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別的女人,未婚夫程遲一次又一次推我去死。
最後一次,我被酒瓶開瓢,滿頭是血。
但我卻高興地笑出了聲音。
因為霸占我身體的攻略者終於任務失敗,和係統一起滾出了我的身體。
奪回身體的控製權後,我果斷退婚,和程遲一刀兩斷。
所有人都認為,我在欲擒故縱,隻要程遲勾勾手指,我就會重新變回一條聽話的舔狗。
所有人也都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程遲哭紅了眼睛,為我要死要活。
1
“你就這麼想和我接吻?”
在我的生日會上,未婚夫程遲玩味地看著我。
周圍一片起哄聲,我的臉隨之紅了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程遲的舔狗,舔的卑微至極。就連這次生日宴會,我許的願都是“希望能把初吻獻給程遲”。
眾目睽睽之下,程遲勾著笑,一點一點靠近我。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我甚至能看到他臉頰上細細的絨毛,那麼真實,卻又那麼遙不可及。
從小,程遲就厭惡我,不可能親我,可我還是閉上了眼睛。
果然,程遲沒有親下來,而是嗤笑出聲。
“你還真以為我會親你?”他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屑和譏諷,“我寧願去親一條街上的流浪狗,也不會親你這種倒貼的舔狗。”
周圍的朋友們開始竊竊私語。
“看吧,我就說嘛,程遲怎麼可能會親她?”
“天啊,季雲微真是太沒臉了,這也太舔了吧?”
確實,我對程遲可以說是舔到了極致。
程遲和朋友們聚會,讓我去擋酒,我便喝到胃出血。
他新交的女朋友受傷了,需要獻血,我二話不說就去了。
結果我獻完血後不久,程遲就和她分手了。
理由是,她身體裏流著我的血,他嫌臟。
此時我麵紅耳赤,想走,但身體卻不受控製,仍乖乖坐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包廂外傳來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一個醉漢闖了進來,醉醺醺地撲向我。
程遲的聲音陡然慌亂起來:“躲開!”
我以為程遲會來救我,然而他隻是把我身邊嚇壞的一個女生拉開了。
而我被醉漢壓在沙發上,掙紮間,醉漢一個酒瓶砸在了我頭上,我隻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頭皮流下。
我摸了摸頭,手掌全是血。
周圍的朋友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把醉漢拉開。
程遲溫柔地哄著那個被嚇壞的女生,根本不在意我的傷勢。
終於,有人指著我,對程遲說:“程遲,你看看季雲微,她流了好多血。”
程遲這才懶洋洋地朝我看了一眼,那一眼,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他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舔狗臉皮都厚,這點小傷算什麼,死不了的。”
程遲和這個被嚇壞的女生不熟,選擇救她,也隻是為了羞辱我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
也是這時,我的心裏猛地鬆了一口氣,慶幸程遲沒有救我。
自從一年前我意外落湖,昏迷醒來後,身體就被另一個人霸占了。攻略女頂著我的身體,在係統的指示下攻略程遲。
我和程遲兩家是世交,算是青梅竹馬,但關係並不好。
攻略女一來,就各種撒嬌賣慘,討好程遲的爸媽,用盡各種手段,硬是求來了這個不受程遲承認的婚事。
這時,我的腦海裏響起了係統冰冷的機械音:【任務失敗,宿主將被剝離出該身體。】
緊接著,一串急促且高頻的電流聲在我腦海裏爆炸開來,仿佛有無數的光斑在我眼前閃爍。隨著那些光斑漸漸消散,那個攻略女和係統徹底離開了我的身體。
身邊的朋友紛紛圍上來,關心我的情況。
而我抬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血,感受著久違地控製自己身體的感覺,開心地笑出了聲音。
“雲微,你別嚇我們啊。”
“你被酒瓶開瓢,怎麼還笑得出來啊?”
“該不會是程遲沒救你,你氣瘋了?”
在朋友詫異的目光中,我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守著我的人是程遲。
而他,竟然還給我帶了份雞湯。
我正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時,程遲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醒了?喝點湯吧。”
我還沒弄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就用命令般的語氣繼續說了下去:“寧棠這個人,你認識吧?幫我追她。”
我翻了個白眼,原來程遲是想利用我追女生。
他還以為我是那個對他忠心耿耿的舔狗嗎?
我毫不猶豫地端起桌上的雞湯,潑向了他的臉。
"滾!"
