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妻子給男閨蜜代孕，我留下離婚協議離開。

我把陸羽發的受孕成功的圖，轉發給她，並加上一句話：

“離婚協議記得簽，祝你幸福！”

不到五分鐘，她打來電話：“莫白，你又發什麼瘋？他不想結婚，我給他留個後怎麼了？”

我冷冷回她：“你說得都對，所以我們離婚，方便你找一個不發瘋的。”

可她卻發了瘋地找我！

1

手機收到陸羽發來的短信，是妻子宋清歌的人工受孕成功的單子。

我看著這條消息，突然覺得這段婚姻很無趣。

不過半小時，我就把離婚協議書打出來。

我把名字簽好後，放在客廳的桌上，拿著自己的東西出了門。

出租車上，我把陸羽發的圖轉給她，並附上一句話：

“離婚協議書記得簽，祝你幸福。”

說完我就把手機扔回口袋，一言不發地望著外麵。

“小夥子，手機響了好久了，你咋不接嘞......”

我胡亂抹了把眼睛，轉身找手機。

“失戀了啊......”正好遇到紅燈，司機轉頭看了我一眼，不再說什麼。

電話是宋清歌打來的，我發出消息也不過5分鐘。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宋清歌質問：“莫白，你竟然敢不回我的消息？”

她理直氣壯的質問讓我愣了一瞬，笑出了聲。

婚前，宋清歌說她怕疼，不想生孩子，決定丁克。

我很喜歡小孩子，但相比孩子，我更愛她，就尊重她的想法。

但現在，她卻跑去給陸羽人工授精，妄圖給他留下一個孩子。

而她還大言不慚地質問我，為什麼不回她消息。

宋清歌好像終於意識到自己做的事不對了，語氣也緩和了許多：“莫白，阿羽以後一個人多孤單，我希望他有人陪著，也能緩解他家裏人給他的壓力。”

“這個孩子就當做我們結婚三周年的禮物吧，我算過了，他會在三周年前後出生，多幸福的時刻，有孩子陪我們過。”

聽到如此惡心的言論，我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聽到我的笑聲，宋清歌更生氣了：“莫白，你又發什麼瘋？阿羽不想結婚，我給他留給後怎麼了？”

“你和阿羽怎麼說也是親兄弟，這個孩子算來也有你八分之一的血緣關係，你不是喜歡孩子嗎？這不也是個孩子。”

陸羽是我媽和她初戀的孩子，我媽甚至把我當成她被我爸強迫的恥辱。

可分明是她自己為了錢嫁給我爸，還拿我爸的錢養初戀。

我無意識地點開朋友圈，竟然看到宋清歌明晃晃地發了官宣圖。

一張是宋清歌和陸羽十指相扣，一張就是陸羽發給我的懷孕單。

配文：等了許久的孩子，終於來了！我們會一輩子幸福下去！

我們的共同好友不明真相，以為這是我和她的孩子，一片恭喜聲。

有同學在下麵回複：“莫白這小子有福氣啊！”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這些恭喜讓我感到窒息，一瞬間甚至感覺喘不上氣來。

手指微微顫抖，胸口一陣陣疼。

許久，我平穩心緒，回答她：“我喜歡孩子，但我自己能生，我沒有幫別人養孩子的癖好。”

“你能生？為什麼三年了我還沒懷上？”

我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隱忍就是笑話。

“你說得對，我確實是瘋了！”

說完我直接把電話掛了。

宋清歌大概沒想到我敢掛她的電話，她氣瘋了，不斷給我打電話。

我一個也沒接，她開始發消息轟炸我。

最開始還好聲好氣的，看我不回，開始瘋狂咒罵我。

司機安靜地開著車，耳朵卻豎得老高。

我索性把手機調成精靜音，假裝閉目養神。

我突然覺得很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

我愛了她十幾年，結婚三年，還是抵不過陸羽的半年。

2

我和宋清歌青梅竹馬，她家和我家是世交。

八歲那年，爸爸被媽媽氣死，隻留下我一個人。

雖然我爸留下遺囑，公司和大部分家產都歸我，我媽隻得到一套房子。

但我年紀太小，監護人隻能是我媽，屬於我的財產自然也由她代管。

我爸過世不到三天，我媽就帶著初戀登堂入室，還把我爸的東西全當垃圾扔了，我跪在地上給我媽磕頭，求她給我爸一點體麵，最後也隻搶回我爸的一個懷表，裏麵有我和他的合照。

陸羽的腳踩在我胸口碾了碾，年僅六歲的他，早已長成惡魔的模樣。

我媽和她男人在屋裏數錢，陸羽壓在我身上，把我當沙包，一邊笑著和我說我爸是怎麼死的。

“你爸撞見我爸和我媽的事，才被氣死的哈哈哈！”

“你是我弟，分什麼你爸和我爸？”

