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司嘉禾從小青梅竹馬。

小時候，為了救他，我雙耳失聰。

為了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我發了瘋地學習。

可他為了哄校花開心，高考前調了我的助聽器。

我也因此與理想的大學失之交臂。

他卻嘻嘻笑道：“你大不了再考一年，星兒難得這麼開心！”

1

高考臨近，為了了司嘉禾上同一所大學，我在學校的自習室學到很晚。

司嘉禾是我的青梅竹馬，也是人人稱頌的學霸。

他家世好成績好，是那種天天玩都能在年級前三的人。

我本就天賦極差，又因為雙耳失聰，學得特別吃力。

可我從小就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保安巡邏時把我趕了出來：“小姑娘，好好休息才能學好，不要抱著書硬啃，回家去吧！”

淩晨一點多，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每次回家都要經過一段酒吧街，我的內心總是不安。

戰戰兢兢走過去，我剛鬆一口氣，麵前卻出現了幾個男人。

“喲，美女，剛下課啊......”

“還是，就是單純的穿個校服出來玩？”

“哈哈哈哈哈......”

濃重的酒氣熏得我幾欲作嘔，我一步步後退，卻撞上了人。

男人的酒氣噴在我的耳邊，我嚇得跳開，卻被一把抱住。

“看來妹妹不想陪他們，想陪哥哥啊。”

“那哥哥就不客氣了哈哈哈......”

我大力掙紮著：“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人群傳來出大笑：“哈哈哈，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

“妹妹裝什麼呢？就從了哥哥吧，哈哈哈哈哈”

我抓起書包狠狠砸向那個男人，我的力氣根本比不過一個成年男性。

他抓住我的書包，將我拖到他麵前，另一手直接掐在我的脖子。

扔掉我的書包，一巴掌扇在我臉上：“婊子，真是給臉不要臉，老子今天就給你點顏色瞧瞧。”

男人一手掐著我的脖子，一手開始扒我的衣服。

我大聲呼喊著，卻無濟於事。

直到我聽到警笛聲，有人大喊：“警察來了，快跑！”

男人的手一頓，又扇了我一巴掌：“真是便宜了你這婊子！”

說完就跟著人群跑了，我跌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伸手去摸，終於摸到了掉在地上的助聽器，顫抖地帶上後終於聽到完整的聲音。

“你沒事吧！”

我渾身一抖，驚恐地抬頭看著麵前的人。

“班長......嗚嗚嗚......”

“別怕，我送你回家！”

來人是我們班的班長周宴初，我什麼都沒問，回到自己的臥室才放聲大哭。

今天爸爸媽媽都上夜班，家裏靜悄悄，夢裏我好像被妖魔纏身，壓得喘不過氣。

2

清早，我是被手機鈴聲驚醒。

我從被子裏伸出頭，漸漸清醒過來。

上麵顯示司嘉禾的名字，我的內心湧起一絲期盼。

我的聲音隱隱帶著哭腔，可他並沒有聽出來，隻是大聲命令道：“喬嫣，我想吃城西的麵包，你去給我買回來，快點的，睡什麼睡，和豬一樣！”

我還沒說話，他直接掛了電話。

我們初中是在城西上的，那時放學總會買一個，兩人分著吃，是專屬於初中的味道。

我認命地起來收拾，準備出門的時候發現才5點，但畢竟很遠，他倒是記得早點叫我起來去買。

我踏著上課鈴趕到教室的，剛走進去，兩個麵包就被司嘉禾奪了過去。

他拿出一個塞進嘴裏，另一個遞給校花趙星，我怔愣在原地。

“這家麵包不錯吧，我初中常吃，好吃下次再叫喬嫣帶。”

司嘉禾的聲音清晰傳入我的耳中，帶著幾分不真實，老師還沒來，我看著他，開口道：“我也沒吃早飯。”

他卻將我推開，“你都胖成豬了，還吃什麼早飯，減減肥吧，不然到時候就是一個耳聾的胖子了。”

周圍的嘲笑聲此起彼伏，我的眼淚不爭氣地落下來，直到老師進教室把我趕回座位，我還是緩不過來。

我聽到有人說：“能給校花校草帶東西是她的福分。”

“就是就是，他們倆好般配。”

看著他們倆的互動，我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課間，周宴初路過我的課桌時，將一個三明治放在我桌上。

我早已餓得頭昏眼花，說了句謝謝就大口大口地啃著三明治。

吃完後我才想起要給他錢，他卻擺擺手說不用了，是他自己早晨買的沒吃完。

幾番推拒之後以我失敗告終。

我對他千恩萬謝，除了麵包還有昨晚的幫忙。

傍晚，我終於鼓起勇氣對司嘉禾表示我不敢自己回去，讓他和我一起走。

他好像心情還不錯，隨口應了下來。

可一下晚自習，我卻哪裏也找不到，我給他發消息他也沒回。

有一個跟司嘉禾關係好的男生和我說：“嘉禾有事出去了，讓你自己回去！”

說完，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又醜又胖的聾子，害怕走夜路，笑死我了......”