程遲被潑得措手不及,滿臉的湯水。
他愣了幾秒,然後臉色驟然冰冷。
摔門離開病房時,他冷冷丟下一句:“之後別求著我見你。”
2
出院後,我心情忐忑地回到了劇院。
舞台上,一場彩排剛剛結束。
眾人看到了我,猛地愣了一瞬。
不出我所料,下一秒,譏諷的話語接踵而至。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忙人嗎?怎麼,今天沒去舔程遲?”
“搞不懂,你怎麼還有臉回劇院?”
我沒有反駁,心裏甚至覺得,他們沒衝上來撕碎我,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半年前,舞團有一次重要的演出,本有機會登上國際舞台,成為我們職業生涯的一個高光時刻。
可就在上台前,我——不,應該說是那個控製我身體的攻略女,被程遲一個電話叫走了,徹底搞砸了那場演出。
我們不僅輸得一塌糊塗,舞團還成了圈內的笑柄。
而程遲打電話給我,隻是為了讓我給他的又一任女朋友擋酒。
我記得那晚我喝得爛醉如泥,最後哇哇直吐,臉色蒼白如紙,但他從頭到尾都沒看我一眼。也是從那天後,我再沒來過劇院。
麵對眾人充滿怨恨的譏諷,我咬了咬唇,沒有回應。
直到江聞年出現,出言打斷這一切。
"夠了,都別說了。"
我愣住了。
比起關係不近的程遲,我和江聞年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
他陪我長大,給予我關懷和照顧。
我暗戀了他很多年。
可攻略女為了討好程遲,把江聞年踩在腳下,讓他丟盡了顏麵。
攻略女用我的身體,把原本寵我愛我的少年,折磨得沒了傲骨,變得冷若冰霜。
那個曾經溫暖如陽光的江聞年,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他的眼神裏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溫度。
如今江聞年大概已經徹底放下了我,身邊也有了別的人——寧棠。
正是程遲想追求的那個女生。
然而寧棠喜歡的人卻是江聞年,為了他,還加入了舞團。
此時此刻,寧棠站出來,笑著說:“大家別這樣,季雲微也挺不容易的。她隻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不是故意害我們輸掉比賽的。不如我們一起去吃火鍋,慶祝雲微回來吧?”
吃火鍋時,寧棠緊緊地坐在江聞年身邊,時不時讓我拿紙巾、拿飲料。
她點的菜幾乎都是店裏最貴的,結賬時自然也是一副理所應當地看向我。
不巧的是,程遲和他的朋友也來了這家店。
程遲一眼就看到了我們這桌。
他朝我們走了過來,高高在上地看著我,嗤笑道:“那會兒在醫院不是很拽嗎?我還以為你轉性不當舔狗了,結果現在不還是乖乖回舞團幫我追寧棠。”
寧棠聽了,眼珠一轉,故意提高聲音:“雲微,原來你回舞團是為了幫程遲追我呀?”
我正想開口解釋,她突然“不小心”手一滑,把飲料潑了我一身。
周圍的人立刻爆發出一陣哄笑,我沒有辦法,隻能去洗手間清洗外套。
當我處理完一身濕痕,再次回到座位時,發現程遲已經大剌剌地坐在了我們這一桌。
火鍋吃到一半,江聞年的手機響了,他站起來對我們說了聲“我接個電話”,便走到了室外。
江聞年前腳趕走,後腳寧棠的表情突然變得焦急起來。
她四處尋找什麼,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我身上。
“我的手鏈不見了,雲微,不會是你拿的吧?”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指責搞得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衝上前,不經允許地翻起了我的包。
隨後,她神色複雜地從我的包裏拿出了那條手鏈。。
場麵一度安靜,緊接著是眾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和議論聲。
有個女生陰陽怪氣地說:“原來季前輩不僅會舔人,還會偷東西啊。就算嫉妒程遲喜歡棠棠,也不能這樣吧。”
寧棠表現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雲微沒關係的,我不怪你。其實你要是喜歡,大可以直接告訴我,我送給你,你不用這樣的。”
我當即提出:“我們報警,查一下監控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寧棠聽後明顯慌了神。
這時程遲才開口道:“季雲微,你差不多得了,別鬧大了。我們還有婚約,你不嫌丟人,我還嫌。”
我順勢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的婚約就此解除。”
眾人滿臉詫異,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她是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等著吧,過幾天她肯定又會求程遲和好。”
我沒有理會他們,堅持要報警。
寧棠哭著鬧著,情緒失控。
這時,服務生過來給火鍋加湯,程遲直接把火鍋湯潑到了我臉上。
“你鬧夠了沒有!給我冷靜點!”
我躲閃未及,感覺到臉上一陣灼熱。
怒火湧上心頭時,我起身狠狠甩了程遲兩個耳光。
眾人瞠目結舌。
而我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