣,不甚在意地從抽屜裏拿出胃藥扔給我。
“檀枝,不要每次都不吃飯,拿胃痛威脅我,我也會累的。”
梁眷南,這次我沒有威脅你,我隻是得了胃癌。
2
即使吃了藥,我還是疼暈了過去。
醒來時,梁眷南正坐在我的床頭。
手裏捧著手機,臉上全是溫柔的笑意。
他已經很久沒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我一時看愣了。
梁眷南看我醒來,立刻斂了神色。
“醒了?點的粥,喝了吧!”
說著他將一碗白粥推到我麵前,連榨菜都沒給我。
我不愛吃白粥,沒回我媽逼我吃下,我都會吐出來,梁眷南也知道,小學時,他總會給我帶早餐。
許久,他終於從手機中抬起頭來:“你為什麼不吃,白粥養胃,趕緊吃了。”
我攪動著白粥,問他:“陸淼淼告訴你的嗎?”
他的眼睛死死黏在手機上,唇角帶著笑意,隨意答到:“是啊!”
“哦......”我的語氣平和,不再大吵大鬧。
梁眷南終於意識到不對,轉頭怒視我:“你能不能......”
說到一把他愣住我,因為我沒有歇斯底裏,沒有質問他。
但他還是生氣了,摔門離開:“我公司還有事,你自己吃飯,別又胃痛打擾我工作。”
白粥黏糊糊地掛在紙碗上,我起身,將它倒進垃圾桶裏。
我給自己點了些清淡的麵食,拿起電腦開始完成未完的工作。
聽到敲門聲,我以為是外賣到了,沒想到門口站著的是陸淼淼。
她看著,臉上帶著不屑,如同看一隻螻蟻。
“檀枝,你怎麼還占著阿南不放,你要再不走,我不介意讓人親自送你走!”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本小說的女主會是個太妹!
高中霸淩同學,大學把舍友從六樓丟出去,但她長大後能改,所以是好女孩?
太久沒進食,我的胃又在抗議:“我沒占著他,你要就去拿,別來煩我!”
門並沒有關上,被陸淼淼一下按住:“檀枝,別犯賤,也別用你們那點青梅竹馬的情誼控製他,他不愛你了!”
我一把揮開她的手:“那他愛你,為什麼不和我分手,和你在一起?”
我本意想提醒她,梁眷南不愛任何人,可陸淼淼卻怒了。
“你整天尋死膩活,阿南怕和你說分手,你自殺會連累到他!”
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心幾乎要碎了,原來在梁眷南眼中,我是這樣的人。
“給你最後三天,和阿南分開,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她一腳狠狠踹在門上,轉身離開,我的手還抓著門,一下被帶倒在地上。
腿也狠狠磕在地上,疼得站不起來。
外賣員哼著歌走進來,看到我跌坐在地上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
我搖頭,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許久,我終於放棄,指著頭上的監控對他說:“哪裏有監控,麻煩你幫我叫一下救護車,我的手機在屋裏。”
他替我叫了救護車,我的腳腫的厲害,他不敢碰我,隻能按我的指示替我拿了證件和手機。
我的胃疼得厲害,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吃著麵,外賣員驚愕地看著我,我努力擠出笑意,對他說:“謝謝,不好意思,見笑了,我胃癌!”
他不敢走,堅持等到救護車將我接走才拿著我的空外賣盒一起走了。
我做完一切檢查坐在輪椅上時,給外賣員打賞了200。
醫生說沒傷到骨頭,隻是有些磕腫了,讓我打完一瓶消炎藥再回家。
好心的護士給我送了一杯水,問我家人呢。
我搖頭,對她說,“我沒有家人了。”
護士的表情瞬間變得尷尬,一遍遍和我道歉。
我原本也要有家了,可是他不要我了。
那之後,幾個小時的點滴時間,護士們會給我送些小零食,一本書,甚至扶著我去衛生間。
我突然覺得,也許沒有梁眷南,我會過得更好!
3
我和梁眷南從小一起長大,兩家的媽媽是閨蜜,甚至表示若是孩子性別不同,就做親家。
小時候玩遊戲,我都跟在他身後,他也會像哥哥一般保護我。
他也曾擋在我麵前,“這是我媳婦,你們不能欺負他,隻有我可以。”
確實如此,我現在的苦難,都是他造成的。
我在醫院租了輪椅,護士將我推了出來,最後也是救護車將我送回了家。
我剛把門打開,梁眷南就怒氣衝衝地衝出來,“檀枝,你去哪了......”
“腳怎麼了?”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推著輪椅進門。
梁眷南卻一腳卡住我的輪椅,我差點因為慣性摔下輪椅。
他卻好似沒看到,大聲質問:“檀枝,我問你問題呢,你啞巴嗎?”
“我有沒有告訴你好好走路,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你是離開我,就不打算活了嗎?”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梁眷南,你終於說實話了嗎?”
“你就是那種連分手都需要逼我說出來的人,想分手,為什麼不自己說?”
“是我說出來以後就都是我的問題了嗎?”
梁眷南的臉漲得通紅,一腳踹在輪椅上,聲音更大了:“你能不能不要天天無理取鬧!”
我重重摔在地上,受傷的腿再次磕在地上,我疼得眼淚直掉。
我還未開口,他又往我輪椅踹了一腳,轉身回了房間。
我趴在地上,許久才終於爬上輪椅,腳腫得更厲害了。
梁眷南從房間出來,掃了我一眼,就打算出門去,被我叫住了。
“梁眷南,你知道我的腳是怎麼成這樣的嗎?”
“你又想發什麼瘋?”
我嘲諷地笑笑,指著門上的監控:“今天陸淼淼來了,你現在要是敢出門,我馬上拿著監控去報警!”
“你又想害淼淼!你還是這麼惡毒!”
我拿出手機,將今天陸淼淼找我過程投在手機上。
看完後,梁眷南的臉色變了變,但依舊冷著臉,怒道:“淼淼不是這樣的人,是不是你故意激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