“我爸活得好好的，媽說了，我可不像你身上流著那麼臟的血！”

我突然記起，我爸拖著病體，還非要寫下遺囑找人公證。

我發了瘋，突然暴起，將陸羽按在身下狠狠揍他。

我怎麼哭喊我媽都不會管我，可陸羽一喊，兩個人都衝了出來。

男人一拳朝我揮來，接著就是一腳將我踹出老遠。

我媽抱著陸羽安慰了一會，朝我罵道：“小雜種，果然不是好東西。”

我倔強地爬起來，指著陸羽對她說：“弟弟說他不是爸的孩子，還說爸是被你氣死的，難道他不該打嗎？”

男人一聽更生氣了，將我從地上抓起來扇了我幾巴掌：“阿羽就是我的孩子，至於你爸，他本就該死！”

我突然發了瘋，大喊：“你是小三，你才該死！”

我媽走過來，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要不是你爸，我也不會和阿奇分開，他才是破壞我們感情的小三！”

“你才幾歲，你爸就教你這種東西，流著他的血的你，也是畜生。”

“要不是你們，我和阿奇也不至於到現在才在一起。”

她如同對我爸一樣對我拳打腳踢，我被打得嘔出一口血來。

“雜種，畜生，壞東西。”陸羽臉上還掛著淚痕，卻拍手笑著罵我。

“媽媽，他吐血了，好好玩哈哈哈，再多打幾下，會不會像電視裏一樣噴出來。”

那男人一拳一拳地打在我肚子上，在我失去意識前，聽到我媽嫌棄的語氣：

“別打了，打死了下回阿羽就沒得玩了。”

我是在地下室醒來的，三層的小別墅，他們甚至不願意分一個房間給我。

那之後，我徹底淪為陸羽的沙包，他們不給我飯吃，我渾身是傷他們也不給我上藥。

我要活著，要複仇，要把家產奪回來。

可陸羽搶走了那塊懷表，他狠狠砸在地上，還嫌不夠，拿著錘子玩具使勁砸。

我一把將他推開，顫巍巍地撿起那塊懷表，這一幕正好被媽媽看到了。

她拿著晾衣杆，狠狠打在我身上，直到晾衣杆斷了也不停手，男人正好回來，聽到陸羽的哭訴，直接拿起錘子，將懷表砸的粉碎，扔進下水道。

我哭到幾乎斷氣，卻還是被他們扔到門外。

40度的高溫，到處在宣傳少出門，我媽卻不管不顧，我跪在門口求他們開門，我說我再也不敢了。

地上的溫度幾乎將我的膝蓋燙熟，可我沒有辦法了。

在我的嗓子要喊啞時，宋清歌出現了。

她拉起我的手，把我帶回家。

宋阿姨看著渾身是傷的我，心疼得直掉淚。

宋叔叔馬上著手行動，將我媽三人從我家的別墅趕走。

宋家看我年紀小，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們一起生活，宋清歌也拉著我的手輕輕晃著，撒嬌道：

“莫白哥哥，你留下來陪清歌好不好？”

自此，我在宋家住了下來，我把宋清歌當寶貝一樣護著。

我很清楚，要不是她，我一定會死在那三個人手中。

16歲那天，我和她表白了，她笑著接過我手裏的花：“我還以為還要等很久呢......沒想到你這麼急！”

那天，我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和她牽手，心跳如擂鼓。

宋家父母知道後也沒有反對，甚至很看好我們，宋阿姨甚至說出了親上加親。

我們被說得臉紅，各自跑回屋去了。

高考分數出來後，因為宋清歌的一句異地不長久，我放棄了更好的高校，和她報考同一學校。

大學期間，宋清歌和陸羽一見如故。

那時陸羽已經輟學在理發店打工，一頭黃毛還能開著機車帶著宋清歌兜風。

宋清歌徹底淪陷了，日日和他廝混在一起。

為此，我和她吵了無數次，最後，她厭惡的說：“阿羽說得對，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小時候的事記到現在，是不是我媽小時候罵過你，等你羽翼豐滿了就要弄死我們家？”

“你媽不喜歡你，你要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要不是她生了你，哪有你現在！”

我氣得渾身發抖，幾乎要站不穩。

可陸羽卻出現了，他開著機車，瀟灑地停在我們身邊。

“清歌，不是說今天去看海嗎，你準備好了嗎？”

“我們走吧！”

陸羽好像才看到我，笑著說：“哥，一塊去嗎？”

“我騎慢點，你開個小電瓶應該能跟上！”

陸羽笑得很好看，卻難掩他眼中的惡意，我因為他的一句“哥”感到心裏不適。

久久沒回過神。

宋清歌直接跳上陸羽的車，緊緊攬住他的腰，嘲諷地說道：“你叫他幹嘛，一個書呆子，我們走吧！”

陸羽得意地掃了我一眼，開著機車離開了。

留下我在原地愣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