我根本不敢反駁，隻能往自習室走。

這次我不敢待到淩晨，10點左右就出了校門。

這個時間還能坐公交，就不用路過那條酒吧街。

走到校門口，卻意外遇見周宴初，他看到我，好似笑了一下：“好巧，我正好出來。”

“一起走吧！”

我點頭跟在他後麵走，剛到車站，正好趕上最後一班公交。

司機是開熟了，看到我們穿校服，忍不住調侃道：“你們運氣真好，隻是最後一班了。”

“還是，就是在這堵我呢？”

車內傳來哄笑聲，有人嬉笑著回道：“可不就是堵您呢嘛！”

我和周宴初坐在最後排，我忍不住問他：“班長，你在哪一站下車？”

“星河橋站！”

我點頭，笑著說：“那我們剛好一起下車。”

公交車行駛在路上，我看到我和司嘉禾最喜歡的甜品店。

此刻他也在裏麵，可坐在他對麵的人，是趙星。

而他正將一口蛋糕，喂到趙星嘴邊，公交疾馳而過，可我還是看到，趙星張口吃下了。

車窗映出我蒼白的臉，我難過得想哭。

車上播報下一站星河橋時，周宴初起身，我低著頭跟在他身後，不想讓人看到我臉。

可下一秒，有人衝了過來，將我撞倒在地。

我的頭磕在椅背上，世界瞬間安靜了，我的助聽器掉出來。

我跪在地上摸索著，周宴初忙過來扶我，我好像被人踩了一腳。

那男人好像還在指責我，手指指著我，嘴一張一合，可我什麼都聽不到。

終於，我忍不住了，帶著哭腔大喊道：“我的助聽器找不到了！”

世界好像更靜了，司機把車停了下來，所有燈都打開，我看到所有人，都在幫我四處找著。

我又不爭氣地哭了，周宴初拍著我的背，嘴一張一合的，可我聽不到。

我想起那時醒來時世界成了默劇，我問媽媽為什麼光張嘴不出聲，她抱著我哭了很久很久。

我一遍遍對著周宴初說對不起，我真沒用。

他還在說著什麼，有人轉頭曖昧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四處找著。

最後，周宴初找到了助聽器，遞給了我。

剛剛撞到我的大哥，慌忙扶起我，嘴裏說著：“不好意思啊小同學，我不是故意的。”

我搖頭說沒事，可車上人的目光還是有意無意地瞟著我和周宴初。

公交繼續行駛著，我拉著扶手問周宴初：“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似乎聽到一個女生的笑聲，周宴初氣定神閑地說：“我說你很好，你將來一定會成為很有用的人。”

我有些疑惑地望著幾個捂嘴偷笑的女生，她們看我看她們，又假裝看向窗戶。

公交到站停車，我和周宴初一起下了車。

我和他道別朝著家的方向走，卻發現他始終跟著我，我疑惑地轉頭望著他。

周宴初看著我，突然笑了：“你還不讓我回家了？”

直到我到家，他還在繼續往前走，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夜裏，我輾轉反側，想到他們在甜品店的畫麵，內心酸澀。

還有公交車上的那一幕，讓我心有餘悸。

3

難得的周末，司嘉禾邀我去野外燒烤。

天氣很好，我早早起來了，媽媽知道我和司嘉禾出去，又給我塞了100塊錢，讓我好好玩。

我收拾好去隔壁別墅找司嘉禾，司媽媽說他已經走了。

我不好說什麼，隻能和司媽媽說是我記錯時間了。

我到的時候，發現在場的除了司嘉禾還有趙星，以及司嘉禾那些看不上我的朋友。

我愣在原地，就聽到一個人問：“嘉禾，你怎麼又帶這個聾子？”

司嘉禾不屑地說道：“要不是我媽，我也不會叫她。”

我隻能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也無視那些戲謔的眼神。

一群人，最適合玩的就是真心話大冒險。

一番無趣的你來我往後，輸的人輪到司嘉禾。

大家的眼神在他和趙星來回掃視，笑得一臉曖昧。

“嘉禾，你和校花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